第一十八章 土匪的兒子(1 / 1)

那一天,陽光穿過雲層的縫隙,灑在這片廣袤的空地上,形成一片金色的光輝。淡薄的雲彩輕輕飄浮在天空,仿佛被微風輕輕推著,緩慢移動。陽光透過雲層,灑在地麵,照亮了每一寸土地,讓一切都顯得生機勃勃。   樹木在這個美好的天氣下,以最飽滿的姿態展現出自己的生命力。樹葉在風中輕輕搖曳,仿佛在歡呼,仿佛在歌唱。枝頭的鳥兒歡快地鳴叫,展翅飛翔。   野花齊放,五彩斑斕,引來了許多蜜蜂和蝴蝶。它們在花叢中翩翩起舞,為這幅畫卷增添了更多的生氣和活力。   在這樣的日子裡,大自然吸引了許多人前來欣賞它的美麗。有的人帶著孩子,在空地上放飛各種形狀的風箏。那些五彩斑斕的風箏,在天空中翱翔,仿佛是大自然的精靈,為這個美好的日子增添了更多的歡樂氣氛。   有的人悠閑地漫步,享受著陽光的溫暖和微風的輕拂。他們或攜手同行,或低聲細語,或在追逐嬉戲,或在凝視美景。他們的笑容在陽光下閃爍,顯得格外溫暖和動人。   還有那些小販們,他們抓住這個機會,擺攤賣風箏,賣糕點,賣水果,賣鮮花。他們大聲吆喝,吸引了許多遊客。那些甜美的糕點,新鮮的水果,美麗的鮮花,和五顏六色的風箏,成為了這個日子最受歡迎的商品,也為這個地方增添了更多的人氣。   楊若纖與秦海峰和徐龍三人站在空地邊緣目光追隨著阿雄和小滾子,誰也沒有開口說話,不時有小販前來推銷吃食,被三人尷尬地推拒了;雖然短短幾天見了好幾麵,實質還是一無所知,站在一起著實有些不自在。一個賣花的小女孩走過來,看著秦海峰說:“哥哥買枝花吧,你看多新鮮的花啊。”秦海峰和徐龍兩人一愣,這花買了誰送誰?我送他?兩人內心有突出的不適感,同時出聲:“不用,不用……”楊若纖看了兩人一眼,不動聲色。   幾個人都各有心事,沒有去打斷那些快樂的笑聲,直到兩個小孩子玩得累了餓了,轉眼間艷陽西斜。   許久之後的很多年,那樣的一個畫麵依然很清楚的留在幾個人的記憶中,那樣天真的孩子和真實的歲月,原來是如此難能可貴。   兩個孩子難舍難分地告別,阿雄把風箏送給了小滾子,小滾子拿著風箏十分開心。   秦海峰和徐龍七拐八拐,躲避旁人,帶著小滾子上山朝土匪窩子走去,天色已稍晚,好在這個時候也無人注意到他們,回去的路上也很順利。   自從這一日之後,有些東西微不可察地變得不同了,小滾子不時地就抱著風箏發一會呆,好像丟了魂魄一般,有時候明明有人叫他,他都仿佛沒有聽見,過會兒才回應過來。   土匪的生活不是一般的憋屈,那隻雄鷹風箏隻能看看,卻是萬萬不敢放的,但風箏沒有放,有點迷迷瞪瞪的小滾子功夫也練得不那麼勤快了,看起來更加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土匪頭子有點看不下去了,小滾子正是活潑好動的年紀,一直這麼悶著怕是會出問題,決定冒著風險再帶著小滾子下山走動一下。   這次秦海峰是一個人帶著小滾子去了鎮上,他給自己換了個裝扮,也給小滾子收拾了一下,兩人看起來精神多了,跟一對尋常父子沒有區別。   待到了鎮上,跟著熙熙攘攘的人流,拿著一支小糖人的小滾子果然歡悅了許多,恢復了幾分天真活潑的孩子氣。   一大一小兩人在鎮子裡閑閑地走著,不知不覺走到一處學堂附近,有瑯瑯讀書聲傳了出來,隔著柵欄小滾子看著這麼多的小朋友正跟著先生念書,不由得滿臉羨慕,秦海峰怕這裡人多,想拉他離開,可是小滾子倔強地不願意離開,直到放學的鈴聲響起來,三五成群的讀書郎魚貫而出。   秦海峰頭痛似的錘了錘額頭,他仿佛恍然才記起來,小滾子早已經到了上學的年紀了,他的人生還有那麼長的路要走,不可能一直跟自己待在山裡麵,跟著自己東躲西藏,擔驚受怕地過日子;以前是有過許多想法,有許多為小滾子做的打算,可一直都沒有實際行動,   阿雄聽到鈴聲響起猶如魚兒遇到水,立刻來了精神,收拾好東西準備要離開,先生好像就盯著他一樣,在他抬步的一刻叫住了他:“楊文雄同學,你過來一下。”阿雄乖乖地走過去,先生說:“手伸出來。”阿雄癟下了嘴,先生的藤條落在了半空,無可奈何地說:“今天先放了你,明天來要把今天的課給我背出來。”阿雄的眼淚轉瞬就收回去了,換了一張笑臉:“謝謝先生。”對先生行完禮,蹦蹦跳跳出了學堂。   小滾子眼看著學堂裡的人一個個走光了,戀戀不舍地打算跟秦海峰離開,最後才走出來的阿雄眼尖,興奮地喊道:“滾子,滾子。”兩個小朋友又相遇了,一回生二回熟,這一次就成了老熟人了,秦海峰隻好跟在兩個孩子身後,聽著兩個小孩嘰嘰喳喳個不停。   跟阿雄分別後小滾子的情緒又是一落千丈,又變得一聲不吭,秦海峰無可奈何,本來是帶他出來散散心的,沒想到見過了阿雄之後高興是高興,離開之後的情緒還不如先頭高,這情況還不如不出來的好,天色將晚不晚,行人也漸漸消散,隻得攜了小滾子原路返回,順便帶了一壺酒。   阿雄回到武行,楊若纖正在練武場中擺弄幾樣做裝飾用的假兵器,問道:“怎麼現在才回來,看看這是什麼時辰了,是不是又被先生罰了?”   阿雄一邊放下書包一邊說道:“今天先生沒有罰我,我又見到小滾子了。”   楊若纖停下手裡的把式問道:“誰?上次跟你放風箏的那個小孩子嗎?”   阿雄說道:“對呀,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他叫小滾子,滾子,哈哈,這名字有趣。”   楊若纖若有所思,放下手裡的把式,過了一會兒她走出了武行的門,阿雄在後麵喊道:“姐,你去哪呀,天都黑了,我要吃飯,我餓了。”   楊若纖頭也不回,徑直走進那四麵籠罩的溥溥暮色之中。   夜幕低垂,正是萬物倦怠的時候,秦海峰回到他那風雨飄搖的棲身之地,土匪窩子的陰鬱氣息撲麵而來,撲滅了白天帶回來的煙火繁華。   陰鷙的,兇狠的,無可奈何的,有今日無明日的,按住了葫蘆又起了瓢的一群惶然之徒,把秦海峰當成首領,也不過是借他遮風擋雨,一旦秦海峰有什麼事情也就一哄而散,其中也不乏落井下石之人,他早已厭倦這一切,然而又無路可去。   這一夜無風也無雨,各懷心事的幾個人難以入眠。秦海峰不知不覺將一瓶烈酒喝得一滴不剩,酒入愁腸愁更愁,一時間隻覺得前路茫茫,身若浮萍,無依無靠,舉目四顧孑然一身,迷迷糊糊中醉酒如夢,身不由己沉入黑暗之中。   次日,天將亮未亮時,秦海峰迷迷糊糊地感覺脖子有些涼意,睜開眼就看到一柄黑不溜秋的砍柴刀橫在脖子處,床前的破凳子上規規矩矩坐著個身材敦實的年輕人,黑巾蒙麵,一身尋常山民的裝扮,緊緊握著那把砍柴刀,也不知道來了多久,大概是有點站累了看到眼前有個凳子,正好坐下來,專心致誌等著他睜開眼睛,秦海峰腦子一時間有些懵懂,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