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鬆、溫濤、聶明海、蕭盛等幾人開始秘密調查,他們認為這聲音最有可能來自地下。然而,在事情尚未確定之前,他們決定暗中行動,以免驚動可能的嫌疑人。他們開始逐一搜查城內城外的可疑地點和可疑人物,包括城墻內外的一切可疑之處。他們小心翼翼地進行搜索,以確保行動的隱蔽性。 柳如鬆指著沙盤上幾處荒廢的宅子,這些地方已經很久沒有人居住了。另外,還有幾個有不明人員居住的客棧也引起了他們的懷疑。他們派人逐一檢查這些地方,但行動仍然保持低調。溫濤成功將幾名不明身份的人帶回軍營進行審問,一一盤問他們的來歷和目的。 聶明海則將幾處無人居住的宅子徹底搜查了一遍,卻沒有發現任何特別之處,也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線索。 烏東郡的地形復雜,人員更是復雜。盡管管理工作嚴格,但誰也無法完全防範漏網之魚。各國的間諜和奸細隨時都在尋找機會進行破壞。麵對這種情況,這些軍人們始終保持警惕,將一切事物都視作潛在威脅。 被帶回的幾名嫌疑人都大聲呼喊冤枉,他們都是生意人或普通百姓,他們清楚地交代了自己的行蹤和來歷,看起來並不像是說謊。因此,他們隻好被釋放。 自那之後,楊若謙再也沒有聽到任何聲音。他多次確認,結果都是一樣。這個事件也就這樣不了了之。 又過了一段風平浪靜的時間,這天又黃昏時間,楊若謙把柳如鬆的房間整理完畢,端著要洗漱的碗筷茶盞前往廚房,空氣中有一股淡淡的氣味,想來是廚房那邊傳過來的,每日煎炒烹炸,煙味,油味,各種調料的味道傳出來那是很正常的,但是楊若謙走進廚房卻發現氣味並沒有變濃,正常的情況下廚房傳出來的氣味應該在廚房是最濃的,他反復聞了聞,氣味若有若無,在空氣中四處彌漫,他找不到氣味的來處,回來後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聞過這種氣味,氣味太淡,竟然還有些熟悉的感覺。 烏東郡的天氣是越來越冷了,算算時間離過年隻有一個多月了,楊若謙想著自己寫下的那封家書,其實並沒有寄出去,放在枕頭下麵壓了許久了,拿出來看了又看,在心裡鬥爭幾次還是沒有寄出去。 天空又下起了雪,這裡的冬天悠長又寒冷,從十月開始直到來年的二月基本上被白雪覆蓋,不像軒嶺的雪,下得很急,但是很快就化開了,軒嶺的臘月是一年中最冷的時候,待到正月過完了年節,天氣就開始轉暖,還在年節之中河邊的柳樹就頂著春寒開始發芽,到了二月各種花就爭相開放;想到過年的時候阿雄點炮仗又愛又怕的樣子,不由自主笑了起來。 而後他心念一動,他想起了那氣味是什麼了,那是硝的氣味,就像燃放過的爆竹和煙花的氣味,也許是有人燃了煙花或者爆竹氣味隨著風飄散過來了吧,烏東郡的百姓不時會有紅紅白白的喜事燃放煙花爆竹也是正常的,是自己過於緊張了吧,那氣味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那奇怪的聲音也許也沒有什麼特別之處,都隻是燃放煙花或者爆竹帶來的吧,如果真是這樣那就是最好了。 臘月間除了厚厚的積雪,層簷的冰淩,實在沒有什麼值得欣賞的美景,但是廚房在臘八這一天廚房裡做了臘八麵,和臘八粥,還有臘八糕,軍營裡麵也輪流休息半天,大家難得有機會放鬆,氣氛很是活躍。 楊若纖端了一碗臘八麵再加些糕點送到柳如鬆的房中,便出去找田阿牛,田阿牛是輪休的下午時間,在軍營中自由活動的時間非常少,以至於來了烏東郡幾個月,兩人都沒有閑暇時間四處走走,楊若謙稍微自由一點,唯一一次是跟隨柳如鬆到城中太守家中處理公務,來時拿了一疊厚厚的文件,回去時又帶了幾袋太守夫人送的土產,一路就顧著手裡的東西,都沒有機會好好看看城裡的情景。 難得今天有空又有伴,兩人拿到審核好的出入申請文書後,換了衣服就往城內最熱鬧的地方鉆,烏東郡最熱鬧的集市即使到了下午依然是熱鬧的,更何況今天是臘八呢,這裡的風格跟軒嶺和馬場角又是不同,這裡沒有那麼多的繁花似錦,人們大多穿著厚重的棉衣或者皮毛大衣,戴著翻毛帽,邊走邊呼著白氣,街上各種凍食一排排擺起來,還有各色的糕點,大塊的餅和烙粑,還有數量不少的各式酒肆,酒肆的旗幟迎風飄飛;最有特色的是街頭的烤紅薯,和烤肉攤,烤紅薯和烤肉的香味讓人忍不住咽口水,有人就圍在紅薯攤邊手捧著熱呼呼的烤紅薯,邊吃邊烤火,還有就是烤肉攤上坐著大口喝酒吃肉的男人。 楊若謙和田阿牛是生地方來的人,聞著肉香就來到一家烤肉攤前,攏著袖子搓著手有點畏畏縮縮的,不像這邊塞的男人那樣有種渾然天成的豪爽之氣,老板熱情的招呼兩人坐下,端出一壺酒和一盤烤肉,滿臉堆笑:“二位客官慢用,不夠再加。”原來這店裡進門就是這兩樣,不興點菜的,店家隻看人下菜,兩人是兩人份的酒和肉,三人是三從份的酒和肉,四人自然是四人份的酒和菜。兩人看著周圍的幾個大漢邊吃邊喝,不想露怯,也學著他們的樣子喝酒吃肉。兩人平時都不喝酒,但入鄉隨俗,況且酒在冬天是恰到好處,這酒沒有那麼辛辣,一股熱流下喉之後,隻覺得身上熱乎了許多,就一口烤肉再好不過了,這肉製作簡單,隻是簡單的用,炭火烤熟,看似肥膩,吃起來並不傷口,而是滿口留香,店家又拿來了兩張嚼勁十足的烤餅,兩人食欲大開,將桌上的食物吃得一乾二凈。 酒雖然不辣喉,但酒就是酒,後勁卻很大,兩人酒量都淺,又惦不出這酒的分量,吃完喝完後都有點微微發暈了,楊若謙畢竟是女人,不得不靠著田阿牛扶著才能站穩,搖搖晃晃之間,兩人找了個有日頭的地方靠坐著昏昏沉沉等酒氣消散後再回軍營。這地方人生地不熟的也實在沒有地方去,就靠在一戶人家的墻邊打盹,倒也沒有人圍觀,也不覺得尷尬,況且這人來人往的誰能記得住誰。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但這隻是兩人一廂情願的想法,自兩人離開軍營,到了街上就有幾道目光一路追隨,倒也不是專門盯著這兩人,這兩人一看就不是本地人,這衣服也不是本地人的衣服,兩人平時在軍營不用自己置辦衣服,出來穿的衣物跟這裡的場景格格不入,自己是感覺不出來的,但別人是一眼能分辨出來。這幾個人是這條街上的幾個慣偷,凡是那種熱鬧的地方都有幾個本地二溜子,他們合夥專坑外地人,看楊若謙和柳如鬆兩人從荷包裡掏錢付賬,這兩人是他們的獵物了,這幾個膽大包天的偷兒眼裡隻有楊若纖和田阿牛的荷包裡的幾個小錢,趁兩人迷糊勁還沒有退,兩個偷兒作掩護擋住行人的視線,另兩人一個故意跟楊若謙和田阿牛扯野棉花,還有一個在找機會偷荷包,四個小偷分工明確配合默契。 果然楊若謙和田阿牛的荷包很快就易主了,待兩人醒悟過來,哪裡還找得到偷兒的影子,兩人決定穿街走巷也要找到小偷。楊若謙對人臉有種近乎固執的記憶方法,能準確的找到特點,一路問,一路尋找,楊若謙的表述十分的具體,這條街上大多數人是認識那麼幾個二溜子的,但有的是因為惹不起,有的是因為不想多管閑事,就沒有幾個人是說真話的,其中一個擺菜攤的大娘,也不搭話,就是脖子扭了扭,兩人在這裡問了好長時間都沒個人說看到過這幾個人,心中早就有點氣餒了,這大娘不答話還扭脖子是個什麼意思,強忍心中有不爽,楊若謙道了謝,那大娘卻不理會,還是扭脖子帶眨眼,田阿牛無聊的隨著她扭了扭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