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分手吧。” “不要。” “我累了。” “我也很累。” “既然你也累了為什麼不說分手?” “我以為我們會繼續的。” “可是是你不想繼續的。” “我明白了…” “明白什麼了?” “不重要了。” “……” “不是嗎?” …… 淩晨兩點,我合上筆記本,習慣性想去摸顆煙抽,拿起盒才發現一根都沒有了。躺在床上,剛才的對話配合著之前的點點滴滴一幕幕重映在眼前。關了燈的房間,天花板仿佛成了電影幕布,播放起了回憶的默片。 …… 一月的常秋市正是最冷的時候,我忍不住緊了緊身上的羽絨服,站在樓下的24小時便利店,想著買包塔尖。 自從和朋友開發軟件掙了點錢,為了麵子已經很久沒有抽這廉價的紅塔山了。 和老板打了聲招呼,要了一包紅塔山,付款的時候發現塔尖也漲價了。 “兩年前買的時候還是九塊錢一包呢,真快啊,一晃兩年都過去了。”我對老板笑道。 “是啊,兩年了,那時候你沒錢,每次來隻要一包紅塔山,現在來買的都是好煙了。”老板也一笑,“今天這是怎麼了,憶苦思甜?” “沒有,就是想塔尖這味了。” 我走出便利店,又步行了十分鐘,來到了前女友最喜歡來的依桐河畔。 摸出打火機,點燃,嫻熟的吐出第一口煙霧,然後又深吸一口,讓煙霧混合冰冷的空氣一同進入肺部深處。 隨著尼古丁上頭,望著已經結冰的湖麵,我又想起了之前在這裡和她表白成功後我們興奮的抱在一起的畫麵。 張怡芯是在我最落魄的時候出現的,就如同上天賜予的禮物一般。 她漂亮、樂觀、大方,家庭條件又好,那時我怎麼想也想不通她為什麼會愛上自己這個一無所有的窮小子。 她陪著我住地下室、吃泡麵,陪著我在各個喧鬧市場淘廢舊的電腦零件,就因為我買不起高配的新電腦,隻能自己組裝。 為了我,她和家裡鬧掰,從白雪公主變成灰姑娘,陪著我無根無據的飄著,隻為了那所謂的愛情。 可我如今功成名就了,卻向她提出了分手。這麼看來,我還真是個畜生。 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她不再重視我,整天都在和人打電話,對我們的事情也不再上心。 我不明白,是她隻愛那個一無所有的我嗎? 隨著風不斷的吹,指尖的煙不斷發出燃燒時的光亮。被凍僵硬的手不慎把煙滑落,向下望去,看著點點火光變得越來越小,像極了一顆流星。 無比絢爛卻也無比短暫的流星。 看著橋下的冰麵,我突然產生了強烈的跳下去的沖動,想了想還是忍住了。 煙抽完了,我便轉身向家的方向走去。可腳下潮濕的地麵卻踩得我一滑,整個人向後一倒,越過護欄朝著冰麵摔了下去。 在我失去意識前,我隻記得一陣巨大的疼痛和後腦處的溫熱。 我,要死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