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聽到“米悠”的名字時,人群中的幾個人突然發瘋了似的開始尖叫,並零零散散地沖向了一樓商品區的貨架。有幾個人撞翻了貨架上的包裝食品。倒在地上的他們毫不顧忌身上的疼痛,迅速起身,叫囂著“世界末日來了,世界末日來了”便跑向了別的地方。 其中一兩個撞翻貨架的則沒有離開,他們原地盤坐起來,眉頭緊皺,閉上眼睛念念有詞,似乎在祈禱著什麼。 剛剛見證了這一幕的我們幾個,像被石化了一樣站在窗口動彈不得。 我們的世界觀瞬間坍塌。 窗外遠處曾經的夥伴網紅小姐姐米悠並未察覺到我們的存在,慢悠悠地爬向了別處,漸漸消失在了我們的視線中。 “那是什麼?《迷霧》加《生化危機》嗎?”詹磊故作鎮定地問道。 我深深吸了口氣:“我想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可能還得加上《怪形》。”趙安洋補充道。 石勇瞪了他一眼:“好家夥,懸疑電影愛好者聚會是吧?都什麼時候了,還有閑心把自己代入電影中呢!” 這時,美女醫生駱愷芝緩緩說道:“我覺得,她可能是被某種生物寄生,控製了大腦,所以她已經沒有了原本的自我意識。也就是說,她現在已經不是原來那個米悠了。” 雖然她吵架不行,但是在她的專業麵前,駱小姐又恢復了沉著冷靜。 “為什麼這樣認為呢?美女醫生小姐。”詹磊率先發問。 駱愷芝緩緩轉過身來:“她出現在了敖女士的汽車旁,但沒有向她求救。她距離我們不過50多米遠,也沒有回到我們的店裡,說明她在直播的過程中逐漸失去了人類的意識(理智),退化成了沒有智力的動物。” “你的意思是說,這酸雨中不僅含有普通的酸性物質,可能還存在著某種未知的微生物是嗎?”趙安洋撫摸著下巴提問道。 駱愷芝搖了搖頭,表示不清楚。她沒有過多解答我們的疑問,她回到了二樓的休息區,拿出了包包裡的迷你筆記本電腦,似乎開始查詢起什麼信息。 “不虧是醫生……而且還是美國椰子大學的高材生。”趙雲潔感慨道。 “那是耶魯大學。”我糾正她道。 趙安洋向我使了個眼色,悄悄說道:“我們幾個到三樓商量一下後續的對策吧。” 我們5個人在三樓過道內開起了小會。 趙安洋說道:“看來外麵的情況比我們想象中更糟糕,我們需要做好長期作戰的準備。” 詹磊一邊玩著手機,一邊漫不經心地附和著:“我們有更多的食物儲備……隻要那幾個大老粗不主動和我們發生沖突,我們能比他們多撐好久。” 詹磊的手機殼十分晃眼。他用著一個紅黑相間的手機殼,紅色的部分bling bling酷炫得很。作為前足球運動員,我很快識別出了這是AC米蘭足球俱樂部的衍生產品。看來詹磊這小子還是AC米蘭隊的球迷呢。 趙安洋淡定地說:“我提前藏了兩把水果刀,如果真的發生武力沖突,我們應該還是有一戰之力的。” 石勇不耐煩地說:“你那兩把小刀頂個錘子用哦!先不說郝世剛那個混蛋,我擔心的是外麵!像米悠小姐這樣的怪物越來越多,然後向我們發起攻擊怎麼辦?就我們店裡目前的21個人,能不能抵擋住怪物的攻擊?” 趙雲潔先退縮了:“停停停。打架可別算上我,我一弱女子哪來的戰鬥力……而且我還沒嫁人呢,我可不想因為打打殺殺而破了相。” “作為醫生,同時也是耶魯博士的駱愷芝,會比我們更清楚這種微生物的作用。喬威,你去和她套套近乎吧,收集一點有用的情報。”趙安洋提議道。 “噗……為什麼是我?”我滿臉問號。 趙雲潔說:“害!你以前不是足球運動員嘛,相貌堂堂,也許人家駱小姐還沒結婚呢!你這樣的人去打點關係,一去一個準!而且……而且我聽說他們那堆人中有一個略有小帥的男演員,你幫忙問問他幾歲了,婚姻狀況……” 好家夥,咱這會兒在討論作戰計劃,趙雲潔還在想著帥哥呢。 趙雲潔 Jessie,33歲,米米克精品購物超市天湖鎮店助理。 她平時最喜歡的事就是向我打聽各種八卦。平時店裡不忙、或者我在辦公室時,她就開始悄悄地八卦起來了。 “喬威,我記得你妻子是韓國人對吧?她整過容嗎?你比她大幾歲呀?” “喬威,你妻子的朋友圈裡有沒有年輕的韓國歐巴,能給我介紹幾個嗎?” “喬威,你說,你們以前踢球的隊友都是澳洲帥小夥吧,有沒有未婚的?” 我經常被她這樣的一連串提問搞得不知所措,可不作答又不禮貌,隻能隨便搪塞幾句:“小姐姐,你會英語、韓語嗎?不見得談個戀愛還讓我在一旁幫你翻譯吧。” 除此以外,她還非常鐘情於各種零食。我們公司員工購買本公司產品可以打折,趙雲潔經常把每月的折扣額度用完,我們稱之為“工資回收計劃”。 不過想來,我確實得去和駱醫生多了解一些酸雨目前的情況。如果雨中真的還含有未知的微生物,那危險係數就要升級了。 我來到了二樓,看見駱愷芝正在閉目養神。 她的麵前放著一臺小巧的筆記本電腦。她似乎感知到了我的靠近,便睜開眼睛問道:“喬威,你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駱醫生……目前外界的信息似乎都中斷了,從昨天到今天新聞也沒有更新過。你這邊有什麼消息嗎?” “畢竟作為專業人士,你的信息肯定比我們這些市井小民的小道消息來得可靠。”我不忘誇她幾句,可以降低她的戒備心。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駱愷芝想了想說道:“根據目前已知的消息來看,各地的醫院接收了不少患者。這些患者都出現了意識模糊、甚至失去了意識的癥狀。並且從行為上來看,他們都極具攻擊性。大部分患者皮膚都已經潰爛,或者呈魚鱗狀,這一點和米悠小姐的癥狀倒是非常相似。” “那他們是怎麼患病的呢?和酸雨有關嗎?”我追問道。 駱愷芝搖了搖頭:“就目前的情況來說,應該是被某種細菌或者病毒感染,但是這兩天大多數醫院都沒法正常運營,所以我這邊能得到的分析結果也十分有限。” 說著說著,她似乎想到了什麼,又提了一句:“但有一個疑點,我始終沒有想明白。這種癥狀的患者早在3月1日酸雨爆發之前好久就有過相關病例。這麼說吧,去年就有不少病例被收入到我們的資料庫中,但是部分患者並沒有出現以上所說的例如具有攻擊性、本體意識消失、皮膚魚鱗化等癥狀。所以當時我們也沒有過多地關注這種病例。” “你的意思是說,它具有潛伏性?”我順著她的解釋詢問道。 她又搖了搖頭:“不不不,我覺得不是。我感覺是某種藥物或者別的什麼抑製了這種病毒在人體內的生長,但是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 “這些人還有什麼別的特征嗎?”我好奇地再次問道。 “沒有出現癥狀的人們,似乎變得更年輕、更具有活力,語言能力和智力在短期內,都出現了不可思議地成長,仿佛吃了什麼靈丹秒藥。”駱愷芝臉上的表情逐漸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