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騰聞言不由瞥了沈萬卷一眼,沈萬卷卻還在一直死盯著陸一看。 仿佛剛沒聽見一般。 可聽見了還輪得到沈萬卷管? 現已有沈萬劍與陸書在身邊的他,答案已顯而易見。 杜子騰又偷摸瞧了眼距離自己近點的秦舒舒人選,發現人竟也持續瞧著陸一不挪眼。 現整得好似就他不跟陸一好一般。 秦舒舒卻表示,對於人話裡藏著的危險,感覺不出來,但對於眼直接能看到的不開心,心裡劇難耐。 杜子騰不相信就自己一個是另類的存在,扭頭又瞧了下跟著歐陽語桐來的歐陽梓涵,見人隨意靠在門邊,也不知到底是因為啥事,竟一直保持著愉快。 還能有啥事,無非是看到了陸書被揍的場麵。 杜子騰才不要與這樣的歐陽梓涵為伍,也將注意力挪到了陸一有點怯怯的臉。 再觀屋裡,歐陽語桐又開始盤問陸一事情大概: “小一,你可還記得被你搶走的新娘子,到底去了哪裡?” 陸一聽了害怕更濃了些許,下意識找窗前的幾人,看到人後才喏喏出口回答問題: “可我真的不知道……” 歐陽語桐自是知道嚇著人了,見人衣領有些開了,走近給人緊了緊後,才又出言: “是一開始就沒商量好?” 陸一緊跟膽戰心驚的努力回憶,又說得小心翼翼: “嗯……我們隻說好了怎麼跑……沒說去哪裡……” 至於陸一為何有點怕人靠近? 則是她覺得歐陽語桐連陸書都敢打,更別說她自己。 陸一雖記性不怎麼好,但她可還記得曾經打過人一悶棍這個事情。 恐人報復的她,現也是有點怕歐陽語桐在這裡。 好在下一秒,歐陽語桐說出了離別的話語: “睡吧,明天還要早起。” 緊跟歐陽語桐在行至陸書與沈萬劍兩人身旁時,又瞥了陸書一眼的她,卻伸手抓了沈萬劍的手腕在自己手掌裡。 “語桐姑娘……” 沈萬劍始料不及,被抓得一踉蹌,還險些將被他扶著的陸書帶倒在地。 陸書知道人這是有點嫌棄自己,同時也知道人接下來要做什麼的他,非常自覺的也跟著離去。 誰知剛行至房門口,還有一毒舌等著自己: “呦……又被打了?嘖嘖……” “要你管……” 歐陽梓涵隨即又給人了一個肘擊,繼假裝沒聽清晰: “什麼?剛剛風好像有點大唉……” 歐陽梓涵輕蔑的看著陸書又再次彎下腰去,不等愛多管閑事的杜子騰踟躕著靠近,她直接就將陸書拉拽而起。 並還在嘴裡嘟囔個不停: “快點!一會兒小心我姐又讓我抽你!” 沒多久,一行四人就來到了他們經常辦公的屋裡。 還不等受了兩次重創的陸書被拉得好好喘上一口氣,又被歐陽語桐用腳給抵在了墻麵裡: “剛忙完!你就給我惹事兒!挺能耐啊?” 陸書求饒: “疼……” 歐陽語桐不聽: “說!你到底想乾嘛!?” 陸書轉而撒嬌: “我就想找倪珍星……語桐……” 歐陽語桐應是看出陸書真的難受,便就鬆開了腳的力度。 沈萬劍這次依然還是在一旁焦急的等候,眼看結束,又慌忙去扶。 歐陽語桐現煩得緊,一把將沈萬劍拽離,又開始將陸書兇起: “也不看看這都什麼時候了才想著去找,早乾嘛去了!?” 陸書小小聲: “你不是也沒找……” 歐陽梓涵磨牙: “姐,要不你現在就讓我抽他一頓吧,這會兒手有點癢了。” 聞言有點接受不了的沈萬劍,急忙又靠近,還將陸書給護到了自己身後。 眼見歐陽語桐接著又要拽,慌忙出口: “語桐姑娘這也是我沒想過要做的事情,畢竟……” 一旁的歐陽梓涵瞧人有點說不下去,接了句: “畢竟人家並不稀罕你弟。” 沈萬劍咬唇,明顯情緒黯然了些許。 歐陽語桐對歐陽梓涵搖了搖頭,繼出言問了句: “現在呢?” 沈萬劍抬眸,確定問的是自己,隨後回了句: “現倪姑娘一直未歸,畢竟當時人是從沈府出去,應出力找尋。” 歐陽語桐提醒: “她弟弟可險些要了你弟弟的命。” 沈萬劍堅持: “語桐姑娘也說是險些了,況且……他並未要求要取萬卷的性命……” 歐陽語桐瞇眼: “那找到之後呢?橋歸橋,路歸路,全當無事發生?” 步步緊逼的話語,伴隨著步步緊逼的距離,兩人眼看都快將鼻尖碰到一起。 沈萬劍慌忙後退,卻忘了陸書還在他背後的方位。 陸書是不僅被人碰了頭,腳還被人踩得生疼。 緊接還不等慌亂的二人緩過心神,又聽歐陽語桐厲聲要求一句: “站好!” 恐人再動手的陸書與沈萬劍急忙聽人吩咐,在墻邊站得就像在罰站的小學生。 現似是已對陸書沒興趣的歐陽語桐,徑直又與沈萬劍麵對麵站立: “你又當如何?” 沈萬劍退無可退,有點內向的性格使他不敢看人的眼睛: “找到之後自是將人給送還到她父母那裡去。至於婚事的事,按照萬卷的意願,各自退還婚書,就算是沒了夫妻的關係。” 歐陽語桐刁難: “要是倪家父母不同意呢?別忘了,你也知道人是從你沈府出去的,要是她在外麵有了孩子呢?或是死了呢?” 沈萬劍凝眉不語。 歐陽語桐繼又緊逼: “你又當如何?” 沈萬劍隻好艱難回應: “全聽我阿爹阿娘的決定……” 歐陽語桐嗤之以鼻: “我記得兩老均已到花甲之年了吧?沈老夫人身體還一直不好,你身為長子,當真舍得?” 沈萬劍自是不會舍得: “如若倪姑娘當真承認與沈府有關……我替萬卷認下便好……” 歐陽語桐持續: “那如若人就認死了是你弟弟的,你又當如何?” 沈萬劍堅持自己主意: “語桐姑娘也說了,我是沈家長子,倪家若真圖我家的財產,我比萬卷更合適。” “那你呢?心甘情願的養著別人家的孩子?再或,還未大婚,墳墓就已被選好地?” “沈家養孩子的銀錢還是有的。至於葬在哪裡,死後再無所知,我不在意。” “想得倒挺開。” “無從選擇罷了。” 歐陽語桐再次靠近: “你有!比如……殺了她。” 沈萬劍明顯眼神慌亂了一下。 “怎麼?不敢?” “她若是位好姑娘,我娶了她,也是未嘗不可的。” “就當她的確是位好姑娘,有了孩子,可做不了主,你又當如何?還要娶她?” 沈萬劍遲疑了下,剛要點頭,卻被歐陽語桐給捏緊了下巴: “敢點頭今天我就抽死你!” 沈萬劍吃痛,終沒能逃脫與人肌膚接觸的他,現是一副難得的委屈。 至於為何沈萬劍怕與歐陽語桐有這樣的接觸,理由很簡單,將人誤以為成了陸書未過門的媳婦。 又為何不是傳聞中的歐陽梓涵? 理由也很簡單,歐陽語桐的權利幾乎已與陸書持平。 讓旁人看,的確就像是未來的當家主母人選。 歐陽語桐可不知道沈萬劍已將自己的婚姻大事給私自定了下來,她現是隻覺沈萬劍有點欠扁。 隨即也不再管他,開始對歐陽梓涵吩咐出言: “梓涵,明天先安排人去探聽一下倪府的動靜,再看看謝家到底是個怎樣的狀態,若是扶不起來,就把倪家給我拉下來。” 歐陽梓涵糾結: “那人……” “讓沈萬卷去找。” “他?” “就告訴他如若找不到倪珍星,他這一輩子都別想娶小一。” “行!” “走,去休息。” 早就想睡覺的歐陽梓涵欣然同意。 還在罰站中的陸書偷摸聽著人走遠,扭臉瞧出沈萬劍不開心,便假裝無事發生般的說了句: “走,喝酒去!” 陸書不等人答復,抓住人手腕在幾個跳躍後,就進了沈萬劍的屋。 沈萬劍緊接又見人將自己都不知道的酒拿出,不免有點擔憂: “被語桐姑娘知道了,會不會不太好?” 陸書寬慰: “你就放心吧!她隻會真的揍我,不會動你的!” 沈萬劍不信,還就差寫在表麵裡。 現再摸摸下巴,感覺還有疼痛感伴隨在肉裡。 “你就放心吧……我都被她揍習慣了。” “那你為何還怕?” “疼唄……還能因為啥。” 沈萬劍突然之間,竟有點無力反駁這一句。 許是兩人許久未在一起喝過酒,也許是沈萬劍有點想借酒澆愁的情緒,喝得不知道天南地北的兩人,趴桌就熟睡了過去。 待第二天清晨,將兩人驚醒的是,在耳邊炸裂般的鞭音。 抬眼,歐陽語桐已然站在房屋之內。 “就這麼找抽?梓涵,兩個給我一起打!” “好!” 陸書眼觀大事不妙,拉起沈萬劍就要逃,歐陽語桐卻又跟人補了句道: “月底了……” 陸書認命: “多少?” 歐陽語桐鄙夷: “自己說。” 陸書試探: “三……” 歐陽語桐不由瞇眼: “想清楚。” 陸書隻好又增加了幾下: “十下。” 歐陽語桐挑唇: “梓涵,可聽到了?” 歐陽梓涵回以邪笑: “聽到了姐,三十,我記住了。” 陸書驚恐: “不是!” 與此同時,屬於陸書的第一下,直抽臉頰的嫩皮。 第二鞭沈萬劍,抽的也是臉皮。 不同與陸書的大呼小叫,沈萬劍一直沉默不語。 一早就該想到的…… 今天歐陽語桐不可能不來找陸書出去,畢竟謝家還和陸書有著血親。 要想盡早解決事情,理應親自去拜會。 還有沈萬卷若真要去找人,先去一趟倪家也是很有必要的。 而這一切的前提,都得需要他倆來決定。 可他倆卻在這兒醉得不知今夕何夕。 陸書胡鬧慣了,沈萬劍自己卻跟著一起。 昨日雖覺鬱悶,但喝酒絕對不會解決問題。 是隻會麻醉本就不好的處理事情的能力。 陸書瞥見沈萬劍一臉自己就該打的表情,那點想護一下人的心,頓時沒了底氣。 是生怕身體的疼痛,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遠大於心裡。 一時變得有點安靜的房間,是隻能聽見啪啪鞭子抽打的聲音。 待三十結束,兩人衣服也快廢了個徹底。 “一刻鐘,跟我走。” 歐陽語桐言畢就走了出去。 時間一到,一眾人就看到有點走路別扭的兩人出現在視線裡。 沈萬卷震驚: “哥你臉怎麼了?!” “不小心碰的。” 沈萬劍說著,耳垂竟有了點紅暈。 沈萬卷在細看人的脖頸處,明顯也有。 還不等再細問,歐陽梓涵猛地宣告起警訓: “若敢喝酒誤事者,就算是少主,也照抽不誤!” 言畢,所有人都將視線瞥向陸書那裡。 集體震驚,陸書身上竟當真也有著相同的痕跡。 見此,被應允這次也可以一起去的宋剛,急忙開始胡亂的在自己挎著的布兜裡找起。 誰知歐陽梓涵又特意跟他說了句: “若給他們藥,下個抽的就是你。” 宋剛驚慌了一下,但還是弱弱的說了句: “你不會……” 歐陽梓涵不理,又對令狐欣妍安排了句: “欣妍,看好他。” 緊跟令狐欣妍表示非常樂意: “放心。” 沒一會兒功夫又悄悄對宋剛低語: “陸書定是吃了藥的,他隻是不想惹語桐姐生氣。仔細看傷口,那怎麼可能是正常人愈合的情況。” 宋剛細瞧,還真是。 再看向令狐欣妍,眼睛裡滿滿的都是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