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餘飛如此言語,令狐沖當下便有些不滿道: “師弟怎可如此說?” 餘飛看了看令狐沖,低聲說道: “令狐大俠今後你要逍遙也好,做魔教教主女婿也罷,隻是以後都不準再以華山派弟子自居。” 令狐沖本來還有些生氣的樣子,聞言不由的身子一顫道: “師弟你這是什麼意思?” 餘飛沉默片刻後,才道: “師兄可知這是什麼地方?” “自是縣衙。” 餘飛點了點頭道: “不錯便是縣衙,任教主乃是魔教出身,本就習慣了與朝廷做對,區區一個縣衙自是不在乎的,可以師兄有沒有想過,這是形同謀反啊,任教主不在乎,師兄也不在乎嗎?師父病重不能理事,華山事務便暫時由我來處理,華山沒有黑木崖的天險可依靠,也沒有造反的心思,大師兄你也不是個安分的性子,華山力薄扛不住你惹的這些禍患。” 令狐沖腳下一個踉蹌,顫聲道: “我沒想過那些的,我沒有想過要造反,我...” 餘飛搖了搖頭道: “是啊,師兄你從沒想過這許多,快意恩仇,笑傲江湖才是你的理想,隻是人生於天地間,從來都有責任的,師兄應該是不懂的,以後師兄便不要再以華山弟子自居了,不然我便殺了伱,即便師父師娘會怪我。” 說到最後幾句時,餘飛的語氣已經森寒無比,在場的眾人都知道這絕不是開玩笑的。 “我...我...” 餘飛沒有在理會語無倫次的令狐沖,轉頭看向平一指道: “還請平神醫隨在下走一趟吧。” 平一指看著餘飛幽幽的目光,心中一寒,有些為難道: “能不能容我先將向左使他們...” 餘飛沒有容他繼續說下去,直接道: “如果平神醫再繼續耽擱,他們恐怕便要死了,即便你能活死人肉白骨,不知你信不信?” 平一指臉上露出苦笑,哪裡會不信? 以前也不是沒有人拿平一指的性命作為要挾,但都沒能讓他屈服,如今餘飛卻是拿任我行等人作為要挾,卻是由不得平一指不屈服了。 平一指苦笑著沖任盈盈和閉目調息的任我行拱了拱手,背起藥箱來到餘飛麵前道: “走吧,餘大俠。” 餘飛點了點頭,這才收起了頂在藍鳳凰喉間的長劍,抓住平一指的肩膀幾個縱躍便消失在了眾人的眼中。 過了片刻之後,藍鳳凰看著餘飛離開的方向輕聲道: “餘飛?真是好威風,好霸道。” ...... 一個時辰之後,一群百多人的武林人,一同回了縣衙,待看到向問天的淒慘模樣後,眾人不由的又驚又怒,連忙詢問發生了什麼事,待得留在縣衙的人說了經過之後。 計無施等任盈盈的手下,真是又驚於餘飛的厲害,又憤怒其猖狂霸道,都吵嚷著要為教主報仇。 此時已經導氣歸元的任我行聽得眾人的吵嚷,大喝一聲,從房中走出。 “都閉嘴,先拿回神教,區區一個華山不過隻手可滅,吵什麼?” 任我行積威甚深,眾人不敢再說,計無施連忙上前稟報了眾人查探到的黑木崖消息。 ...... 餘飛帶著平一指一路疾馳前往華山,本來正常要八九日的路程,不到五天便回到了華山。 平一指趴在餘飛背上,隻見餘飛足尖一點便向前竄出三四丈,這華山道又陡又險,山道還不到一丈寬,旁邊就是懸崖。 “餘大俠,慢點慢點,不急於一時,老夫心臟都快跳出來了。” 餘飛哈哈一笑道: “放心摔不到你,我才十三歲便天天跑這山道了,閉著眼睛也能上下自如。” 說完之後,速度好似更加快了一些。 平一指嚇得眼睛都不敢睜開了。 不到一盞茶的時間,餘飛便來到師父師娘所住的小院,想要將平一指放下,結果其緊閉雙眼死死趴在餘飛背上。 餘飛不由有些好笑. “平先生,已經到了。平先生...?” 餘飛叫了幾次,平一指才睜開了眼睛,長舒了一口氣道: “可算到了。” 寧中則也從房中出來,看到平一指後也微微一禮道: “飛兒魯莽,讓先生受驚了。” 平一指本想端著說上兩句,可以一看餘飛似笑非笑的表情,立馬便換了一副麵孔,熱情道: “無妨、無妨,能為君子劍嶽先生效勞,老夫受點罪隻是小事,待老夫先為嶽先生看看,再說其他。” 寧中則一禮“辛苦先生了。” 三人入了臥房,嶽不群還是躺在床上,神誌迷糊。 平一指上前把脈許久,又翻了翻嶽不群的眼皮,過了好一會才道: “嶽先生身體雖然有暗傷,但也不打緊,隻是傷了心神,身體自發閉了心竅,這便頗為麻煩了。” 餘飛皺了皺眉道: “你便說能不能治?” 平一指看了一眼餘飛。傲然一笑道: “天下還有老夫治不好的人?” “不過老夫先說好,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你師父神傷太過,不是三兩日便能好,且需要有人以高深內力配合老夫一起施針才可。” 餘飛點了點頭。 “隻要能治好師父,我任你驅使便是。” “好,待得老夫施針之後,你便以內力刺激令師的天池、百匯、譚中......” 隻見嶽不群閉目盤膝在床榻之上,渾身插滿銀針,餘飛圍著嶽不群,或揉或按或點,以平一指所教的手法,以高深內力為嶽不群刺激諸多穴位。 過了約一炷香之後,平一指喊道: “好了,過猶不及。” 餘飛躍下床榻,輕輕將嶽不群放倒,隻見嶽不群麵色平靜,呼吸綿長,比起剛才的樣子,已經好了不知多少。 看了看平一指,餘飛心中贊嘆。 這個老兒難怪這般傲氣,果然很有一手,才初次治療,就大有效果。 平一指沒有理會餘飛的目光,伸手搭在嶽不群手腕上,過了片刻後,才將銀針依次收起,撫著短須道: “嶽掌門內力深厚,卻是比老夫想的還要厲害,本來預計需要三月才可,如今看來隻需月餘便能清醒,半年之內便能恢復如初了。” 寧中則和剛來不久的嶽靈珊聽得此言,都是大喜過望,連忙對著平一指好一番感謝。 這大半月以來,嶽不群一直迷迷糊糊,神色也日漸衰敗,看著昔日這個華山的頂梁柱,自己家中的偉丈夫成了這般模樣,寧中則即便為人堅強也不時心生絕望之感。 如今聽得丈夫隻要月餘便能清醒,心中不知有多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