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樣,靈元與幽冥帶隊將打劫團領上了南下之路。昆侖原本是有船的,哪怕小些,耗費能源塊多些,作為掌庫,靈元也不是拿不出來。但如果想一路搶過去的話……放飛自我是可以的,但是你不能亮出昆侖招牌來惡心人!許多事情可以做但不能說,許多話隻能說不能做。開著昆侖飛船招搖得多惡心人?自己的這個團隊已經在矸瑋引起了太多轟動……總得要遮一遮。 在無痕真人的引導下,這幫子人蒙著臉,蕩平了七八個妖精窩,掃蕩了五六個旁門左道山頭,雖然搶來的東西大多在靈元看來就是垃圾,但下麵人可不嫌棄!甚至幽冥也選了不少分給弟子——可見大雪山日子過得不寬裕啊。 鳳仙郡就在附近,但沒人提出去尋一尋鴻鈞遺寶。嵊藍團隊拿到了寶藏,轟動一時,焉知我們得不到鴻鈞老祖青睞?當然……占便宜的天帝也在這裡吃了大虧,我們是尋常人,難說下場如何。而且每年都有妖精們朝拜鴻鈞成道遺跡的……碰上了打起來的話,萬一輸了多難看?白折了銳氣。 算了。南海龍王是超大冤種,他的寶藏夠大家分了。 渡過了流沙河,南海不遠了。 忽然幽冥的探路小鬼發出最高級別警告,隻一剎那,眾人便排開了標準軸對稱立體防禦,嚴陣以待。遠處有若隱若現的仙靈氣爆炸波動,靈元左手持一桿長幡,右手執劍,與大陣左右呼應,盯著能量波動的方向。 很快更多的波動傳來,千裡之外出現了光芒,轟鳴之聲如同馬蹄踏石,清脆而密集。不一會兒,雷音驟止,一道劍光倏忽而至。 僅看這道劍光速度亮度力度,幽冥就知道己方無人能敵,隻有依靠大陣才能活命。他發出了防守指令。 幸好來人收了劍光,隱身於一團黑霧之中,麵對著幽冥隊形一打量——“來者何人?可是昆侖弟子?” 居然一眼就看出跟腳了?靈元估計對方可能是朋友,便搭話道:“這位仙尊,吾等昆侖弟子,出門歷練。弟子乃純陽真仙徒孫靈元道人,請教仙長尊號?” 黑霧一卷一收,露出一張光滑細膩的臉來,原來是個女子,眉目清朗,氣質乾練,頭上別著一支寶石點綴的鶴形金釵。 她皺著眉問:“靈元道人?沒聽說過……如今不比以往,區區一個正藍弟子也敢跑出來找死嗎?” 這話聽著像罵人,其實是關心的警告。 靈元更惶恐了,“是以隻好與誌同道合的道友組團而行——這位是大雪山掌教幽冥尊者。” 幽冥行了弟子禮,但那女子眼睛瞟一瞟幽冥,略微點頭:“那麼你們要當心了!後麵有大妖在追我,你們助我殺了那個玩意兒,有你們的好處。” 眾散仙一聽“大妖”二字,腳都有些軟,幽冥雖不憤被冷落,但他也知江湖險惡,人家不理你自然有人家的道理,不可亂來,自取其辱。 那女子一晃就變成了一棵歪脖子樹,從一塊頑石縫隙裡探出半個身子來。幽冥尊者趕緊重新整理陣法,改為輔助殺陣。 剛剛布置完畢,一圈波紋從昆侖人馬正麵發散開來,隨即波紋收攏,變成了一個小女孩。 這個女孩天真爛漫,眉目醜陋,個子小且肩膀歪斜,好像沒發育好。 “呔,兀那耍雜耍的漢子,可見過一個老娘們兒從這裡過?” 這是明知故問,查你的立場了。靈元不卑不亢地說,“這位小姐姐,我們是過路的,聽見爆炸,害怕出事兒——並未見過什麼老……什麼的人。”畢竟老娘們兒這話太難聽,其本人就在一邊,你怎麼學得出口? 小姑娘醜歸醜,腦子當真好使,“哈哈,臭娘們兒,被我發現啦!趕緊出來繼續打過!” 那歪脖子樹從石頭縫裡躥出來對著小姑娘肚子就是一劍,大概“老(臭)娘們兒”這個稱呼把她氣瘋了。 那醜陋的小姑娘從容不迫地舉起細細的分水刺,輕鬆地將那劍光擋在圈外。雙方武器相交,撞擊聲不絕於耳,仿佛雷鳴電閃。靈氣爆炸將幽冥和靈元一堆人吹得七零八落。 原想插手,撈個一招半式便宜的諸人見到這個強大威勢,俱魂飛膽喪,立刻退到幾十裡開外觀察。那撞擊圈越來越大,劍光疾而殺意凝,哪怕幽冥尊者放出些小鬼去搗搗亂,也是即刻化塵,然後灰飛煙滅。 走又不敢走,留著也派不上用場,幽冥和靈元通過小鬼與那女子溝通了幾句,開始逐次撤退。眾人都知性命攸關,力求隊形不亂。 昆侖弟子向來眼高於頂,總覺得出身豪門,見多識廣,益友明師眾多,在江湖上必然是比野路子修士高個十七八級,以弱勝強灑灑水……剛才兩個女子雖然看不出跟腳來歷,但人家舉手投足那道氣,那劍意,那身法,那毫無煙火氣的變化手段,那速度,那腦子——昆侖弟子大受打擊,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都有些垂頭喪氣。 大雪山弟子卻又不同,他們生存環境險惡,資源匱乏,什麼都要拿命去換,在這種殺戮場,他們那江湖狠勁兒上了頭,原本有些畏畏縮縮的十個弟子都殺氣凝實,感覺要化身為狼似的。幽冥一直在關注全場,自己家孩子變化明顯,他滿意點頭,尤其是三個大弟子,被兩個高手一壓,反而氣勢沖天而起,噬血渴戰的心氣兒遠勝昆侖的溫室花朵。 跑了三天,眾人才將那二位的戰場甩開,低頭趕路。南海已然不遠。 住院一個月後,Mandy將洛可嘉接回了家,雖然老公腦子清楚了,講話比過去還多了幾分堅定,但每天最多能清醒半小時。 如果娃娃在就陪著娃說話,如果娃上學,就聽Chloe等人做工作匯報,聽雙熊說說打黑拳的情況——他們又打了幾場,還沒輸過——或者再聽聽熱旺表忠心。 洛媽和洛老爹才高興了幾天就又開始唉聲嘆氣,或者把老申頭叫來訴訴苦,或者抱著小莓和塗敏尋求安慰。中間小申也來過幾次,卻沒特別和洛可嘉說過幾句話——洛可嘉覺得申豹的目光裡總有些“探究”或者“譏諷”的意思。 Mandy除了在洛可嘉清醒的時候陪著說話外,主要是抱著Luke做早教。老三的智力水平有點著急,認人晚,說話晚,看周圍的目光總有些呆。所以Mandy一直擔心老三是個傻子——畢竟懷孕是意外,那時候洛可嘉還“癱”著,一直在吃藥,也不知道那種情況對胎兒發育有沒有什麼負麵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