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命感(下)(1 / 1)

三天後,就在法海和尚的羅漢剎院內,來自各個大能的贈予最終和諧成團,泡泡則化作各色貼身內衣。   娃娃們站了起來。   他們已經三虛歲了。   十七個英氣逼人、全部金丹二轉、比當年的哪吒更強大的孩子們一起對天地行禮喊:“謝過爺爺奶奶伯伯叔叔阿姨姑姑厚賜——”   阿刁喜極而泣,嵊藍四張臉紅得感覺要噴血了,八支手無安放處……淳化喊:“樂器呢?死哪去了?起來乾活!今日城主府請客,全城大宴三天流水席!”   百裡方圓內歡呼之聲轟然而起,將金山頂的小悟能吵醒。他立刻察覺到發生了什麼事,翻了個跟鬥,伸手一個刀花刺在金山崖上。金銅相撞如洪鐘大呂,佛音繞梁仿佛萬千比丘齊聲禪唱,加上三千樂器的八音繚繞,傳出了數萬裡去。   舉世矚目。   小悟能跳到法海身前跪倒,“多謝師傅成全。”   沙悟凈看著這個英俊少年,氣哼哼地說:“二師兄和大師兄都後繼有人啊,隻老子一無所有!”   小悟能笑瞇瞇地說:“師傅有兩個好徒弟!”   沙悟凈用眼角瞟了瞟正在堂上高談闊論的許宣,哼哼唧唧地說:“他怕是活不過三年的咯。”   小悟能和沙悟凈的目光同時落到另一邊的桃果果臉上,她穩穩當當地喝茶,目光下垂,臉色莊重。陶天妖不可能允許那個渣男就此脫身!小悟能更注意到柳天妖陰冷的目光從許宣及其狗腿子臉上一一掃過。   黃一極目光復雜地看向小悟空,他正摟著小悟能又蹦又跳。反太上感應篇的功效早已失去,孫悟空和豬八戒暫時放過了自己,當然是看桃果果的臉麵。他們的小輩都已金丹三轉,自己連二轉都沒有,要抓緊了。   洛可嘉們駕駛著原想扔掉的破車一路狂奔。   月夜中鄉間馬路極不友好,幸好雙熊技術還不錯,安全地穿過了小鎮,和小姐的鄉野酒店擦肩而過。對於這些真人秀團隊將自己全家聚在一起關押到日落的行徑是否真的居心叵測,洛可嘉不想深究。……甚至Benjamin親自打來電話要求自己接受電視臺的拍攝請求,並全力配合,是否惡意滿滿?有沒有和U參議員做了利益交換?比如隻留下洛可嘉一個,其餘滿門抄斬?洛可嘉也不想問詰了。   人心不可測,慈善基金會並不慈悲,貴族行事未必高貴,狠辣無情才是他們永遠保持地位與財富的生存之道。唯卑鄙者得永生,你必須時刻提防著被出賣。   鴻鈞的警告來得如此及時,給放鬆警惕的洛可嘉當頭一棒,也讓他真正體會到了什麼叫做“社會終會教你做人”。   囂張是要付出代價的!   哪怕是真正想收編自己的大勢力,恐怕也希望先斷掉自己的羽翼和退路,把核心人物完全控製起來!宋江吳用拉人入夥的手段一定是先逼得目標家破人亡了,他們再出演救世主,才能讓盧俊義之流進退兩難、別無選擇!不僅含笑從了仇人,還要謝謝他們。   三個娃身價百多億,正好拿來均分,還能拿捏住洛可嘉的軟肋。而老人女人價值不大,加起來二三十億美元,可以先搜刮一番再肉體清除。三個黑人小嘍囉正好用來當作“交叉舉證”用,如果洛可嘉不太老實,被證明說假話,孩子們就會吃虧,小嘍囉們則可以斷手斷腳……逼問手法反正靈活多樣得很。   小路延伸進迷霧,洛可嘉心底冰涼一片。Mandy和洛媽根本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還在說說笑笑。洛老爹看向兒子的目光極其嚴肅,看來他已經猜到了些後續。他的手在抖,而且坐立不安。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不了。   Chloe抱著孩子,眼睛始終望著窗外,她在期盼著什麼抑或在恐懼著什麼?   一輛摩托車從道邊啟動,車燈亮起,直愣愣照在洛可嘉臉上。   光明後麵潛伏著什麼?   真的結束了嗎?洛可嘉想,終究還是敵不過他們啊!在這一剎那,他將前半生的起起落落在腦中過了一遍——吃過苦,也享受過甜,得到了太多,看來就要全部失去了。   洛可嘉避開刺目的車光,留戀不舍地看向孩子和親人,等待著下一刻的傾盆彈雨……   一個熟悉的聲音喊:“博士,博士,是我啊。你看我的摩托酷不酷?”   所有的腦袋都探出了車窗——熱旺?半夜三更的,你怎麼會在這裡?哪兒來的摩托?   “啊,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熱旺反問。“我們在波多黎被CIA攆得跟喪家之犬似的,隻能到歐洲來避避,順便把少年軍帶到戰場上體驗一下。”   這是不是也太巧了些?   “不巧,不巧,自從博士成了網紅,騎著摩托滅掉了一百多個黑幫,我們一致認為與其去大毛戰場送死,不如跟著博士——你們的處境大概比澤司機兇險一萬倍。”熱旺湊近,“滋”地親了Chloe一口響的。黑妹想,唉,我的國母夢啊,怎麼感覺遙不可及了呢?   Mandy說,“你怎麼知道我們的處境兇險?其實我們也隻是防著萬一……”   熱旺打斷她:“萬一是多少?如果不緊急,夫人你們跑個啥?黑燈瞎火的。”   洛可嘉的欣喜抑製不住了,他探頭微笑,“我看你沒這個預測我們行動的本事吧?是老申還是小申在指揮?”   熱旺笑,“博士猜得好準!老申是軍師,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小申是將軍,——其實我們在歐洲混很久了,經人介紹加入了二毛的雇傭軍,然後前天才退出的。”   洛可嘉猜測道:“他們倒允許你們退出?逃兵好像是要被槍斃的!”   熱旺笑嘻嘻地說:“我們是少年軍,還沒入編呢——大家隻要忽然間一哭二鬧的,上戰場的事兒是不是就黃了?誰還敢逼迫我們戰鬥?尿褲子了半路跑了甚至一槍不放投降了怎麼辦?前天我一申請,他們就把我們攆出來了——隻是半毛錢都沒拿到,氣死了。”   Oscar說:“你和申爺爺哪像是少年軍的樣子?申叔叔更是一看就是間諜——他們為什麼不把你們抓起來?”   熱旺說,“二申他們是老兵啊,走投無路來歐洲賺錢不行嗎?我是家屬……”其實是這幫子來自波多黎的娃娃兵和膚色詭異的申家父子根本沒有通過北約審查,同時也因為他們拒絕被打散編隊,上麵有疑慮。所以以熱旺為首,他們一直在訓練,卻從未被信任。熱旺甚至公開抱怨,如果再沒結果,他們就去科索沃賺錢了……於是更沒人敢信任他們了。   熱旺說:“娃娃們來了歐洲,其實連子彈都沒摸到過幾次。”北約這邊要考慮的因素太多,而司機雖然迫不及待地想把從外國來送死的娃娃兵送上前線去,但他說話不算——而且二毛地麵上的男性公民還沒打光,還有女人可以征用。   洛媽問:“小申他們人呢?”   熱旺看著洛家的來路方向說:“莫急莫急,隻要信號來了,很快他們就會從空氣裡變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