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燈海世界惡魔闖入,簾雨如夢又思蘭初。(1 / 1)

“你是雀老六吧,我是黃雨軒。很高興認識你。”   ……   我大概愣了幾秒鐘才開口:“您認識我?”   黃雨軒笑了笑說:“咱們學校的單杠小王子,我怎麼會不認識?”   我翻著白眼,忍不住有些陰陽怪氣的說:“哪裡啊!見笑了!”   黃雨軒卻笑著說:“那……能教教我唄,這……有什麼技巧?”   我問:“你想學啊?”   黃雨軒點點頭說:“是啊。”   我隻略思考,便開口說:“好,那我教教你。”   其實……想想也罷,我真的沒有必要跟他一般見識。而且跟他熟悉一些,也能更多的知道一些蘭初的消息。也或許蘭初來找他的時候,也能偶爾看我一眼。想到這裡,我便和他攀談了起來。   我說:“其實,這個嘛,也不難。隻是要記得,最開始不要貪多。慢慢來,第一天,先來一個,之後再慢慢往上加。”   黃雨軒問:“那我需要練多久,才能練成你這樣?”   我說:“這個嘛,我在高一就開始練習雙杠和單杠了。現在已經練了兩年半了,才練成現在這個樣子。你嘛,要看天分與勤奮。這東西要天天練習的,懈怠一天就會退步。”   黃雨軒點點頭說:“好的,那我天天來練。”   他的語氣裡,分明沒有一丁點的謙遜。就好像他隻要天天練習,便能肯快的趕超上我一樣。   我看著他傲慢的樣子,便覺得好笑。但難聽的話在嘴邊,卻最終也沒有說出口。   我問:“你是一班的吧。”   他剛在單杠上吃了的做了一個人體向上,便氣喘籲籲的落了下來說:“啊,是的,我是一班的。你是幾班的?”   他那“一班”兩個字說的格外的響亮,那分明是一種得意。而那“幾班”那兩個字卻又說的那麼輕蔑。   我心裡卻在暗自罵道:次,一班有什麼了不起的。我又不是理科班的,跟你也比不著。   我說:“哦,我是八班的。”   黃宇軒說:“你是文科班的啊!我一直以為你是四班的呢!”   我冷笑著說:“啊,不是。我學文的。對了,你們一班的學生,不是應該都猛勁學習的嘛,你哪有時間出來玩單杠啊?”   黃宇軒笑著說:“那是你不了解我們一班的學生。的確,我們一班猛勁學習的學生很多,但是……也有喜歡運動的,這樣是更注重學習的效率。比如說我啊,什麼足球啊,籃球啊,羽毛球這些的,我都玩的很好,也不影響學習的。這不……我也想涉獵一下單杠和雙杠,便找到你了嘛。”   我不知道別人怎麼看,但我是真的很討厭黃雨軒說話的方式。我能感覺到,他幾乎每一句話都充斥著,他是“一班”的優越感。   “既然這樣,那你周末下午休息,也一定是打球去了。”我故意這麼說,想看這黃雨軒會如何作答。   黃雨軒此時的表情也立刻尷尬了起來。   他在周末找蘭初補課的事情,是很多學生都看見的,也自然不是什麼秘密,他也沒法隱瞞。可是他剛剛有明明說了那些話,說是什麼自己不是猛學習的人,說什麼自己更注重學習的效率,又說什麼籃球、足球羽毛球都打的很好,也不影響學習。若要在此時說出,他每個周末都要去女同學家補課,這著實讓人有些尷尬,這也很明顯是自相矛盾。   黃雨軒也隻能岔開話題說:“我覺得你說的對,我需要循序漸進,一次不能做太多,今天先來一個,也差不多了,等改日再來找你。小王子,再見。”說著他便跑回了教室。   我看著黃雨軒的離去,卻不屑的一笑,自言自語道:“什麼東西。”   ……   大林寺桃花   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   長恨春歸無覓處,不知轉入此中來。   ——唐·白居易   ……   北方的小縣城裡,到了四月才迎來第一場雨,一下便又下個不停。   ……   又下雨了,我喜歡一個人來到操場對麵的主席臺。因為這裡,是看雨的最佳地點,特別是在晚自習的時候。   我們學校的操場是板油鋪設的,每次下雨上麵都會有薄薄一層的積水,這讓我們的操場看上去更像一麵無比巨大的黑鏡子。晚自習的時候,所有教室的燈盡被打開,滿滿燈光的點綴下,教學樓變成了一艘燈火通明的大遊輪。這艘大遊輪的身影,也同樣映入了操場這麵深邃的黑鏡子。而鏡子裡麵的那一艘大船,在那雨滴中破碎,顯得更加的神秘。我有時候會覺得,教學樓似乎真的會動。它拉著低沉而有力汽笛,在我麵前駛過。   渺小的我站在高高的主席臺上,卻可將這份壯麗盡收眼底。   學校的雨夜真的好美!多麼希望蘭初就在我身邊,與我一起見證這份美麗。就如當年,我們一起見證的花海。   可是主席臺和教學樓隔了一個操場,平時就很少有人爬上來,更何況是下雨天。雨夜的主席臺,好像被細雨編織的簾幕,隱匿著一個神秘的空間。隻有少數的人,能找到進入它的密門。我甚至猜想,蘭初可能到畢業都不會知道這裡的存在。   可是……今天,這裡卻被不友好的闖入。   那群人應該是二樓的。   聽說最近二樓查的嚴,犯了煙癮的他們隻好來這裡吸煙。最近他們這幫人總是不太安分,也是鬧的很兇。雖然我們三樓的還有兩個來月才能畢業,但他們這些人已經開始躍躍欲試了。   “辛巴”是二樓最兇狠的一位,他今天也來到了這裡。   嘰嘰喳喳的,他們一邊抽煙一邊談論著什麼。我其實並不想偷聽,但卻無意間聽到了“山丘”的名字。如果他們那幫人說的是跟“山丘”有關,那肯定不是一件小事。   隻見辛巴掐指一算,又看了看星相。卻發現天上布滿烏雲,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沒有一顆星辰。但他還是將另一手的香煙狠狠地吸盡,將煙蒂重重地丟在地上,又緊接著蓋上一口粘痰。   辛巴罵道:“次。黑雲偃星,天翻地覆。管不了了,老子就要今天!”   野豬不解的問:“辛巴,什麼意思?”   辛巴沒有回答,卻問野豬道:“野豬,你確定山丘和朱雀已經分了嗎?”   野豬道:“應該沒錯,山丘和朱雀都半個月沒在一起走了,我猜想他們之間肯定是出了問題。”   一旁的狒狒冷冷一笑道:“哼,你們根本不懂他們,隻要我們動了山丘,朱雀肯定不會不管的。動了山丘,就等於跟三樓宣戰!”   辛巴卻有些不屑的說:“次,我就是他媽要動山丘,我就是要他媽跟朱雀乾。這是天意的輪回,是大勢所趨。長江後浪推前浪,閨中新人換舊人。”   狒狒卻說:“但……辛巴,我們能贏嗎?輸了的話,可就太丟人啦。”   辛巴得意的一笑:“狒狒,是你多慮了。這麼跟你們說吧,一切盡在掌握。隻一個山丘而已,一人一騎,能夠翻起什麼波浪?他以為他是常山趙子龍?我今天必須讓那山丘吃盡苦頭。”   ……   此時,一旁的我卻將這些都聽入耳中。   但我並不想摻和其中,隻想趕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可是……正在我悄悄下臺階的時候,卻被跑過來的野豬一把抓住了衣領。   野豬喊道:“辛巴,這小子是三樓的!”   狒狒也急著說:“快抓住他,別讓他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