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喝黃酒論漁村建設(1 / 1)

怒不可遏的漁村百姓紛紛舉起魚叉、棍棒圍攏過來。   帶頭的衙役還有些膽色,對著不斷逼近的漁民大吼一聲,“這是雛縣地界,我們有縣令公文在此,難帶你們還要造反不成?”   “住手!”   樊刺史派來的特使及時趕到,敕令住眾人後取出文書宣讀起來,“奉刺史大人手諭,此地將修建三王子殿下行宮,不再受其他各級衙門約束,命令即刻生效。”   叮呤咣啷響起,手不再聽使喚,衙役手中的武器紛紛掉落。   腦筋靈活的衙役馬上對著陳驍跪下,“吾等不知殿下在此,觸怒天威,求殿下饒命!”   告饒聲驟然而起,陳驍對著曹虎眼色,對方隨即讓村民們放下武器,並讓開一條道路。   “汝等皆受人蠱惑來此鬧事,罪責不在爾等,起身返回縣衙吧。”   衙役們紛紛起身離開,陳驍欣賞地看向特使。   “樊大人在這件事上辦的不錯,回去告訴他,快些把本王需要的物資送來。”   “遵命!”   特使和衙役走後,羅帆感激地跪倒在地,“謝殿下施恩保住漁村。”   “老村長,這是何故,快起身。”   陳驍過來欲扶起羅帆,對方卻堅定跪在地上。   “殿下,您也看到了,我這小小漁村為容納各方逃難來的流民一擴再擴,已經沒有多餘的土地。如果再大興土木修建行宮,恐怕就要占到其他縣城,屆時就會惹來其他勢力的不悅,到頭來受罪的還是吾等小民……”   曹家兄弟站到羅帆一邊,一同跪在地上跟著勸說,“殿下,如今越州疲弊,匪患猖獗,民不聊生,這裡是少有的一方凈土,實在不適合大興土木修建行宮啊。”   民眾們紛紛跪倒在地聲援羅帆。   二餅將糾結的目光投向陳驍,卻又不好說什麼,隻得在一旁乾著急。   “老村長請起!”   陳驍用力扶著羅帆,用隻能二人聽到的聲音,耐心地解釋起自己的初衷。   “本王確實說過要在此地修建行宮,不過那是向樊大人索要物資的權宜之計。”   “真的?”羅帆終於不再抵觸,將信將疑地站起身。   “正如之前所說,本王欲將那些物資用於擴建港口,重新翻建漁村。”   陳驍的話語徹底打消羅帆的疑慮,老人的麵龐終於不再緊繃一起。   “這裡人多口雜,還有很多雙眼睛在暗中盯著我,這件事不宜多說,還需要老村長幫我保密。”   眼中閃爍著激動的淚花,羅帆用力拍打著扶在胳膊上的手臂,“殿下,請放心,老夫會陪著殿下演一場好戲。”   曹氏兄弟見狀終於放下心來也跟著站起身,他們示意大家也不要繼續跪在地上。   鬼鬼祟祟的身影再次出現,這一次他們向著村口跑去。   曹豹帶人正欲去追,卻被陳驍喊住,“由他們去吧,這些人要向主子匯報這裡的情況,如此以來短時間內就不會有人過來搗亂。”   經過這番插曲,廟會重新熱鬧起來。   羅帆則把陳驍等人請到家中宴請他們。   比起盈城的宅子,羅帆的家更加寒酸,不過陳驍在這裡卻感到難以名狀的踏實自在。   曹氏兄弟巡視完漁村後也加入到酒宴當中,羅帆拿出一壇香氣濃鬱的老酒,倒入碗中色澤橙黃,喝進口中味道醇厚。   陳驍一口喝乾後贊不絕口,詢問起這酒的名字和釀造之法。   “這叫黃酒,在農歷七月製酒藥,九月製麥曲,十月製淋飯。大雪前後正式開始釀酒,到次年立春結束,發酵期長達八十多天。釀酒以糯米為原料,經過篩米、浸米、蒸飯、攤冷、落作、主發酵、開耙、灌罐後酵、榨酒、澄清、勾兌、煎酒、灌罐陳釀等步驟釀造而成。”   再次端起滿上的酒碗,陳驍仔細端詳起來,“越州不僅山川俊美,還有無數心靈手巧的工匠,以及他們嘔心瀝血打造出來的寶貝。絕不能讓它們繼續沉睡,陳驍發誓一定振興越州!”   眾人一起端起酒碗,“振興越州!乾了!”   酒至半酣,客套話全部講完,大家終於聊進主題。   羅帆酒量極佳,幾番暢飲過後仍然保持清醒,“殿下,您真的要建大型港口?”   陳驍更像沒事人一樣,他讓二餅取來牙叔繪製的越州地圖鋪在平坦的地麵。   眾人湊過來觀看後驚嘆不已。   羅帆徹底服氣,他趴在地圖上不停地搖頭嘆息,“這牙叔究竟是什麼人,老夫在這片土地上生活一輩子都沒有他更了解越州。”   “牙叔是本王的貴人,也是恩師,還是背後的柱石……總之能想到的他全部勝任。”   將在座諸位全部當成自己人,陳驍毫不掩飾自己的驕傲。   地圖上早已標記出漁村,甚至有通往北方諸國的航道,這再次引發眾人驚嘆,紛紛稱牙叔為神人。   牙叔的教導也派上用場,陳驍對著地圖認真分析起來,“漁村無論在地理位置、水深、航道以及自然條件占據絕對優勢,是越州難得的出海口,我們可以以此為基地迅速發展起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曹虎眼中閃爍著激動的光芒,“按照殿下所述,如果我們能從趙國獲得廉價的糧食,百姓們就不用再受王家和郭家的盤剝。”   接下來,陳驍勾勒出更大的藍圖,“我們還可以將越州特產的酒、茶、絲綢、傘、扇等等所有商品向外輸出,用以換取更多的糧食和資源。”   曹豹終於看到希望,揮舞著雙拳表示贊同,“如此以來,百姓們就能挺起胸膛安居樂業,不用再為生活所迫落草為寇。”   盡管未來無限美好,羅帆的心頭仍有疑慮,“殿下,郭家擁有越州絕大部分良田,他們又分別勾結商界巨擘王家和在軍界勢力雄厚的趙家共同操縱糧價,把控糧脈。如此一來,我們勢必會觸動他們的利益,到時該如何是好?”   曹豹是個橫貨,直接站起來大聲說道:“那咱們就跟他們拚了,早晚都要刀劍見血,不如奮力一搏。”   陳驍擺擺手示意曹豹坐下,他心中要已經有安排。   “操縱糧價說到底還是生意,如果他們講規矩,咱們就在商場上決雌雄。如果想要把控糧脈那就涉及動搖國之根本,本王絕不會姑息,到時候必興仁義之師討伐他們。”   二餅認為這個時候的陳驍最有魅力,雙手拄著下巴癡癡地看著他,聽到精彩的地方忍不住參與進來。   “對,就是打仗,咱們也得站在道德製高點上,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話已說開,羅帆再也沒有什麼可擔心,舉起酒杯,“殿下是上天賜給我們越州的禮物,明天一早我們就行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