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然坐在馬車上就在想著然止的反常舉動。她想的有一些出神,以至於季衍叫她的時候都沒有聽到。 季安然拿著糕點呆呆的坐在那也不吃。 季衍皺了皺眉再一次加大了聲音,叫道:“安然。安然!” “到。” 季安然被嚇到手裡麵的糕點都被嚇掉,那雙鳳眼瞪的很大,驚恐未定的看著季衍。 季衍滿眼的嫌棄不滿的說著:“到什麼到,朕叫了你多次,你都不應,這剛啟程,你心思都飛哪裡去了。” 季安然尷尬的伸手抓了抓頭不好意思的回答:“安然沒有出過宮,對外麵的事情太好奇了,想出神了。” 這個回答讓季衍也不好說什麼,但是語氣還是不滿:“下不為例。” 說完就看手裡麵的奏折,但話還是接著說: “有一道賞賜的聖旨比我們先到城池外,現在已經有很多百姓在街上迎接白家將士回都城,朕雖然已經安排妥當,但是下馬車的時候你一定要跟緊朕,不能亂跑。聽明白了嗎。” 季安然乖巧的點頭:“安然一定跟緊父皇。寸步不離。” 果真是皇帝出行。 連坐的馬車外觀看的普通,實際暗藏玄機。 馬車材質應該是很堅固的,整體開的很平穩,沒有一點顛簸。 裡麵備的吃食也有很多。 季安然有口福的吃著,那個樣子像沒有吃過一樣。 季衍時不時的看著季安然,看著她那吃東西的樣子,皺眉不悅。 真不知道像誰。 季安然哪裡管季衍的想法。 她每天提心吊膽擔心這個擔心那個的,現在好不容易出來吃到美食,不得好好的大吃特吃一餐。 趁季衍不注意,季安然偷偷的包走了幾塊點心,不動聲色的藏在了袖口裡。 不知道吃了多久,吃的季安然滿嘴都是粉茬子後馬車才漸漸停了下來。 車門外響起了尖銳的聲音。 “陛下,到城門口了,白大將軍在前麵候命呢。” 季衍收起了奏折,抬頭的瞬間看到季安然一臉的粉茬子,眉頭一子就皺起了。 “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有一個皇子的樣子嗎!把臉給朕擦乾凈了再下來!” 太監開門看到這樣的場景,後背一涼,連忙打圓場。 “陛下,消消氣消消氣。這白大將軍還在等著呢。” 季衍恨鐵不成鋼的拍一下季安然的小腦袋瓜子,隨後跟著太監下了馬車。 季安然吃痛的抱住腦袋。 好你個季衍,敢打我,回去我告你的狀! 季安然疼的眼睛裡轉眼淚,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隨後發泄情緒的用窗戶的紗簾來嘴巴,直到擦的紗簾的發黃了才停下。 季安然揉了揉被拍的腦袋小心翼翼打開一點窗,眼睛小心翼翼的看著外麵。 真多人。 外麵連著站的士兵都絲毫不影響百姓的熱情。 百姓在路上扔滿了鮮花,有高大的男子頭頂著吃食,矮小的孩子們在父母身側玩鬧。 這個就是外麵的太平盛世吧。 季安然呆愣了一瞬。 她來到這個地方這麼長時間都沒有出來看過。 從百姓的生活外貌來看,季衍還算一個明君。 自己穿越到這個地方雖然身份尷尬、還是一個爛開頭劇本。 但是年齡還小、塑造性很高。 整體來看也不算太糟糕。 “主,陛下在叫您” 戰騎著馬到了車簾邊,小聲提醒著對窗外發呆的人 季安然懊惱拍了腦門。 想出神了。 她趕緊慌慌忙忙的下了馬車。 季安然腿剛落地,馬車外麵的祝福聲漸漸減小,零零散散的可以聽到有人在議論。 “看的挺好看的小娃娃呀,怎麼就被傳成災星了。” “國師算命還有假?看的好看,可惜了,命格不行。” “過幾日就要去言國當質子了,保五年的太平呢。他也算是乾了一件好事。” “行了,四皇子也才是十多歲的孩子,你們嘴巴積點德。” “我積什麼德,該積德是四皇子才對。” “今日白大將軍回來了,少說幾句吧......” ...... 季安然耳朵沒有聾,眼睛沒有瞎,此時聽到百姓的蜚語,看的到他們眼中的鄙夷,她情緒被牽動。 雖然常年在皇宮宮裡聽著宮女太監的嘲諷,她以為自己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流言蜚語,但是季安然真正麵對的時候,心裡麵還是壓不住的委屈。 上輩子做臥底不被世人知道,死了墓碑上麵也沒有遺照。 這輩子被人知道,卻是人人喊罵的災星。 做人真難! 季安然收回情況,走到了季衍身邊,順勢抬頭打量對麵的男子。 男子年齡和季衍相似,氣質卻截然不同。他身穿黑甲,颯爽英姿的讓人挪不開視線。 第一眼季安然對上了他的眼睛。 黑不見底的眼眸如一潭深水直淹沒得人無處喘息。 莫名的壓迫感。 季安然鳳眸往移就看到了男子左邊眼睛下一條長長的傷疤。 傷疤從眼睛下彌漫到了嘴角,雖然傷疤已經好了,但是十分的明顯一條長疤在男人的臉上,怎麼看怎麼的駭人。 對麵的白莫也同樣打量著季安然。 白莫眼底閃過驚嘆,他在沒有看到季安然之前,以為他的養子已經是很俊美的孩子了。 實在是沒有想到傳聞“災星”四皇子這麼俊俏。半高的小孩,皮膚白皙透光,頭戴白玉發冠,那張臉還沒有長開,五官卻十分的精致,那雙看他的眼睛不同其他孩童見到自己時的害怕。 孩子眼中是坦然、無所畏懼。 白莫突然半跪在季安然的麵前,此時於季安然平視。 他單手放在胸口頭往下低:“末將見過四皇子。” 白莫行的是半跪禮。 季安然看了看身邊臉黑的季衍,又看了半跪在自己對麵的白大將軍。 如果自己禮儀沒有學殘的話,這個白大將軍行的禮,應該是大禮了吧...... “白兄,你這是乾什麼,快平身。” 季衍率先上前扶起了白莫,十分不滿的開了口:“剛剛朕不是免了你跪拜了嗎?”。 說完眼睛就瞪了一眼季安然。 季安然一臉委屈。 不是,關她什麼事呀,這白莫自己要跪的呀! 白莫也不想太多,看著季安然笑:“看到四皇子就情不自禁行了禮,陛下傳的家書說四皇子學識了得,但是沒有說長的如此好看,末將看的心喜,陛下莫怪。” 白莫看季安然是巴不得眼睛都長在她的身上。 在季安然眼裡,他像極了一個怪大叔要拐賣小孩一樣。 季安然額頭開始出現黑線,但是也隻能表麵笑嘻嘻,背地裡小腳慢慢的往後挪。 白莫還真的想把季安然拐回家當兒子的沖動。 可惜人家有家,還是皇帝的兒子,實在是太可惜了。 季衍和白莫聊了一下,走了一下過場,就準備回宮了。 “安然,朕要與白大將軍談事,你去做白大將軍的馬車回宮吧。” “啊?” 季安然站在原地呆萌的樣子讓白莫心裡冒粉泡泡,趁機伸手摸了摸季安然的小腦袋:“四皇子,你上後麵那個馬車。” 隨後又指了指他身後不遠的馬車。 說完就跟著季衍走了。 就這麼走了?在馬車上誰說要緊跟他的?! 季安然盯著遠處季衍的背影,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無聲的吶喊中。 隊伍浩浩蕩蕩的開始準備再次啟程。 季安然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戰牽著馬走了過來,停在了季安然的身邊。 季安然感動極了。 “戰,你可以帶我一起騎馬回宮嗎?” 戰搖頭把黑馬拉近些說道:“主,你腳踩不到馬鐙,帶你很危險。” 季安然拉下了嘴角。 雖然說的是實話,但是季安然就是不開心聽到自己腳短的事實。 戰看季安然扒拉著嘴巴,又看了後麵的馬車。 “主放心,是安全的。我會一直跟著。” 季安然看他老實巴交的回答,突然想笑。 她突然想到什麼,隨後從袖口裡麵拿出剛剛在馬車上包起來的糕點,伸手遞給了戰。 “我知道啦,在馬車上拿的糕點,可好吃了,戰也嘗一嘗吧。” 戰先是一愣,片刻後還是伸手接過。 季安然也不磨蹭,轉身走向後麵的馬車。 戰將糕點放在了胸口的暗袋裡,下一秒上前扶季安然上了馬車。 馬車在季安然進去後關上了門。 隊伍開始慢慢悠悠的遷移起來。 戰上馬跟上了季安然所在的馬車。 戰在後麵跟著,他目光一直看著那個緊閉的門。 戰伸手摸了摸胸口微微鼓起的暗袋,又放下。下一秒戰腳踢了一下馬的肚子,馬快步上前到了車簾的位置。 在這個位置他可以感受的到在馬車裡的季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