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然看走遠差不多了才小心翼翼的回頭。 看到季衍沒有追上來鬆了一口氣,隨後轉身問身邊的戰:“你有沒有看到父皇那個表情,要是晚一點,我感覺都回不來了。” 季安然心有餘悸的拍拍胸口。 戰也不知道有沒有在聽,他就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 季安然不感覺有什麼不對,她一直在自顧自的說著。 “你可不知道,那個白大將軍的兒子,真的像麵癱一樣!比你還麵癱!” 戰臉黑。 自己隻是深沉了一點,怎麼被說成了麵癱。 罷了,他也懶得去計較。 戰就安靜的跟在季安然的身後,季安然就在前麵自顧自的說著。 前麵的嬤嬤更是險些絆倒腳,但也不好說什麼。 她隻是實在沒有想到四皇子這麼的出言不遜。 三人走了差不多一半的路程嬤嬤突然轉身說道: “四皇子,然妃就在前麵接您呢,老奴還要準備午膳,就先告退了。” 嬤嬤恭敬的低頭向另外的一邊走去。 季安然往嬤嬤所說的地方看去,真就看到然止站在那。 本就受了委屈的季安然一下子酸楚上頭,她一邊跑一邊叫:“娘親,娘親。” 然止也往季安然走了幾步,不一會兒半大的季安然撞進了然止懷裡。 然止差一點沒站住,她踉蹌了一下。 然止不惱反而笑盈盈的說著: “安然都快高過娘親了,還是這般急急躁躁,也不怕被人笑話。” 季安然抱了一會兒鬆開了手,抬頭看著然止,圓溜溜的兩眼淚汪汪。 “今日安然受了委屈,要全部說給娘親聽。” 然止不合時宜的笑出聲來,她伸手用自己的袖子擦了擦季安然臟兮兮的嘴巴,笑道:“吃成小花貓了,哪裡像受委屈的樣子。” 季安然臉一紅,手抓住了然止的袖子:“安然今日真的受了委屈。” 然止伸手點了點季安然的鼻尖,抬頭看向了站在季安然身後的戰,淡淡的笑著:“你就是戰吧,今日也辛苦你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她的笑中帶著疏遠和戒備。 皇宮比在外麵安全,雖然戰是自己選擇保護季安然的人,但她也不會百分百去相信。 “是。” 戰行了簡單的禮,隨後悄然的消失了。 季安然還是第一次見這樣離場方式,她內心是充滿了好奇並且十分的向往。 奈何然止好像一直對自己學武有意見,她也隻能強壓自己的好奇和興趣。 然止沒有看到季安然眼裡一閃而過的情愫,她伸手拉住了季安然的小手往她們的宮殿走去,看似不經意的開口問道:“安然見到白大將軍了嗎。” 季安然被拉回思緒。 被然止這麼一問像打開了話匣一般,津津有味的說著: “見到了,白大將軍還給安然行了跪拜禮呢,父皇臉都黑了。” 然止不動聲色的挑眉,鳳眼像在思考著什麼,語氣又帶著好奇。 “白大將軍的養子呢,安然見到了嗎?” “娘親,你可不知道,白大將軍的養子叫白淩,他一直看著安然。看的安然老是後背一涼的。他長的挺好看的,就是麵癱,說話也冷冰冰的,還不如戰呢。” 然止噗的一笑:“我的安然長的這麼好看,他一直看安然,說不定是喜歡安然呢。” 季安然冒冷汗。 季安然感覺自己就很出言不遜的了,沒有想到然止才是真的出言不遜。 季安然臉色難看的搖頭說道:“娘親,一直看著一個人不一定是喜歡,但一定是心疾!” 心理疾病俗稱——瘋子。 然止被逗的不行,笑著伸手去摸季安然的小腦袋,鳳眼一瞟突然發現不對勁。 “咦?安然,你的發帶呢?” ———— 夜深。 白淩搬進了白家老宅,他被安排到了比較安靜的地方。 他在書房裡等待影回來通報消息。 白淩坐在紅木椅上,他修長的手骨節分明握著一條紫色的發帶。 白淩深邃的眼眸沒有焦點,黢黑的眼眸靜靜的看著手裡麵的東西。 “主。” 白淩被拉回思緒,下一秒收起來了發帶,隨後目光看向麵前的影。 房間燈光很亮,此刻也隻能看到影露在外麵的漆黑眼眸。 白淩點頭:“嗯,說吧。” “根據半日的觀察,然妃與四皇子的相處方式沒有任何異樣。” 白淩挑眉追問道:“然妃沒有對季安然表露厭惡的神情?” “不曾。看季安然的目光是寵溺的。” 影回答很堅定,漆黑的瞳看不出來其他思緒。 白淩靠在了椅背上,手在書案上敲打著,他深思著。 難道真的一切都變了…… 他重生回來,這一世季安然竟然變成了四皇子。 雖然流言蜚語,但是母妃疼愛。 要是一切都變了,為什麼季安然的樣子沒有變…… 那張絕美的臉、那雙鳳眼,自己怎麼可能會忘。 難道是然妃和他一樣,上輩子死後重生? 但是那個殘暴的女人怎麼可能會變。 到底是哪裡出錯了? 如果都變了,那他該怎麼辦…… 白淩頭痛的摸了摸額頭,眼睛看向影,語氣帶著一絲疲憊: “還有什麼消息。” “有,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就是......四皇子說,說主。” 白淩坐直了身,深邃的眼眸帶上了一絲光亮。 “說。” 連他都沒有察覺自己眼底的一絲期待。 “說,說主麵癱,一直看著他,是屬於心疾。” 白淩聽了滿頭的黑線,過好一會才緩過來,半晌後伸手捏了捏鼻梁. “好個季安然,出言不遜都不知道跟誰學的!” ———— “阿秋!” 季安然打了一個寒顫,隨後伸手擦了擦鼻子,起身去關窗。 現在也才秋季,可不要感冒了。 過兩天就是一個大型的宴會,等宴會結束,她也將踏上遠程。 季安然打算去了言國後就跟戰學武。 今天看到白淩的時候,才感覺自己有多弱小。 單單醫術還不夠自保,她必須把自己變強大。 季安然當了質子就等於坐了牢。 她不知道要被關幾年,等回來的時候肯定物是人非了。 她能做的就是在適應中變強。 季安然本來是想起來關窗的,但看到窗外繁星的時候,她選擇了把窗戶開大了一點。 看著外麵的繁星,季安然突然想起了白淩。 想到和他對視的時候,她在他深邃的眼眸裡看到了不一樣的情愫。 至於是什麼,她看不懂。 也是奇怪。 季安然突然搖了搖頭,她竟然這麼想。 自己怕不是也得了心疾。 季安然一邊搖頭一邊伸手把窗戶關好。 今夜是一夜的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