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然離場後長嘆一口氣。 剛剛真是有驚無險。 還好然止在季安然十歲的時候製作了一個仿真道具,至此之後她每日都會穿戴在身下。 隻要不脫褲子,單憑借觸摸是不會輕易暴露身份的。 雖然不方便,但是有的時候真的可以救命。 就比如說剛才…… 季安然實在沒有想到白淩會有這麼變態的嗜好! 不管他是有心還是無意,以後還是離他遠一點比較好。 季安然邊走邊想著。 應該讓然止多做一些道具才行,畢竟自己要去言國待上幾年,這東西還是多備些比較好。 季安然開朗的哼起歌來,步伐也輕盈了一些。 後麵跟著的戰感覺到了季安然的開心。 他不解的跟在身後。 主剛剛還狼狽的離席,怎麼現在還笑的出來? “四皇子,留步。” 一道沙啞的聲音叫住了即將離開的季安然。 季安然停下腳步,疑惑的回頭。 隻看黑夜裡麵走出來一位破爛衣裳的男子。 他還沒有完成走進,季安然已經知道來人是誰了。 “國師。叫我有什麼事?” 叫住季安然的人正是國師。 白布遮住眼睛,到肩膀的白發淩亂的好像沒有梳過一樣。 季安然對國師並沒有什麼好感。 誰叫是他說季安然是“災星”,還是不祥征兆的呢。 國師踉踉蹌蹌的趕到了季安然的麵前,他身子不便,但還是彎腰行了一個禮:“見過四皇子,四皇子可否借一步說話。” 潛意思是想讓戰離遠一些。 季安然看向戰,戰也在看向季安然。 季安然又看回國師,見國師蒙的眼睛,心想對方應該構不成威脅。 於是她示意戰去一邊探風。 戰並沒有多說什麼,下一秒點頭消失在了黑夜裡。 “國師要說什麼?你可不要惜自如命呀!我可受不了這一套。” 季安然想起之前和國師聊天的點點滴滴,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寒蟬。 國師每次都有一句沒下句的,真的又急人又氣人。 “四皇子可否將手伸出來。” 國師伸出了他的手放平到了空中,示意季安然把手交給他。 “不行。” 季安然否決了國師的要求。 自古醫術可以通過手腕的脈象察覺男女,季安然不了解國師,自然也不會去冒這個險。 國師的手沒有收回去依舊停在空中,他身子走近了一些。 國師側頭用耳朵對著季安然,使用僅倆人才可以聽到的聲音說著: “皇子不必擔心,有關您性別,老夫早就知道。老夫今日隻是想再算一次您的命格。” 季安然強壓心底的震驚,她麵色冷漠的看著麵前白發老頭:“你。在胡說什麼....” “四皇子,可否將手伸出來呢?” 國師不去管季安然冷淡的語氣,他依然重復著那句話。 季安然開始打量起了國師,過了好一會兒,最終伸出了左手。 “不對,要另外一隻。” 季安然左手還沒有放熱,國師冷不丁的說了一句。 季安然眼眸深邃,墨黑的眼透著寒光。 男左女右。 季安然確定國師真的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季安然伸出了右手放在了國師的手心上。 國師不再說話,他雙手握住了季安然的手,嘴裡喃喃自語道:“原來是這樣。” 國師神經兮兮的樣子讓季安然緊張起來:“這樣?哪樣?” 國師半晌後放開了季安然的手,小聲的用安然才可以聽到的聲音說著。 “你的命格很好,隻要你跟從你的本性,將來你會有一個很好的歸宿。” 季安然聽的雲裡霧裡的,她摸不著頭腦的回了一句:“借你吉言。” “明日老夫將告老還鄉了。” “不是吧,你走了,那父皇不會覺得是我克走了你!” “我的孫子來接替老夫的位置。” “你還有家人呀,實在看不出來。” 國師笑了笑,伸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裳。他麵對季安然的出言不遜也不惱,反而很是喜悅。 國師隨後伸手摸了摸發白的胡子:“是呀,老夫的孫子將來還會幫你大忙呢。” 季安然不解的歪了一下頭:“國師說話還是一如既往的讓人摸不著頭腦。之前還說我不祥,是個災星,今日又說我命格好,我實在是不解。” 國師伸手指著季安然的眉心,語重心長的說道:“季安然是,但你不是。” 國師收回了手笑了笑,接著說道。 “替老夫帶一句話給你母妃。告訴她,她真的是一位聰慧的女子。” 國師說完轉身就走,隻留下季安然呆愣的身影。 戰看國師走遠才出現在季安然的身邊。 季安然眼睛瞇起,她小聲的自言自語: “我可沒有答應幫你帶話。” 戰沒有聽清:“主?” 季安然回過神抬頭看向戰,隨後笑著搖頭道:“沒什麼,我們回去吧。” “是。” —— 宴會大殿。 白淩此時已經沒有心思看宴會了,他找個喝醉的理由早早的坐上了回府的馬車。 白淩坐在馬車內閉目養神,一陣風聲馬車內多出了一道人影。 黑影恭敬的呆在一邊說著收集過來的情報:“主,四皇子回去後就沒有再去宴會,回宮殿休息了。在回去的途中,國師和他交談了一下,因為那個叫戰的死士探風,屬下沒有聽到交談內容。” “沒有聽到就算了,都不重要了。” “主?” 影不解,疑惑的開口。 白淩沒有回應,他伸手捏著鼻峰,神色看上去很疲憊:“安排在皇宮的隱士撤掉一半,主要打聽國事。不要再去後宮聽什麼八卦了。明日安排跟隨季安然的隱士都撤了。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以後都不需要了。” 影更加吃驚了。 之前主時刻在意季安然的一舉一動,怎麼現在突然置之不理了。 連以後的安排都不再關注了? 主是怎麼了。 影強壓疑惑點頭答應:“是,屬下等下就去安排妥當。” “不用等下,你現在就去吧。” “這......” 白淩終於聽出了影的為難,他抬頭看著影,皺起了俊美的眉峰:“還有什麼事情要報的?” “屬下沒有聽到國師和季安然談話的內容,但是在國師走的時候,他發現了屬下。” “他察覺到你了?” “是的” 白淩深思起來。 他重生後花了五年的時間建造隱閣,先不說收集情報的能力如何,這隱士隱藏的能力無論放在什麼哪一世都是無人可及的,如今為何會被一個瞎子察覺? 前世他與國師並不熟。 算著時間,過幾日他應該會告老還鄉,接下來代替他的是他的孫子——一個和自己年齡相仿的十六歲瞎子。 影察覺到白淩思緒跑很遠了,他趕緊說道。 “他隻是讓屬下給主帶一句話。其他的什麼都沒有說。” 白淩回過神來問道:“什麼話?” 影看著白淩墨黑的眼眸一本正經的說著。 “現在還不是時候。” “現在不是時候,那什麼時候是時候?” “不是主,是國師讓屬下帶的話就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