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麵白淩房間。 白淩坐在新換的書桌前看著書簡。 比起昨晚的怒意,此時白淩難得的心情上佳。 影也注意到了白淩的好心情,他抱著試探的心理,上前好奇的問道:“主,屬下有一事不明。今早屬下明明給您的是情報,怎麼變四皇子的小道八卦了?” 影剛剛說完就把頭低下,他生怕白淩不想回答,反倒把他給罰了。 白淩挑眉,目光依然看著書簡,語氣冷傲的說著:“沒有什麼事,你就下去吧,有動靜了再來向我稟告。” 影連暗道果然,他不敢再追問,連忙點頭,隨後轉身就消失了。 白淩盯著手中的書簡卻無心去看,他滿腦都是季安然剛剛說出的話。 無論是前世還是今世,安然的顧慮都很重。 他必須一點一點打消季安然顧慮。 隻有這樣才能一直呆在他的身邊,護他一世周全…… 以哥哥的身份。 ———— 季安然端著一些糕點和米粥去戰的房間。 她心情不錯哼著歌,步伐輕快的到了戰的房間。 季安然側著身子準備用手臂推門,不曾想門先一步的打開了。 她順勢微抬頭,看到戰清冷的麵容時,她嘴角的笑意更加明顯。 “好巧,你是餓了嗎,我剛好拿來吃的,過來吃吧。” 季安然靈活的越過門檻,快步走過戰的身側,她十分自然的將餐盤放在了戰的書案上。 戰默默的關上了門,轉身看到季安然忙碌的樣子,抿著唇並沒有說話。 他的麵色冷淡,那雙眼眸卻倒映著季安然的身影。 戰看了季安然好一會兒才不緊不慢的走到書案邊。 季安然桃紅的唇微微揚起,不難看出,她此時的心情非常不錯。 出於身份,戰並沒有開口詢問。 他隻是安靜的看著此時的她。 季安然擺好吃食後看向一邊不說話的戰,疑惑的開口道:“咋啦,傷口疼嗎?” 戰收回了目光,將頭微低:“沒有。”他停頓了一會兒又開口道:“主,是遇到什麼開心的事嗎?” 季安然嘴角的笑意突然收斂了一些,思索了半晌,麵色突然嚴肅起來。 她拍了拍麵前的椅子,吩咐著戰:“確實有事,你快坐著邊吃,我邊給你說。” 戰順勢坐了下來,拿起筷子不緊不慢的夾菜吃著,而季安然側身靠在書案邊安靜的看著他。 “這個事應該昨日告訴你的,但是一直沒有來得及跟你說。” 戰沒有絲毫動作,依然靜靜的夾菜、吃菜。 季安然觀察著戰的表情,麵色嚴肅的將聲音壓低了一些:“我認了白淩做哥哥。” 戰夾菜的手一頓,夾起來的菜突然掉下。 戰側頭看著季安然半晌,墨黑的眼眸閃過一絲察覺不到的晦暗,連同他的聲音都是察覺不到的冷意:“你認他做哥?” 季安然嘆了一口氣,伸手摸著額頭,語氣都帶著懊悔:“我也是鬼迷心竅,聽到他說我像他死去的弟弟,我就心軟了,又想到他身份對自己有利。這個嘴就沒有管住,就……你說他會不會是有什麼目的?我總覺得怪怪的,但又不知道哪裡怪。” 說到這裡,季安然重重的嘆氣了一聲,摸著額頭的手放下順勢搭在了戰的肩膀上,側頭看著戰,好看的鳳眼充滿了無奈:“咋整,說的話,也收不回來了。” 戰收回目光,放下筷子,強壓著眼眸中的晦暗開始分析這個事情。 季安然見戰不說話,她突然心裡沒底,她收回搭在戰肩膀的手,擺爛的趴在了桌子上,甚至無聊的在桌子上麵起了圈圈。 不知過了多久,戰終於開了口:“他在有意接近。” 季安然坐直身子和戰對視起來,她始終也沒有想明白,皺起來俊美的眉間:“我就一個質子,也沒有什麼可圖的東西,他為什麼要接近我呢?” 戰搖頭,他的眼神冷冽,隻是淡淡的開口道:“不知道。” 季安然靠在椅子上,把頭無力的往後靠了靠,頹然的開口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白淩的突然示好,總要有緣由吧。” “唯一能解釋的,就是主像他的弟弟了。” 戰淡淡的說道,隨後夾起菜自顧自的吃著。 季安然看著房間裡的天花板發起了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至於她在想什麼,沒人知道。 —— 戰的吃的並不多,他匆匆幾口就吃完了。 戰想起身收拾卻被季安然一個眼神勸退。 季安然胡亂的收拾,隨後拿著餐盤準備離開戰的房間。 再走之前叮囑戰:不能亂跑,隻能呆在房間裡麵養傷。 至於戰聽不聽,這個就不得而知了…… 小院是沒有人服侍的,換洗的衣物和餐食都是放在院門口,時間到了會有人來收取。 季安然不打算開門,她隻是把餐盒放在院內,準備讓白淩的侍衛幫忙開門放在門口。 畢竟誰讓她現在還是在“重病”中,不便走動。 季安然放好餐盤,起身拍了拍手。 今日閑來無事,季安然準備回去美滋滋的看話本,她心情不錯的哼著歌準備回房。 突然從隔壁飛來東西,東西砸到歪脖子樹的葉子發出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季安然耳尖,她察覺到了異常順勢看了過去。 隻見一個紅色的紙團在地上滾動了幾下,最後掉到了墻邊。 從隔壁扔過來的。 季安然挑眉走了過去,順勢的撿起來了紙團,隨後漫不經心的打開。 片刻後季安然抬頭看向高墻,她若有所思起來。 思索半晌後,她把紙條重新揉成一個小團,對準角度後輕輕一甩。 紙團在空中滑出了一個好看的弧度,隨後掉在了高墻的另外一邊。 這是言罕和季安然的小密語,意思是: 今晚赴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