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桃站起朝大殿中央走去。 季安然心中不好的預感逐漸上升。 沒有等她反應的機會,言皇後興致高漲,她笑著讓言桃呈上禮物。 不一會兒的功夫,在眾人的驚嘆下。 一隻和老鷹一樣大的鳥類被不加掩飾的推上了大殿—— “工”型支架上站著一隻巨型鳥。 它長的像老鷹的頭和身形,身體卻長著一身炫彩奪目的羽毛。 它的羽毛在燭光的對應下,呈現出青藍的顏色。 因為腳上有鎖鏈,它活動的地域非常的小,它轉身時會煽動那雙炫麗的翅膀。 光是看著它,都感覺是一種視覺盛宴。 言桃略帶驕傲的說道:“此物名鵡鷹,是西域的吉祥之物,生性溫和,羽毛更是人間美物。最重要的是——西域有過記載:鵡鷹能識人語,知未來。” “哦?”言皇此刻眼底充滿了貪婪,他坐直了身子迫不及待的說道:“快讓它說幾句,讓朕聽聽。” 季安然轉頭看向高位上的玲妃,又看了看對麵緊盯鵡鷹的言載。 她收回目光盯著殿堂的鵡鷹若有所思。 看言載和玲妃的眼神,估計這個鵡鷹不簡單。 希望鵡鷹接下來說的話,不是什麼大逆不道的話。 在眾人的注視下,太監夾起來一塊生肉遞到鵡鷹麵前,他聲線尖銳的說道:“鵡鷹鵡鷹,快快鳴語,快快鳴語!” 鵡鷹此時非常暴躁的煽動翅膀,它甚至欲要飛翔的跳起,奈何腳被鎖鏈套住,跳的不高。 它像是在發泄一樣對著太監手上的肉發出幾聲低吼,隨後撲騰了好一會兒。 眾人閉氣凝神生怕錯過神鳥開口說話,甚至離的遠的女眷都紛紛上前了一段距離,她們都想看看這個神物。 鵡鷹驀然停止了煽動,他盯著那塊肉張開了尖銳的嘴: “山河壯麗,國泰平安。山河壯麗,國泰平安!” 包含急切的言語從鵡鷹口子傳出——聲音籍耳,響徹整個宮殿。 眾人驚嘆無比,大殿又亂成了一鍋粥,有的驚嘆,有的拍手叫好,就連言皇都激動的站起來,開心的賞賜了言桃。 …… 季安然鬆了一口氣,片刻後又感覺不對勁。 事情不可能這麼順利,越是這麼順利,後麵就越是憋著什麼陰招。 就好像前世自己經歷了一場臥底行動,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暗藏殺機。雖然最後邪不勝正,但是讓季安然在那場戰役中,失去了細心培養自己的師傅…… 季安然沉迷於自己的思緒中,高位上的言皇已經按耐不住想要擁有那隻鵡鷹,他大手一揮兒笑道: “這神物朕甚是喜歡,來人,將鵡鷹放朕身邊來。” 言皇話音剛落,言桃出麵反駁著: “父皇,這可是兒臣送給母後的,您可不要奪愛。” 言桃小嘴一撇,絲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滿,她看到言皇不情願的樣子,甚至不悅道:“父皇,剛剛二皇兄都給您送禮了,母後都沒有。此時宴會母後操辦的辛苦,這個神物就應該給母後,父皇。” 畢竟是自己從小寵到大的女兒,言皇內心再想要鵡鷹,此時也不想壞了女兒的孝心。 他坐回到位置上,看了看身邊的言皇後,伸手拍了拍她的手,笑道:“我們的桃兒真是長大了,現在都知道孝敬你了。好好好,就依桃兒的,把鵡鷹就交給皇後吧。” 皇後欣喜,她笑的溫文爾雅:“多謝陛下抬愛。以後陛下想要看鵡鷹,可以來妾身這。” …… “皇後,聽聞鵡鷹臉側有一處妙羽。所摸之人,鵡鷹便會認其主。” 安靜一天的玲妃突然開口說話,剛好不好的打斷了膩膩歪歪的兩人,麵容美艷帶著好奇,眼底卻閃過一絲陰狠。 皇後聽聞眼底閃過一絲驚奇,她對著大殿中央的鵡鷹說道:“甚是稀奇,將鵡鷹送到本宮身邊來,讓本宮好好看看。” …… 原來如此。 玲妃目的沒有變,所有的陰謀都是沖著言皇後去的。 ——這個鵡鷹百分百有問題。 季安然眼底豁然明亮起來,抬頭看向對麵的言載,又看了看高位上的玲妃。 本來以為今日的玲妃和平日一樣耍耍小陰招而已,沒有想到她今日的棋局下的真是夠大的。 鵡鷹被緩緩抬起,不緊不慢的向溫文爾雅的言皇後搬去。 言皇後笑不露齒,墨黑的眼眸間滿是和善。 這六年裡言皇後一直都是這麼笑著對待季安然,就是因為言皇後的庇護,她一個質子才能在後宮裡生活的風生水起。 一想到溫文爾雅的言皇後即將遭殃,季安然嘆了一口氣,隨後緩緩的舉起手中剛剛拿到的令牌,她帶著一絲慵懶的說道: “皇後。我想換物。” 此話一出,不止眾人看向了她,就連搬鵡鷹的太監都停下看向了一邊的季安然。 隻見少年一身白紫錦衣,坐姿隨意帶著痞態,氣質卻清新俊逸。 “季皇子,什麼東西不能宴會結束了再換?” 言載將“季皇子”三個字咬的特別重,似乎帶著一絲警告。 “二皇子急什麼,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又沒有要你的東西。”季安然絲毫不懼,她抖了抖手上的令牌,接著說道:“這個認識嗎?這可是皇後賞賜的令牌,你管我?” 季安然此話一出,一片嘩然。 實在沒有想到季安然能這麼囂張,囂張就算了,還囂張的這麼明目張膽。 眾人紛紛看向季安然身側的白淩,仿佛在吶喊:管管你弟弟! 隻見白淩悠然自得的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隨後慢慢品嘗起來。 …… 言皇後額頭冒汗,雖然季安然平時看的沒正型,但都是安安分分的很少惹麻煩,不曾想今日如此狂妄,為了宴會秩序她隻好出麵化解。 言皇後安撫著眾人,對著季安然笑道:“無妨無妨,安然可要換何物?” 季安然對著言皇後笑了笑,隨後拿著令牌指了指剛好在自己麵前不遠的鵡鷹。 “我要換它。” 眾人又是一愣。 “季皇子,陛下已經將鵡鷹讓與皇後,豈是你想換就換的?” 玲妃不合時宜的最先開口,表情冷冽,眼底閃過狠厲。 你算什麼東西,竟敢壞我的好事! 如果內心獨白可以殺人的話,玲妃估計已經把季安然殺了好幾遍了。 季安然看向玲妃,眼底閃過一絲玩味的笑意。 她故作擔憂的對著皇後說到:“此鳥碩大,脾性未知。我讀過關於西域的書,書上對鵡鷹的記載寥寥無幾,甚至它的品性書上都沒有記載。它今天突然出現,我實在好奇。想知道它是不是如你們所說——生性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