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 此時的小院傳來一陣唉聲嘆氣…… “我的好哥哥,你收拾起來也太磨蹭了!宴會都已經開始很久了。太監都要把我院門敲爛了!你要收拾多久呀。” 季安然對著白淩的房門一頓輸出,輸出完後屋內依舊是一片安靜,絲毫沒有開門的意思。 要不是影站在門口擋著她,她真的想下一秒就破門如入。 恨不得馬上抓住裡麵的白淩就趕往宴會。 季安然咬緊牙,白藍長袍下的手也緊緊握住,烏黑的雙眸瞪著白淩的門口在做無聲的抗議。 經過上次的宴會,季安然恨不得此次的宴會能當一個小透明,讓她旁觀一下寒天一在言國的份量,好為以後謀劃做準備。 誰知,白淩這一拖,她今晚想透明都難了…… ———— 此時的殿堂早就坐滿了大臣,甚至高位上的言皇都坐了有一會兒了。 大臣紛紛低聲議論著,有的時不時還看向離高位不遠的健碩男子。 男子身穿墨青色的長袍衣,安靜的坐在一側。 麵容算不上俊美,五官立體有的型算是中規中矩,隻是那雙邪魅冷意的眼眸讓人避而遠之。 言皇看著下方空出來的位置沒有絲毫怒意,反而麵帶笑意的看向空位另一側的男子。 “天一呀,恪守邊疆辛苦你了,今日朕為你接風洗塵!” 言皇說罷舉起酒杯看向下方的寒天一。 隻見下方被點名的寒天一微微一笑,十分配合的舉起酒杯朝言皇點頭示意,片刻後他十分豪爽將酒杯裡的烈酒一飲而盡。 寒天一喝完後將酒杯放下,餘光看向對麵的空位,眼眸微瞇,冷冷的說道:“臣不解,這接風宴不是為臣準備的嗎?為何現在還要等?臣已經在這坐很久了。” 不愧是廝殺戰場數年的嗜血將軍,僅僅一句話,就讓竊竊私語的大臣瞬間閉嘴無聲。 整個大殿,安靜的可以聽到針掉地的聲音。 言皇嫌事不夠大,他笑著對寒天一開口道:“這是……” 突然殿堂傳來太監尖銳刺耳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話。 “淩將軍,季皇子到!” 眾人紛紛的看向大殿大門。 太監的話剛落,殿門口就已經出現了穿著紫白長袍的白淩。 他的身後跟著白藍長袍的季安然。 兩人出場的時機以及俊俏傾美的麵容,引起大臣再一次靜然。 “是本將疏忽了,宴會太突然,收拾的有一點久,言皇恕罪。” 白淩領著季安然走到了殿堂的正前方,還算恭謹的彎腰伸手行了一個禮節。 季安然也學著白淩伸手彎腰。 她沒有說話,更沒有下跪行大禮。 白淩都彎腰致歉了,言皇自然不好說什麼。 他乾笑著免了兩人的禮:“起來吧,怪朕想著天一今日回來了,太過激動,便匆匆設了宴。淩將軍和安然入座吧。” 季安然聽著挑眉,心中感嘆白淩的權貴光環。 她屁顛屁顛的跟在白淩身側,在眾目睽睽下走向了她的位置。 兩人正走著,言皇又接著說道。 “淩將軍還沒有見過天一吧,你們都是將軍,同上過邊疆的戰場,想必有很多共同話題談論。你們可以好好的交流一番,好好探討探討。” 季安然一聽,微微低頭內心吐槽著,她背對著言皇默默的翻了一個白眼。 探討啥?有啥好探討的,你是巴不得他們倆打起來吧。 季安然來到自己的位置邊正要坐下,她敏銳的察覺到,有一道灼熱的目光一直盯著自己。 季安然蹙起俊氣的眉間。 那道目光太過狠厲,狠厲的讓她感覺不適。 她順勢抬頭找尋那道狠厲的目光。 目光的主人就在位置的正對麵,季安然一抬頭便對視上了他的雙眸。 隻見男子樣貌平平無奇,但那雙狠厲的眼眸卻讓她身形一抖。 那雙眼眸帶來的壓迫感太熟悉了。 僅一眼就讓她心口不安的跳動起來。 怎麼會是他?! 季安然敢肯定,對麵的男人就是那天差點殺死自己的人! 她強壓著內心的慌亂,麵色還算平靜的準備坐下。 突然腰間被人攬過,攬住自己的手強有力。 隻是輕輕一帶,她又重新站了起來。 季安然在原地呆滯了幾秒,等緩過神的時,她的位置上已經坐上了冷傲的白淩。 白淩目光清冷的看向對麵,磁性魅惑的聲音風輕雲淡的從他唇瓣中傳出: “既要好好交流,那就麻煩四皇子換個位,本將確實想與寒將軍好好探討探討。” 季安然自然是求之不得,連忙側身向他的位置走去。 兩人的位置離的並不算遠,也就兩步路的距離。 但對於此時的季安然來說,這兩步路的距離足夠讓她緩和躁動不安的心。 她輕輕呼出一口氣隨後淡定的坐在了白淩的位置上,餘光觀察著此時的白淩和他對麵的寒天一。 此時的寒天一不再盯著季安然看,而是與白淩對視著。 一位邪魅狠厲,一位清高冷傲,兩人好似在無聲的鬥爭中,眼神都要擦出了火花。 …… 言皇滿意下方正在暗鬥的兩人,麵帶笑意的開始了慶功宴。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兩人的火藥味太大了,以至於季安然根本無心去看什麼慶功宴表演,甚至麵前的餐食都變索然無味。 她目光離開兩人,開始去觀察四周的人。 往日鼻子看人的言載坐在席位的中間,他畏畏縮縮的樣子倒是讓季安然很意外的。 言玄笑臉比往日的都要明顯,可見最近沒了玲妃,他做事起來都輕鬆了很多。 季安然視線十分自然的略過盯著自己的言桃。 經過上次宴會,言桃幾乎每日都要以道歉為理由來小院送東西,甚至幾次偷偷爬墻進小院,這瘋狂程度讓季安然避而遠之。 回國的日子已經臨近,言桃的身份擺在那,不管她有沒有目的,以防萬一還是避開比較好。 季安然側頭假意看表演,實際看著對麵坐的比較後的言罕。 言罕好似察覺到了季安然的目光,他與季安然對視,隨後笑著對季安然比了個大拇指。 ——你今天真帥。 季安然對著言罕笑了笑,她剛想回應言罕,腦中的思緒突然打斷了她。 此時她身份猶如洪水猛獸,自己冒然與言罕親近,必定會將言罕推上風口浪尖上。 她不想連累言罕,畢竟言罕是季安然在言國唯一的知心朋友。 現在她能做的,就是與他保持距離。 季安然匆匆低下頭,移開了視線。 而對麵的言罕呆愣在那,伸出的大拇指也僵硬的豎在半空。 他麵對著季安然的逃避,眼中的光都暗淡了幾分。 他做錯什麼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