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舟的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鉛,睜不開眼睛,感覺剛剛睡著沒有一個小時。他今天淩晨被夢驚醒,清醒了一個小時左右,之後想徹底擺爛與該死的夢境說拜拜。然而,正當他陷入深沉幻想的時候,一陣刺耳的警報聲劃破了夜的寂靜。 “嘀嘀嘀!”那聲音尖銳刺耳,讓餘舟猛然驚醒。如果現在可以打人的話餘舟毫不猶豫的會把來人揍一頓,一晚上被驚醒2次,換誰受得了。他瞬間變得清醒,眼神中帶著一絲疑惑和警惕。他的目光轉向房間的窗外,一道耀眼的光束照亮了漆黑的夜空。那光束旋轉著,漸漸變成了一個飛行器的身影,懸停在了空中。 “這是什麼?”餘舟自言自語,心跳加速,緊張了起來。 突然,房間的門被猛然撞開,三個身穿土灰色作戰服全副武裝的人闖了進來。他們的麵罩遮住了臉,隻露出一雙冷酷的眼睛。一言不發的,徑直朝餘舟走來。 “你們是誰?”餘舟掙紮著坐起身,試圖看清這三個闖入者的真實麵目。 前麵一人舉起手中的儀器,對準餘舟的頭部。儀器發出“嘀”的一聲,然後那人對同伴點了點頭。 “你就是餘舟?”另一人開口,他的聲音冷硬,沒有一絲情感。 餘舟的心沉了下去,他知道,如果他試圖反抗,馬上迎接他的將是什麼。前麵的那人讓開了位置,後麵兩個人動作迅速而果斷,上前緊緊地抓住了餘舟的胳膊,將餘舟往門外架去。 “我犯了什麼罪?”餘舟大聲質問,但那兩人沒有回答。他們隻是冷冷地看著他,眼神中充滿了不屑和冷漠。路過另一個人時,餘舟感覺脖子一疼。心裡暗道:“糟糕。”餘舟感覺一陣強烈的眩暈,他的意識逐漸模糊,在失去意識之前,他模糊的看到架著他的兩個人的麵罩下露出了鄙視的笑容。 餘舟被他們強行拖出了房間,留下的隻有那刺耳的警報聲在夜空中回蕩。也許第二天該小區又將多一條傳聞。 但這都與餘舟無關了,他被帶走了,準確的說是被逮捕了。 餘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當他醒來時,他發現自己被關在一個狹小的房間裡有一個鐵門,和一扇觀察窗。房間的墻壁是冰冷冷的金屬,憑借自己辨知,他發現這種金屬自己居然分辨不出來。感知了一下自己的終端,但好像被屏蔽了,終端並沒有回應自己。他首先想到的是自己被綁架了,但轉念一想,自己都頹廢了一個月了,要綁架自己早綁架了。逐漸回憶起自己被抓之前,那刺耳的警報聲,還有抓自己的兩個人的土灰色的作戰服,這一切都表麵,自己是被官方逮捕了。懸著的心也稍微放鬆了一點。至少不是被綁架,如果是被綁架,說不定就被撕票了呢。但被逮捕,官方總是要個自己一個正當的理由。 靜下心來,餘周觀察了一下房間,一張單人的鐵架床,床上還放著一床疊好的軍綠色的被子,一張辦公桌,一張凳子,以及一個洗漱臺,但洗漱臺的水龍頭明顯能看出來已經有鐵銹。房間裡麵還算乾凈,沒有灰塵,但卻簡潔到了極致。確實很像關犯人的地方,雖然餘舟目前不想承認自己被當成了犯人,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法。 不對,哪裡感覺不對。餘舟猛然意識到,就隻有今天3點左右自己被夢驚醒之後,連接上虛擬宇宙,查詢了他夢境中的那個星係,那個猜想中的黑洞。查詢的結果確實涉及到了保密協議,但餘舟現在有點想不明白的是按照人工智能的強大算法和邏輯能力,完全可以避免這樣的錯誤,涉及到保密協議就不會在繼續說,但顯然那個“源”有問題,它對自己說出了檔案的存放地點。 餘舟慢慢的理清了思路,轉念一想,驚出一身冷汗,從查詢到現在沒有過去一個半小時,自己就被關進所謂的小黑屋了。他明白這次可能不是簡簡單單的涉密這麼簡單,背後可能是聯合國主導的這次行動。 時間仿佛變的緩慢而沉重,餘舟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他現在又累又緊張。 就在他想躺下休息一會時,房間的門突然打開了。之前那個紮了自己一針的人走了進來,不過這時沒有再帶頭部護罩,餘舟是通過眼神認出來人的。他臉上這時透出和藹的笑容。“餘舟,我們接到命令,行動突然,剛剛多有得罪之處,請多擔待。” 他拉過桌子旁邊上凳子坐了下來,坐在了餘舟的對麵。“我們可以談一談嗎?或許你需要知道真相。” 餘舟現在還不能清楚的知道眼前的這個人的來意,判斷不出他現在的和善是真的為之前抓捕過程的粗魯而致歉,還是問詢的一種手段。 餘舟沉默了片刻,他點了點頭,表示願意繼續聽坐在對麵的這個人講下去。 “先做個自我介紹,我是聯合國安理會駐華夏區行動組組長楊懷民,華夏人。這裡是你們市的拘留所,我們目前借用一下,所以你也應該能猜到了,我們這次的行動是獲得了國內的容許的。” 麵前的這人說完停頓了一下,從口袋裡摸出一根香煙,就那樣叼在嘴裡卻沒有點燃。 “是不是因為我知道了關於檔案號HD11-5黑洞的事。”餘舟從對方沒有點煙的動作感覺到了誠意。因為餘舟對煙味過敏,尤其是在這種狹小的空間,聞見煙味就偏頭疼,當然這顯然不是秘密,自己以前的老師同學有知道的。不管,他們是有備而來,還是麵前這人的無意之舉,總之,餘舟在此刻感覺到了一份對自己的尊重。 “是也不是,其實很多人都知道那份檔案的存在,當然這還是說的是官方和業內人士,沒錯,就是你們這些天體物理學家。你們有知道的權利,你的博士導師其實還是參與當年檔案保密協議簽字的第一批人。而且現在已經過去了26年,那份檔案已由當年是絕密下降的現在的秘密級別。”楊懷民將手中的煙最終還是收了起來。顯然吸又不想吸,隻叼著又影響說話。 餘舟從剛才楊懷民說的這段話裡麵獲取到了很多信息。他能判斷出這是楊懷民想讓他知道的,而不是說露了嘴。頓了頓,餘舟仿佛下定了決心,想要將他多年來的秘密告訴眼前的這個人。 楊利民抬頭看著他,帶著更加和善的語氣說道:“沒事不用緊張,放輕鬆,目前為止,我是此次行動的最高負責人,這裡沒有監聽設備,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我見的多了,實在不行我當一個故事聽聽。” 餘舟的瞳孔慢慢放鬆,他感覺到自己心中的那份緊張感正在慢慢消散。 餘舟低下頭,陷入回憶:這故事還得從我2歲的時候說起,記得那天是2004年的12月16日晚上,沒錯和今天日期正好一樣。那天母親陪著我看了看夜空中的星星,那晚的星星特別耀眼,一閃一閃的,現在想來居然是我這麼多年裸眼見過的最亮的一次星空,後來困了,母親把我抱會屋子裡,講著睡前故事哄我入睡。不知不覺的我睡著了,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裡有一片星空,一顆大太陽數百倍的恒星在帶領著47顆行星在宇宙中流蕩,沒錯,是流蕩,它們仿佛不知從何而來,有從何而去,不斷的穿梭在宇宙空間之中。也就是從那個晚上之後,我就有超凡的記憶力了,一般的孩子3歲之前就不記得之前的事情了,但我記得,記得從那晚開始到現在的任何事情。 這個夢我從那天晚上開始第一次做,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一直重復做了780次,每7天就做一次相同的夢,今天晚上是第780次。但這次不一樣,但又記得不是特別清楚,我根據我多年的天文經驗,推測出今晚的夢是那顆恒星演變成超新星,走到生命的盡頭,發生了大爆炸,大爆炸導致周圍的星係不斷坍縮,最終形成一個黑洞。應該就是檔案記載的那個HD11-5黑洞。還有一個點是,在今晚的夢裡,好像沒有那47顆恒星。我這些年一直在借助科研工作的便利,從全球各地的天文臺,觀測站,尋找著我夢裡的這個星係,直到一個月前我徹底絕望。今晚被夢驚醒,感覺方向錯了,就去虛擬宇宙問了人工智能“源”。之後就知道了檔案的事,感覺很累,就倒頭又睡 我的故事講完了,之後的事你也應該就知道了,就是你給我紮了一針,我坐在這裡給你講著荒唐的故事。餘舟又一次提起被紮了的事,是因為餘舟還是感覺自己被冒犯到了。 楊懷民尷尬的笑了笑:“故事很精彩,說給了我這一俗人聽,我聽了就是感覺什麼都得到用價值的信息,但沒關係,我講給他們聽,給我下命令的他們。你在休息一會,估計天一亮,我們就要出發去聯合國總部了。” 楊懷民又從衣服裡又掏出一個對講機放在了桌子上:“有什麼需要隨時呼叫,我會親自給你送過來的。” 楊懷民起身離開了房間,那道鐵門自動上了鎖。 餘舟現在知道的是,自己現在唯一能確定的兩件事是:一.自己的夢境是真的。二.天一亮就要隨著他們去聯合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