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醫院(1 / 1)

那不是我的光,但的確有那麼一刻,光打在了我的身上。   每天都有人以各種方式死去。   每天也都有無數的人仍然痛苦地活著。   生與死之間,是什麼?   頭很暈,暈的厲害。   昏昏沉沉的感覺似乎在慢慢褪去,我緩緩睜開了雙眼,這次看到的景象又不太一樣。   天花板上一塊塊白色的格子塊嚴絲合縫地緊緊貼合在一起,左上方的吊瓶正在一滴滴地給我輸著液。   我在一個不大的小屋內,屋裡擺著幾張單人床,我躺在其中一張白色的小床上,身上蓋著某某醫院的白色被子,消毒水的味道從四周湧進我的鼻孔。   趙鵬,葉齊,馬坤,三個人圍站在床邊,都在看著我。   我這是在哪裡,在醫院?   看到我醒了,他們三人都湊上前來。   “你醒啦,沒事吧。早上叫你起床,你一直沒反應。上你的床鋪搖你都搖不醒,感覺你渾身發熱,一試才發現你身體燙的厲害,我們幾個就給你送到醫院來了。”趙鵬看著我說道。   “你一昏迷還真挺沉的,我們算是連扛帶搬給你弄到校門口。還好校門口等客的出租車多,這家醫院就在學校旁邊離得又近,就給你送到這裡來了。”馬坤也說到。   “醫生給你做過檢查了,身體沒什麼大礙,不用擔心,就是挺奇怪你這就突然就高燒起來了,不過現在應該也退燒了,沒事,這瓶水吊完,沒什麼問題,休息休息就可以回學校了。”趙鵬和我說了一下醫生檢查的情況。   葉齊則一直站在床邊沒怎麼說話,聽著趙鵬和馬坤跟我說明情況。   我突然發燒,被室友送進醫院來檢查了?我什麼時候發燒的,我記得昨晚明明沒有感覺啊。   昨晚?昨晚發生的事情?   想到這裡,我用另一隻沒有輸液的手,嘗試去摸胸口的地藏王菩薩玉石吊墜。   一切正常,地藏王菩薩玉石吊墜還是普通的地藏王菩薩玉石吊墜,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和感覺。   那昨晚發生的事,是夢?   還是真是發生的事情?   看到我突如其來的行為,趙鵬問我,“咋了,咋突然一下去摸自己的胸口,胸口哪裡不舒服嗎?”   “沒事沒事,可能剛醒腦子還有點轉不過來。謝謝你們了,多虧你們了,給我送到醫院,不然要一直在宿舍燒下去,我估計也燒傻了。”我對他們表示了我的謝意。   “都是室友說這些乾啥,你沒啥事就好。”馬坤樂嗬嗬地說。   “來醫院的醫藥費也是你們幫我墊的吧,多少錢我轉給你們。”我想起來醫藥費的事,對他們說道。   “沒事沒事,醫藥費都是趙鵬自己先給墊上的,你回去再直接轉給趙鵬就行。”馬坤對我說到。   “不急不急,等大家回學校了再說,又不在乎這一會。你安心躺著等水吊完,然後再休息一會,有啥事等回去再說,都是室友。”趙鵬對我笑著說。   聽到這裡,我也沒有再多客氣,大家也沒有再多說些什麼。我繼續躺著,看著一滴一滴的生理鹽水順著輸液器,通過靜脈血管進入我的身體。   思考昨晚發生的事情,想到自己的行為,我摸了摸自己的臉。   不知道是因為我主觀上臆想,還是客觀上確實發生過,我感覺臉頰有一點微微的刺痛感。   昨晚上發生的事情,應該不止是一場夢吧。   在輸液大廳裡把吊水輸完之後,又休息了一會,感覺自己沒什麼問題了,可以回學校了。我就讓室友陪我去辦理了其他剩餘的手續,拿了相關的檢驗報告單,準備回學校了。   醫院的手續流程陸續走完之後,天色也已經黑了下來,我們幾個人走出了醫院來到門口。   在醫院門口,正準備走,卻看到幾個也是大學生模樣的人背著另一個學生急匆匆地往醫院裡沖。   “這也是我們學校的學生吧?”馬坤看著他們沖進醫院的身影問趙鵬道。   “應該是吧,這邊醫院附近隻有我們一所大學吧。可能和我們一樣,室友不舒服送醫院過來的,畢竟這家醫院離學校最近了。”趙鵬回答道。   大家也沒有太過在意,畢竟醫院裡最不缺的就是病人。提了兩句,也就在門口打車準備回學校了。   回到學校,我堅持先把趙鵬墊給我的醫藥費還給他了。也不是其他的原因,主要我個人不喜歡欠人家東西的感覺,會一直掛在我的心上。   回宿舍後,我繼續躺在床上,感覺自己的身體還是有些虛弱,還是要多注意休息。   每次都是迷迷糊糊地像夢一樣,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又迷迷糊糊地醒來,分不清夢境與現實,也分不清真假。   如果我能一直不睡覺的話,是不是就不會陷進去了?   我在網上搜索了一下世界上最久堅持不睡覺的記錄,可以搜到的記錄最長是40天,968個小時。   世界太大了,應該會有更長的時間和更長的記錄吧,隻是並不是所有的東西都會顯露在我們的麵前。   更多的東西,潛藏在世界上的各個角落,生根發芽。   但不管怎麼說,很明顯現在的我,肯定是做不到的,難不成我還真的要天天不睡覺啊?   畢竟我隻是個弱小的普通人啊,在生活麵前,弱小的一碰就碎,化成齏粉了。   我到底應該怎麼做,我到底應該去做什麼啊?做什麼才能改變現在的處境,我甚至連自己的處境是什麼樣我都不清楚了。   就像一個普通人那樣普普通通長大生活,怎麼就這麼難呢?我遇到的這些事情,都是什麼事啊。   完全想不明白,毫無頭緒。   我又想起了昨天夜裡看到的情景,想起了昨天看到的那個從十樓一躍而下的同學。如果那真的是夢,他為什麼又能夠從一開始的血淚縱橫,到最後看起來能夠那麼平靜?   念幾句佛經,就能驅散一個人死後的的悲慘執念了?   那才是真正的做夢吧。   我攥著胸前的地藏王菩薩玉石吊墜,“菩薩啊菩薩,地藏王菩薩,地獄未空,誓不成佛。眾生度盡,方正菩提。可這世間的苦厄眾生,真的能度嗎?又真的度的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