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達個獅心帝國連同偉岸的帝王一起,他們虔誠的像是在神臥榻前服侍的丫鬟。為了神明那飽含金玉的嘴誇贊他們,帝國裡無數的民眾已經久陷水深火熱之中啊!” 老人跪在地上哭嚎,他直視身前站立的甲衛言語間沒有絲毫怯懦。 銀色鎧甲的戰士將老人製服,他無奈一笑隨後希冀的看向身後,那些麻木的視線沒有絲毫的變化,老人寒心。 這些甲衛將他敲暈冷漠道:“散布謠言、蠱惑人心、搞陰謀論的人,按照律法剝奪人籍。” 根據規則無人種資格的將喪失人的一切權力,可以捕獲和奴役。他們的地位等同於牲畜,也因為這個製度每個人都苦苦掙紮,拚命壓榨自身的價值。 因為失去人的身份真的很可怕,你永遠無法想象貴族們的樂趣。 大街上麻木的人眼裡忽然幾分色彩,他們轉動著眼珠看向小巷,而在他們的前方是即將到來的一群警察。 “全部散開,全部散開!” 有人牽著繩子走在後麵,人模狗樣的二不像跟在他們的屁股後麵。 這些東西沖人群狗叫,自顧自的在邊上標記自己的氣味,情趣盎然時還會下令讓他們交配。狗繩拉著這些光著身子的男男女女,甚至於他們可能還有著血緣方麵的關係。 “這新一批的獸人品質還真是高。” 痞少一般的威克遜挑釁的看向為首的警官,他揮舞起手裡的皮鞭。 擁擠骯臟的街上,威克遜帶來的人將一名名麵色蒼白的人從平民窟揪了出來。他們被抓出來扔在地上,那些打手掏棍子亂棍打向這些宛如皮包骨的人。 威克遜看向警察淡淡說道:“我們是接替華氏的德森基金會,這邊也要乾活了,你們回避一下。” 人們看向麵色有些為難的警察,他們低聲祈求道:“你們帶我們走,判罪也好求求你們了。” 警察中稍微年輕些的警員立馬想要站出來但很快被隻手抓住,攔住他的那名警官朝地上的人們搖頭道:“可是你們也沒犯罪,我們沒有權利逮捕一個好人。” 年老的警官拉過那名沖動的警員,他們身後的人見狀立馬嘶吼道:“什麼罪都好,哪怕我們活著都是罪。” 威克遜玩味的看向他們重新坐會警車,被亂棍所向的人哀嚎著滾落到垃圾堆上。 宛如對待豬狗般將他們扔至垃圾堆裡,無情的拔下他緊捂胸於口那象征著最低等級的黑色胸牌。看著威克遜他們遠去的身影,淚水在他眼眸泛濫,伸向那群人的手臂無力下垂。 “你要的我都給你了,我男人也被你們打死了,你就不要收走我女兒的身份證明!求求你了!他才七歲呀,才七歲呀,行行好。” 屋簷下有女人衣不蔽體,她一手遮掩身體一手朝收繳胸牌的人摸去。在她苦苦哀求中,那人嫌棄的了看了她一眼,一把拽過她手裡捏著的胸牌。“起開,你個死寡婦。” 婦人跌倒在冰冷的地麵上,女人看著懷裡的她,想象著她未來悲慘無光的命運。 懷抱裡響過嬉笑聲,女嬰伸著小手朝女人張了張,純潔的微笑著喊道:“嘛嘛。”女人如鯁在喉,她顫抖著雙手用小被捂住她的鼻腔,嬰兒笑容消失,轉而發出委屈的聲音被悶在被子裡,難受的踢著小腿。 整個燕城被無邊的黑雲所籠罩,死氣層層疊疊漫過每個人的胸腔成為這座城市經久不散的烏雲。 良久......嬰兒哇啦一聲的啼哭響徹於渾濁的都市。 在眾人麵前幾個戴著兜帽的男子打下女人的手,將嬰兒抱在了懷裡。 哭聲響徹在街邊,殘存人性的人早就避而不見。那些尚還在外麵的人無一不是麻木的徹底,借著別人的痛苦來安慰己身的人。他們隻當樂子看,隨時準備在女人發瘋前一哄而散。 這群外來人很神秘,他們看不清他們的麵孔,但能在沉默中感受到他們的沉重。可是有誰值得讓他們沉痛,那個女人嘛,他們相視一笑,笑容極為猥瑣。 隻是結局似乎和他們想象的不同。 “仁慈的大慈樹王啊,以你的智慧你的善解人意一定不想讓這些人受苦,讓他們回到你的懷抱中去吧。” 綠色的光亮在他們手中灑落,這群人竟然是如今少見的魔法師! 綠色的柳芽在他們腳下生長環繞成一圈圍住他們,柳芽輕輕纏繞住他們受傷的部分。在他們施展的魔法下原先疼痛的人眉頭舒展開,紅腫的皮膚逐漸恢復原先的樣子。 “咱們得救濟糧還有多少,還多的話你給這對母女分一些,我去處理掉那些收牌人。” 兜帽男中的一名這樣說著,他的同伴指了指他身後的治療團隊道:“又沒組織紀律了是吧。”伍德摸著後腦勺訕訕一笑,他才來時確實很沖動,他盡可能的做出他所想的最老好人的笑容。 “諾這是給你們娘兩的吃的,趕緊吃了吧免得被別人惦記。” 婦人雙眼無神的抬頭,隱藏在兜帽下那不拘一格的麵貌,對方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下巴的胡子似乎有些時日沒刮了,邋裡邋遢的整張臉上隻有眼睛還是亮的。 伍德將食物遞給婦人,可婦人那顫抖的手連食物都接不穩,豆糕啪嗒落到了地上沾了點灰。伍德正打算拿出另一塊,婦人卻一把拿過地上的豆糕,這時卻心安理得的吃了起來。 燕城的腐爛已經深入骨髓,人們的思想也是被禁錮在幾人巴掌大的手心。 伍德每次見到這種情形都有種深深的無力感。 每一秒都會有慘劇來臨,他們所能做的似乎也隻是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 街角射來的白色燈光照在前方,麻木的人們隨之抬頭,在見到那C的標識後又都識趣的讓開道來。 威斯開著車遠遠看見收牌人跋扈的樣子,他脾氣火爆不似冰冷的沃爾德。見那幾人囂張樣,他火不打一處來,猛地一打方向盤按著喇叭,開著車子沖了過去,令後麵跟來的兜帽男都始料不及。 車子與地麵摩擦的刺耳聲,吉普車亮著車燈沖來忽地一個甩尾從幾人身前疾馳而過,掀起大片泥水。 粘稠的泥水像是雨水般啪嗒啪嗒落在幾人身上,街頭的垃圾堆裡特有的餿味自衣服上散發而出。 幾個泥人看著前麵泛著紅光的尾燈,罵罵咧咧的擼起袖子,可在看到“C”後又瞬間萎靡。換上統一皮膚的他們黯然神傷,這時他們方注意到身邊站著的高個兒,戴著個兜帽站在他們的身後。 幾人頓時找到了撒氣的對象,怪笑著朝他走去。 “既然你不長眼站在了我旁邊我就......”泥人話還沒說完,兜帽男就將他一腳踹飛出去,“不長眼的是誰啊?”兜帽男將視線轉移到剩下幾個。他們看著老大飛的老遠的身影,他們僵硬的扭過脖子露出討好的神色,“還試圖還擊。”兜帽男嘿嘿一笑,又是飛起幾腳。 幾人百口莫辯,整齊劃一的飛了出去,挨著他們睡了一徘。 僅剩的威克遜瞪著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一切,隨後他驚怒著放開手中的繩。 幾個獸人宛如野獸般匍匐在地上,他大喊著讓他們去乾掉伍德,但是他們怎麼也不敢動。威克遜看著眼前逐漸放大的影子絕望的喊了聲大哥,然後成為了龍頭。 他忽然轉頭看向角落,奧茲此時正坐在一個人身上晃著腳。 “小鬼你是什麼人?” 奧茲指了指自己,他像是在沉思什麼,片刻回道:“來幫你的人。” 車內威斯正和素不相識的老前輩友好交流,車後排坐著個胖子,他很是贊同威斯的看法。 “這群王八羔子是怎麼生出來的,看他們那德行估計族譜翻幾頁都找不到一個好人。” “合理的、中肯的、正確的。” 克裡斯丁左耳朵出右耳朵進,他看著不遠處高樓上站著的兜帽男,那人的身影離他們越來越遠。他們看向遠方,寬闊的大道和遠處的都市,在地平線的盡頭初顯。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組織成員不允許互相打擾,我們這邊就不打擾你們了,克裡斯丁就提前祝你凱旋了。” 胖子的身影忽地從車內消失一如他出現那樣,他重新出現在高樓上,而車內卻是多了具戴兜帽的木偶。 “是置換術式,暗夜人才可真是多啊,也難怪議庭會頭痛。”沃爾德麵朝威斯說道,他像是很是稀罕的說道:“可不像某人隻會玩個斧子,還落個陪護人員的稱號。” 威斯坐在前麵牙猛地錯位咬到了舌頭上,他狠狠地一錘方向盤,發出了術式破裂的聲音。 大道上吉普長響著喇叭,車內沃爾德收回來手,他哼哼一笑道:“你個敗家子差點又讓你弄壞了一輛。” 幾輛汽車並駕齊驅,一輛紅色跑車忽從吉普後疾馳而過。 威斯見幾人不理睬他索性就老實開上了車,正這時跑車內宛如猴叫般的笑聲,隨著風朝威斯耳朵呼嘯而去。 威斯的臉徹底紅溫,他道了聲“媽了個巴子”猛地一踩油門。吉普賽起了跑車,在這條大道的前方,一輛輛車順著無數條交錯的大道在前方匯聚。 伍德注視著吉普駛上大道,他拉了拉帽簷喃喃道:“雖然不知道這個城市還有沒有的救,這個亂七八糟的烏煙瘴氣根本沒有希望可言的城市。” 他仰望著陰鬱的天空,想著奧茲先前和他說的話。 若他說的真是真的,那這籠罩燕城的烏雲也終有天會消散,到那時他們也會迎來晴天吧。 伍德注意到回來的芬格,他像是發泄似的對著他的肚子就錘了兩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