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
“開門!開門!”
地牢外,阿曼·培克爵士對著緊鎖的鐵門大喝道,“加爾斯!放出我父親!有什麼要求,我們可以談!”
門內沒有任何反應。
阿曼爵士再次開口:
“放了我父親,我保證不殺你!”
依然沒有回應。
“如果再不開門,我就不客氣了!”
門內依然沒有回應,竟像是有恃無恐。
阿曼爵士無奈之下,便轉身吩咐道:
“去取攻城錘,將門撞開!”
“是!”
士兵們離開後,阿曼爵士在原地焦急地等著,心中不詳的預感越發強烈。
他沒想到在高庭已經陷落的情況下,居然還會遇見這樣的意外。
這是鹿黨的垂死掙紮麼?
沒過多久,阿曼爵士沒等到攻城錘,而是等來了藍道·塔利伯爵。
“阿曼爵士,這次我們來高庭隻是為了奧蓮娜夫人,你為何縱容手下肆意亂殺人?”
藍道伯爵這一上來的質問把阿曼爵士給問懵了。
但阿曼爵士現在牽掛著被扣押在地牢的父親,也沒心思細想藍道伯爵為什麼一上來竟是這樣的態度,便解釋道:
“藍道大人,我並沒有縱容士兵亂殺人,高庭在我們進城之前就……”
“別狡辯了!”藍道伯爵冷冷打斷,“提圖斯·培克呢?讓他出來見我!”
“父親被加爾斯·提利爾帶進了地牢。”阿曼爵士指了指緊閉的地牢鐵門,“然後就緊鎖大門,不肯出來。我正準備讓人強攻。”
藍道伯爵瞥了地牢一眼,道:
“不需要,這場戰爭已經結束了,讓你手下的人將武器收起來。”
“可是我父親……”
就在這時,天空突然傳來皮翼鼓動的聲音。
阿曼爵士抬起頭,就見一條白色巨龍正緩緩降落下來。
炙熱的氣流混雜著塵土撲麵而來,讓士兵們紛紛退散開。
等到巨龍落地,阿曼爵士才看清龍背上坐著的,除了凱撒,竟然還有梅斯·提利爾公爵。
“諸位!”山姆威爾朗聲道,“梅斯大人被鹿黨奸人挾持,才做出一係列錯誤的決定,但如今已幡然醒悟。”
“是的,是的,幡然醒悟!”梅斯公爵被山姆威爾拍了一下肩膀,連忙開口道,“鹿黨都是一群該死的混蛋!我,我就是因為聽信了他們的謊言,才導致了河灣內亂……都是我的錯,我的錯……”
山姆威爾滿意地點點頭,又問道:
“那馬黨這次圍攻高庭……”
“是幫助我清除亂黨!”梅斯公爵連忙道,“是正義之舉,我絕不會怪罪。”
阿曼爵士忍不住開口道:
“既然這樣,梅斯大人,您能不能讓加爾斯爵士放了我父親?”
“你父親?”梅斯公爵還不知道怎麼回事。
就在這時,地牢方向傳來吱嘎一聲。
阿曼爵士轉頭看去,就見鐵門緩緩打開,加爾斯·提利爾走了出來。
“加爾斯!我父親呢!”
加爾斯先是朝龍背上的梅斯公爵俯身一禮,隨後才不緊不慢地說道:
“提圖斯·培克縱容手下在高庭肆意殺戮,我已經將其擊殺。”
說話間,地牢中又走出幾名騎士,抬著提圖斯·培克伯爵的屍體。
阿曼爵士怒吼一聲,就要提劍沖過來。
但下一秒,他臉色一變,又猛然停住腳步。
轟——
粗壯的龍尾幾乎貼著阿曼爵士的臉砸下來。
大地轟然震動,碎裂的青石板四下飛濺,砸在身上生疼。
阿曼爵士麵色慘白,楞在原地半晌沒動。
這時,他聽到山姆威爾的聲音響起:
“阿曼爵士,請放下手中劍,這場戰爭已經結束,至於該如何懲罰有罪之人,如何獎賞有功之臣,都要由梅斯大人來做出裁決。”
“是的,而且培克伯爵之前的行為確實過分了。我們隻為鹿黨而來,他卻在高庭大肆屠殺。”藍道伯爵這時接口道。
“培克的行為確實太過惡劣。”馬圖斯·羅宛伯爵也附和道,“不管怎麼樣,也不能這樣亂殺人。”
“還逼死了奧蓮娜夫人,這確實不是一位封臣該做的事。”貝勒·海塔爾爵士也開口道。
……
聽著眾位馬黨貴族紛紛開口聲討自己父親,阿曼爵士終於意識到不妙。
培克家族成替罪羊了!
阿曼爵士轉動著僵硬的脖子,看向龍背上的山姆威爾,而那位年輕的風暴王也正好看了過來。
同時轉過來的,還有巨龍血紅的目光,炙熱刺骨,讓人不寒而栗。
父親,您不該顯露對高庭的野心的……阿曼爵士心中淒然,收起長劍,道:
“是,梅斯大人,我相信您會給培克家族一個公正的審判。”
梅斯公爵看了山姆威爾一眼,隨後小心翼翼地點頭:
“我會的。”
這場高庭暴亂來的突然,平息得也十分迅速。
夜幕降臨之後,這座美麗的花園城市便再次恢復了往日的寧靜,如果不是淩亂的街道和隨處可見的屍體,恐怕人們還以為這隻是一場夢幻。
山姆威爾換上了一件莊重的藍色天鵝絨禮服,胸前繡著凱撒家族的雙頭鷹紋章,隻是相比之前,鷹的頭上多了一頂王冠。
走出房間,就見藍道伯爵已經等在外麵。
“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