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爺的臉像川劇的變臉似的,說變就變。上午還是晴空萬裡,一瀉旺陽,下午就陰著個臉。刮著大風下著暴雨。 樊逸往撐著雨傘罵罵咧咧的的向前走著:“真的服了好吧?說變就變,下的跟呲的似的一身水”! 樊逸往艱難的走到蕪湖邊上,望著蕪湖波濤洶湧的湖水想起了關於蕪湖的傳說。 相傳,上古時期天上掉下一顆隕石,砸出一顆大坑,後來有經過數世紀的沉澱而形成的湖泊。由於富含礦物質裡麵的水生植物生長的特別好,尤其是香蒲根、漁棒特別香甜。鯉魚黑魚草魚也在裡麵長的又鮮又肥。後有道人途經此地繞湖一圈後籌資建立了九條龍的石像。便命名曰蕪湖。 樊逸往艱難的走到北麵的大橋上,望著湖中的九條石龍又想起了一個當地的民間異聞 一九八四年的時候有個姓朱的包子鋪老板。他家的羊肉包子,吃過的人都說一聲好。有人贊頌他家的包子:“麵皮肉丁蘿卜丁,活人愛吃鬼也愛。”生意很好,但也有不如意的時候,賣的包子老是掉下一半。朱老板因為這個原因老是被媳婦罰跪板子。 有一天朱老板淩晨一點多的時侯用扁擔擔了兩擔包子去店鋪,由於媳婦在店裡的原因他需要在三點之前到店裡,朱老板家離店五六公裡途中必須經九龍北麵大橋。這是最近的路了。走到橋上後聽見有人喊他:“賣包子嘞,賣包子嘞!”朱老板哎了一聲放下擔子轉身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但聲音的盡頭便是那九龍石像那裡。 隻見石像底部散發陣陣幽光,一個縹緲的人影站在水麵上一步一步朝他走來。朱老板嚇壞了,踉踉蹌蹌向後跌去,還打翻了一擔包子。邊發抖邊大喊:“鬼…鬼啊!你不要過來啊!”話罷扭頭欲跑。就在他扭頭的那一瞬間,一隻蒼白的手臂伸到他麵前:“給我倆包子!”然後朱老板兩眼一翻便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已是清晨六點鐘,兩擔包子放的好好的,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似的。朱老板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趕忙擔起包子往店鋪裡趕去。說來也怪原本小店的生意一直不溫不火,但今天生意卻異常火爆。一直到所有包子被賣光客人才漸漸散去。 店主夫人也非常疑惑:“看今天生意嫩好的份上,讓我自己在店裡過夜的事就不讓你跪板子了,下回注意哈!” 店主瞬間淚目,收拾擔子的時候發現擔子下麵有兩行字。一陣風刮過,還沒等朱老板看清楚就煙消雲散了。 朱老板的生意開始變的越來越火爆了,兩年半後便成了本地最大的早餐連鎖店老板,之後便去了關州做生意了。 樊逸往不屑的繼續向前走著心裡想:“現在都二十一世紀了,怎麼還有這種荒繆的言論流傳出來?活了十八年了我連個屁都沒見到哪來的鬼神之說?” …… 救命啊...救我...誰能來救救我...... 嗯?樊逸往頓住了,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是雨太大腦子進水了嗎?好像幻聽了。” 救命... 窩巢!有人落水了!誰腦子有缺暴雨天來湖邊?隨後看了看被雨淋濕的外套。當我沒說...... 樊逸往急匆匆的從橋上跑到湖邊,看到了一個跟他年紀差不多大穿著校服的女生正拉著嚴重下垂的柳樹枝艱難的往上爬。但她好像下半身沒有知覺了似的,半個身子在外麵愣是爬不上來。 看到樊逸往來到湖邊,那個女生好像看到了救星一樣急忙大喊:“叔叔!求求你救我一下,我的腳好像被什麼東西纏住了使不上一點勁,我也快乏力了,快來幫我一下。” 樊逸往一腦門黑線,最後一想可能是雨太大遮住了視線所以才看成了叔叔。隨即從外套裡摸出手機準備撥打119來救她。結果手機一直黑屏打不開機,原來是手機進水了。 服了!樊逸往無奈的搖了搖頭道:“隻能先試著把她拖上來了。” 於是,樊逸往跑到柳樹下喊道:“喂!抓緊樹枝我試著把你拖上來。” 看到她點頭後便伸手抓住枝子開始往上拽。 雖然她隻是落水在離岸接近三米的位置。但無論樊逸往怎麼使勁她一直都是以一種極慢的速度向岸邊緩緩靠近。 哢吧一聲,鏈接柳樹的那一段枝子斷了。我去!隻見樊逸往被猛的向前拉進,半個小腿都被拉進岸邊的淤泥裡,手裡緊緊抓著柳枝。 樊逸往:“大姐你是不是屬豬的?一頓吃八個大饃?咋嫩沉哎!” ???:“咕嚕咕嚕.....” 樊逸往:“你別喝了!再喝我都拽不動你了!” ???:“咕嚕咕嚕......” 嗷!隻見樊逸往滿臉通紅隨著一聲怒吼把她拉在身邊。樊逸往:“終於把她拉上來了,還好經常鍛煉,弄不好還拉不上來。”隨即騰出一隻手把她拉上來。此時她在水裡已經憋暈了。樊逸往用手拍了拍她的臉:“喂!醒醒!”見她還是未醒。 樊逸往:“難道還要我給她做人工呼吸嗎?” 望著她那清秀的臉,嗯...也不是不可以。隨後,樊逸往艱難的把腳“拔”了出來。 樊逸往:“求俺娘一個月了才給我買的空軍鞋現在廢了...不知道回去了那母老虎會不會拿拖鞋打死我。”樊逸往扭頭看了一眼那個女生,兩眼一瞇露出了一個奸詐的笑容。 樊逸往:“我救了她的命,她家長會給我買的對吧(純屬想多了)?” 看著越下越大絲毫不停的雨時樊逸往決定先把這位女生抱到湖邊的涼亭裡,因為那裡可以避雨。樊逸往一步三滑歷時兩分半才把這位女生抱到涼亭裡。 樊逸往把她平躺在了長椅上。 樊逸往:“這也不沉啊,剛才在湖水裡的時候咋嫩難拉哎,難道時腳上纏住水草了?” 樊逸往把她的外套脫下,裡麵掉出一張學生證上麵掛著藍領帶以及一枚鑰匙。隨手拾起一看:“李雯涵,陽城高級中學學生。” 竟然是本地最好的一個高中,那她的成績一等很好吧?隨手把學生證扔到她身上,便脫下了外套。 樊逸往:“雖然外麵被淋濕了,但裡麵還乾著,先給你蓋著吧,別凍死了。” 最後樊逸往看著電閃雷鳴飄著大雨的天空,看了一會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拍腦門。 樊逸往:“我傘呢?我傘去哪了?花了我二十大洋的傘呢?” 四處張望了一下,最後看見傘孤零零的落在岸邊半個傘身已進水中。 樊逸往:“待虧了本樊有心眼把傘合上了,不然很有可能就被風刮跑了。” 於是,樊逸往再次“一步三滑”滑到了岸邊,蹲下身子握住了傘柄。就在他準備起身離開的時候,傘泡在水裡的那一端突然傳來一股巨力,樊逸往猝不及防下被拉到了水裡。 在被拽入水中後樊逸往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反應過來後迅速鬆開傘便浮出了水麵,一抬頭便看見了九龍石像,其中一條石龍正在怒目盯著他。 樊逸往:“咋回事啊?剛才發生啥了?我咋竄到這了?這不科學啊!” 就在這時,傘卻從樊逸往左邊五米的位置飄了上來。 樊逸往:“這不我傘...臥槽要斃!” 樊逸往急忙抓著龍嘴就往上爬,整個身子趴在了龍頭上麵。就在他脫離水麵的那一刻,一隻蒼白腐爛的手猛的從水裡伸出來精準的抓住了右腿,把他半個身子再次拉入水中。樊逸往死死的抱著龍頭,左腿拚命瞪著水裡的未知生物,嘴裡哇哇大叫。 樊逸往:“滾啊!啥幾把玩意哎!滾啊!” 扭頭看去,隻見水裡右一團黑影。 就在這時,天空中一道閃電劃過,照亮了這昏暗的天地。隻見水裡的那團黑影分明是個人,不,準確來說像個鬼,他就是個鬼!臃腫腐爛的身體上麵插著幾條死魚,稀疏零散的頭發裸露著血跡斑斑的頭皮。剩下一個眼珠子死死的盯著樊逸往,嘴皮往外翻著裸露著牙齒,抓著樊逸往的手上碎肉零零散散典型的淹死鬼形象。 他似乎很怕雷,剛才閃電劃過的時候明顯的停頓了一下,甚至都想鬆手潛入湖底。 水鬼拉了半天發現拉不動便抓著那條腿浮出了水麵。 水鬼:“你,鬆手,我,帶你,回岸邊。” 樊逸往愣了一下盯著他好長時間才開口道:“原來你還會說話。” 隨即突然反應過來道:“快音上不是說新廈國成立後都沒鬼了蒙?都TM騙人累!” 水鬼愣了愣顯然沒聽懂樊逸往說的啥 水鬼:“相信我,快!” 樊逸往一聽便怒了 樊逸往:“閣下為何不隨風起,扶搖直上九萬裡(你咋不上天)?” 水鬼:“可是,我,已經,上天了。” 水鬼有點不耐煩了:“快點,鬆手,相信我!” 樊逸往:“我信你個大頭鬼!那你咋嫩不主貴還把我拉嫩遠!按你這說法,我還得謝謝你蒙?” 水鬼一聽用剩下的那隻灰白的眼珠子“憤怒”的盯著樊逸往,隨後鬆開了一隻手,那隻手的皮肉早已脫落,其中食指早已斷裂,露出了尖銳的骨茬。 水鬼舉起那隻斷裂的手狠狠的此進了樊逸往的小腿裡。 樊逸往:‘嗷!’ 水鬼把手指拔出來後,再次對準小腿又刺了進去。拔出再刺,拔出再次,邊刺邊叫著。 水鬼:“鬆不,鬆手。” 樊逸往疼的怒吼道:“我鬆你麻痹!” 隨即便抬起另一條腿使出吃奶的力氣瞪向了水鬼的臉。砰!的一聲水鬼的鼻子被瞪歪了,變的更嚇人了,歪著腦袋看著樊逸往,灰白的眼睛裡掩藏不住的怨毒。 水鬼鬆開了手直接掏向了樊逸往的腰子。樊逸往瞬間汗毛炸起鬆開一隻手在水鬼刺入腰身的那一瞬間側身一巴掌呼在了水鬼臉上。 樊逸往:“我把你當鬼,你竟然想噶我腰子!” 水鬼被呼住後慘叫了一聲邊鬆開手往後退。 水鬼:“啊!你這是?你這是!” 樊逸往:“哦?”錯愕的看著剛才抽水鬼的那隻右手。隻見那隻右手中指上不知何時被掛了個口子,正在汩汩的向外麵流血。樊逸往猛的一抬頭手腳並用瞬間爬上了龍頭,留下水鬼在湖裡一臉鬱悶的看著他。 樊逸往站在龍頭上檢查著自己的傷口,小腿上有五六個血洞,左腰上被劃開了約五厘米的口子,所幸不深,應該是剛才水鬼後退時劃開的,雨水打在傷口上麵與血水混合滴落在龍頭上帶來了陣陣刺痛,鮮血染紅了衣服。 轟隆隆!天空中雷鳴四起,大雨傾盆,接連不斷的閃電照亮了本就昏暗的天空,同時,也暗喻著最終的到來。 水鬼緩過勁後,抬頭死死的盯著樊逸往。同時樊逸往也在冷冷的看著他。撲通一聲落起,水鬼再次潛入水中化為一團黑影圍著石像轉。樊逸往握緊雙拳防止雨水把手上的血沖掉,同時擺好格鬥架勢防止水鬼在水裡偷襲。 此時,樊逸往家裡。 樊媽正在廚房裡刷碗,家裡雖然不大,但卻收拾的條條有序,乾凈整潔。樊媽望著窗戶外雷雨交加的天空頻頻出神。砰!的一聲,盤子不知何時掉落在地上摔的粉碎,臉上卻有淚水翕然落下。 樊媽:“奇怪,今天心裡怎麼這麼難受...逸往...應該不會繞近道走湖邊吧?” 樊逸往全身肌肉緊繃,此時他內心十分的平靜,聆聽著大雨之外的聲音。 突然,身後傳來破水聲。樊逸往扭動腰身轉身一拳轟出。 砰!的一聲,他的拳頭與水鬼的腦袋重重的撞在一起。啊!水鬼慘叫著向後飛去,樊逸往也悶哼一聲向前倒去,一頭栽入湖水中。 隨即便浮出了水麵用一隻手緊緊的抓住龍角一隻手無力的垂下,隻見樊逸往眼睛通紅,麵色蒼白,身下不斷有一條條紅色的“絲線”飄起在散去。 樊逸往:“手骨的密度還是不行,隻能打出勁,但手承受不了,打出去的時候又扯到腰間的傷口了,估計又把傷口撕扯大了。” 此時,湖麵上早已不見了水鬼的身影。 樊逸往:“難道今天我要死在這了嗎?我還沒找對象累....。” 樊逸往抬頭望著電閃雷鳴的天空忽然想起了什麼。 樊逸往:“我傘呢?” 隨下四處張望,終於在龍的尾巴出看見了那把黑傘,大概距離四五米遠,湖中的水浪還在一下一下的拍打著那把傘。 樊逸往眼中閃過一絲猶豫,最後漸漸變成了瘋狂,嘴角露出了一絲森然的微笑。 樊逸往:“既然你已經死過一次了,那就讓你再死一次好了。” 隨即鬆開了那隻抓著石像的手,一個猛子朝傘的方向紮去。就在他朝傘紮去的時候,湖中有一團黑色的影子朝他撲去。 樊逸往奮力遊到傘旁,用那隻受傷的手把傘身拽了下來露出了光禿禿的鐵桿。 望著電閃雷鳴的天空樊逸往眼中再次透漏出幾分猶豫。隨即咬了咬牙,堅定了心中的想法。 樊逸往:“對不起了媽媽......” 突然昏暗的水麵裡竄出一隻恐怖的手抓向了樊逸往的胸前,刺啦一聲胸前的衣服被撕成布條留下了五道恐怖的血痕,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血肉翻卷著正在向外麵汩汩流血染紅了湖水。 水鬼破水而出,抓住樊逸往的肩骨狠狠的咬住了他的脖子,鮮血不斷的從水鬼的嘴角流出。 樊逸往不退反進,俯身抱住了水鬼,忍著劇痛舉起了手中的鐵桿,嘴裡不斷的噴出鮮血嘶啞的大吼道:“雷公助我!” 剎那間,一道銀色的閃電徑直的劈向了手中的鐵桿。 樊逸往:“好像再喝一碗俺媽做的番茄雞蛋湯啊......” 轟!那道閃電如同一枚炸彈在水麵引爆,那卷起的波浪激起三米高。 濁浪翻滾,驚濤拍岸,卷起千堆雪。九龍石像轟然倒塌,像是屈服了命運。 水鬼淒厲的慘叫著但掙脫不了,最終在樊逸往懷中灰飛煙滅化為塵埃。 樊逸往也被強大的電流電的渾身焦黑衣衫破碎,手臂殘缺血肉模糊,漸漸的向水中沉去。此時,他已經失去了意識。 就在這時水裡泛起陣陣波紋,哢的一聲出現了一道裂縫。那道裂縫越來越大,最後砰的一聲炸開了,露出了裡麵黑色的虛空。湖水不斷向裡麵湧去。突然一道石符散發著紫色光芒出現,嗖的一聲鉆進樊逸往的身體裡。隨著石符消失,裂開的虛空再次閉合起來。 倒塌的石像底部有塊石頭散發著陣陣幽光,隨著一陣光芒閃過,樊逸往消失不見。 良久,湖水才平靜下來。天空中仍然下著大雨,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隻有湖中倒塌的石像,以及被燒焦的傘身證明了剛才發生的事情。突然刮來了一股風,帶來了一絲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