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當於一匹馬的價值。”杜爾特毫不猶豫地做出了正常人地選擇。不過，正常人的思路一般也是如此被帶跑偏的。 　　“如果隻是健康的壯年男性農奴，我可以接受這個價格。一匹普通的馬值12蘇，那麼你需要給我們1000個健康的成年男性農奴。注意這些人得是健康、成年的男性，缺胳膊少腿的可不行。”波特說道。 　　“那可不行，1000個健壯的男性農奴給你，我的領地就隻剩下老弱病殘了。那樣我的領地也就算完蛋了。還有一匹馬值12蘇的價格太低了。我的馬兒當初可是花了3利弗爾。”杜爾特反駁。 　　“杜爾特，你是覺得你領地的農奴比的上你的棗紅馬嗎？那些窮鬼和懶漢比得上一位騎士的坐騎？”馬休反問道。 　　“那自然是不能和我的愛馬相提並論。”杜爾特雖然認可馬休的話，但是還在為自己的利益辯解著。“12蘇太少了，得多一點。像鐵匠、木匠、石匠、建築工，這些人總是更受歡迎，也應該值的更多。” 　　波特擺手反對，“就按12蘇，多一個子兒也不行。就算是匠人，也改變不了農奴的身份。” 　　“各位先生們，這可不是無知的愚人在菜市場上的討價還價。還請注意你們各自的身份。”保羅停頓一下，看沒有人反駁便繼續說道，“單個農奴的價值難以仔細估量，也沒有具體標準。我有個建議，不如按家庭來計算。一個家庭值2利弗爾，包含這個家庭所有成員和財產。也就是40蘇，包含孩子和老人、青壯年，不考慮他們的職業。隻要這個家庭中有有至少有三個成員，且至少有一個健康成年男性成員，就值2利弗爾。這樣杜爾特騎士領地中的成年男性也會剩餘不少。各位有什麼意見嗎？” 　　馬休和波特點點頭，表示同意。300個家庭的話，相當於至少有300個男性健壯勞動力。以家庭為單位，又能確保他們安心在領地紮根。 　　雖然這樣顯然對自己更有利有一些。杜爾特也認定那些老人和孩子，甚至比不上一隻能下蛋的老母雞——也就是2德涅爾左右。但是或許能夠獲利更多的奇妙心思，讓杜爾特仍然下不了決心，“就是說匠人們是包含在裡麵的嗎？”盡管他也並不清楚領地裡有哪些匠人、有多少匠人，但多說兩句有不會增加什麼損失，對方也有可能會再次讓步。 　　“每種匠人，我們最隻多要1個。”馬休說道。波特還要張口爭取一些，被馬休的眼神製止了。主要是馬休並不覺得一個村裡會有同類型的兩個匠人。 　　杜爾特滿意地點點頭，“沒問題，我完全同意。現在可以放我上去了吧？” 　　“稍等，你需要先脫掉身上的裝備扔上來。然後以你信仰的神明和你的榮譽發誓：會履行方才商議好的贖金約定；在我收到贖金和農奴前，仍舊以俘虜身份呆在此地；作為俘虜期間未獲得允許時，不得以任何理由動用武力；最後會和我們簽下贖金契約。光明神的神官，保羅神父，會代表偉大神明見證你的誓言。”馬休說。 　　杜爾特聞言照做。左手兩指指天，右手撫胸，以他所信仰的戰爭之神和自己的榮譽發出了誓言。然後，保羅又以光明神的名義見證了誓言。在保羅最後一個字念完之時，眾人眼前有一道亮光一閃而過。亮光出現得太突然，幾人眼角淚流不知，頭腦感覺輕微得眩暈。即是眼睛已經緊閉，光斑卻依然出現在不應該存在的視野中。 　　“神跡，光明神顯靈了。偉大神祇見證了誓言。禮贊光明。”保羅說完，在地上磕頭3次後，也不管其餘幾人反應，徑直跑回村裡的教堂了。 　　剩下3人在剛才閃耀的亮光後，仍舊沒有睜開眼睛。聽到保羅的言語，皆是在短暫的震驚後，以手撫胸彎腰贊美偉大神祇。盡管馬休和杜爾特並不信仰光明神，可是疑似神跡的亮光，讓二人也不敢怠慢。無論何時贊美神明總是不會有錯的。 　　據說，整個塔拉欣位麵已經接近3000年沒有出現過神跡了。有些宗教也說是超過5000年。諸多神祇在很久遠的以前，就把目光從塔拉欣位麵移開了。 　　真的是神跡嗎，馬休心裡有些懷疑。這麼小一個誓言，神明也會關注？ 　　然而，坑中的杜爾特認定了這是神跡。或許是虧心事做多了，此時已經跪在坑裡懺悔起來。偷吃蛋糕、欺辱鄰裡、搶奪功勞、殺戮平民、逼良為奴、劫掠德維爾領等等罪過，一一道來。 　　可是明明信的是戰爭之神，向光明神懺悔有什麼用。如果神明真的在看著這裡，聽他說做了這麼壞事，真的不會降下一道雷霆劈死他嗎？不過，神明有沒有可能聽到自己內心的臺詞？馬休克製住自己亂七八糟的想法，再一次贊美神明，並且請求財富女神庇佑。可惜女神並沒有回應他。 　　遠處的馬夫傑羅已經用繩索套住了棗紅馬，正在安撫著不斷嘶鳴的馬兒。看樣子是並不知道剛才出現的亮光。 　　波特也不知道在贊美了光明神多少次後，也停止了。或許是累了，或許是他覺得已經表達了他的虔誠。 　　“杜爾特，找書苑 ｗwｗ.zhaoshuyｕａn．com 夠了。神明真要懲罰你，你現在已經被抓去糊墻了。而你還活著，說明審判你的時機未到。既然神明已經見證你的誓言，那就抓緊履行。任何耽擱都是對神明的不敬。”馬休喝止了仍然在念念碎碎的杜爾特。 　　杜爾特聞言停止了懺悔動作，捏了自己幾下，好似在確認自己是否還活著。然後，手舞足蹈地跳起來，泥水濺地到處都是，還時不時地發出“給給給”的笑聲。 　　“這貨不會瘋了吧，咱們的贖金還能要到嗎？”波特有些懷疑杜爾特的精神狀況。 　　馬休正準備再潑點水下去，讓杜爾特冷靜冷靜。拿起桶才發現已經空了。撿起一塊石頭，正要砸過去時，聽到了杜爾特喊住手。很好，看來還沒瘋，自己贖金還有保障。 　　杜爾特脫了鎖子甲扔了上來，自己也爬了出來。渾身已經沾滿了泥濘。 　　“波特，你和傑羅先回去吧。我帶他去河裡洗洗。”馬休說。 　　波特應了聲，呼喊著遠處的傑羅要一起回去。 　　“再給我煮點吃的。我已經發過誓了，你們得按帝國法律優待貴族俘虜。”杜爾特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放心，不會餓著你的。不過，隻能我們吃什麼，你跟著吃什麼。想吃好的，要麼自己弄，要麼給錢。房間也會給你準備好，不會讓你住牢房的。這裡並不是什麼都有，有的東西也都要值原本價格的2倍。開口前，你要想好。謝絕還價。”波特可不會完全順著杜爾特的意思。“還有，這可不是旅行度假。盡量不要提要求，要有身為俘虜的覺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