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總督使者(1 / 1)

夜裡的風嘯聲也不同往日,聽著像咆哮又夾雜著哭泣的可怕聲音,南方的冬夜變得如同坎佩爾一般冷得可怕,棗紅馬也被凍得打顫。   馬休在睡夢中,又一次出現在那邊幽靜的山林中,隻是這次沒有出現拷問的聲音,自然的聲音成了主旋律。鷹隼帶著他在林中飛行、捕獵、嬉戲,有時馬休覺得自己就是那隻鷹隼,享受著自然的美妙。   到了早晨,彌漫在田野與城鎮上的冰霧越來越濃,濃得仿佛像羊毛一般。營地中的一座座帳篷就像鬼魂戰士的船隻,漂浮在雲裡。士兵們蜷縮在篝火旁取暖,他們的手指已經被凍的腫脹發麻,篝火和熱酒成了他們的續命良藥。低聲地議論到處在發生,百年未見的寒冷是神明對安塞家未行正義的懲罰。   但是這也讓伊帕托商隊所帶的酒水大賣,即使是最節儉的人也不得不在這種天氣中喝一杯。   蘭嘉斯汀小姐的女仆帶了消息,她找不到願意付贖金之人,願意前去德維爾領,至於是否嫁給波特,需要在她見過麵之後再行決定。這個消息,暫時無法評判好壞。   看著主仆二人在帳篷中凍得瑟瑟發抖,馬休便聯係了商隊,派兩個人和一輛馬車將二人送往德維爾領。恰好前去德維爾領送貨的約翰已經返回,也出現在營地外的商隊中。他便成了護送人員,為此馬休專門支付了2利弗爾作為報酬。   伊帕托趁機又提意向馬休轉售畜牲,這些都是濱海村得來的,被士兵們賣給商隊的。所有牲畜都給馬休打了8折,錢會從需要付給馬休的總金額中扣除。   所以護送蘭嘉斯汀二人的隊伍又變成了一支送貨隊。他們會在安塞城耽誤半天,準備補給、帶齊牲畜後再出發。運送中死亡的牲畜,商隊會自己承擔。隻是原本付給約翰的2利弗爾,也變成了伊帕托隊整個隊伍的打賞。   在蘭嘉斯汀小姐被送走的第二天,雨雪中出現了意想不到的客人——行省總督穆拉澤·德·奧斯坦伯爵的使者。   使者隊伍一共三人。他們穿著更精良的護甲,兩肩和四肢處都有著金屬護甲,頭盔上裝了帶鉸鏈、像長鼻子一樣的麵罩,麵罩上還有呼吸孔。而且他們在外側穿著一件皮質罩衣,肩上還搭著一件漆黑的毛皮披風。其中一人手中拿著繪製有金色單頭鷹的旗幟,這種旗幟是帝國總督們的專屬,這也驗證了騎手們的身份。   安塞子爵獲知消息後,匆忙集合眾位下屬,在營地大門處將3人恭迎至大帳之內。   大帳中,三位使者居中的一人,從懷中取出一封信件,然後說道,“我,笛尼梵的夏爾騎士,代表塔拉欣至高人類帝國皇帝陛下,特別任命的薩文卡爾行省總督,穆拉澤·德·奧斯坦伯爵大人,前來調停安塞子爵與恩莫男爵之間的戰爭。總督閣下的親筆信,在此。”   安塞子爵從使者手中接過信件,確認上麵的火漆印記完整,然後邀請三位使者入座,同時命人端上酒水。   “三位大人,或許是總督閣下聽信了小人的讒言,而對我的合法戰爭產生了誤會。”安塞在麵對三人時頗為恭敬,盡管三人中身份最高的也隻是騎士。   笛尼梵的夏爾拍打掉身上的冰渣,接過士兵遞來的熱酒一飲而盡,痛快地打了個嗝,然後笑著說道,“子爵大人,我隻是一個信使,並不能代表總督閣下做出判斷。而且據我所知,路薩·恩莫男爵有帝國議會批準的繼承文書,此文書在總督閣下的桌子上出現過。”   “那份文書是非法的,偽造的,總督大人絕對不會信任那種東西的。”安塞匆忙為自己辯解道。可是在馬休的記憶中,安塞之前說的是文書隻是未獲得全體議會成員的認可。   笛尼梵騎士伸出手,製止了安塞的話,努力地微笑著說道,“大人,我再重申一遍,我並非來此與您爭辯事情的對與錯,合法或非法。您有意見可以寫信給總督大人,或者向行省大法庭上訴。不過我勸你別白費力氣了,大法官閣下與總督閣下的意見是一致的。所以,您隻要答復我,停戰或者不停。”   安塞子爵的臉色凝重起來,他身旁的威廉·安塞也明顯有些慌張,大冷天裡額頭竟然會因汗水而發亮。   “大人,莫急。您可以在日落前給出答復。”說完,笛尼梵騎士還舉著酒杯,向營帳中的諸位敬酒,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如此天氣,沒什麼比熱酒更讓人舒服的了。來,諸位當同飲此杯。”站在他身後的兩人,也被要求坐下,一起喝酒。   沒想到,總督的使者竟然如此豪爽,又毫無架子。馬休當即回敬對方一杯,其餘幾人見安塞沒有反應,也都沒拿起酒杯。   笛尼梵再次端起酒杯,真誠地向馬休問道,“這位年輕的朋友,在下可否得值您的姓名。倘若被人知曉,我笛尼梵,竟不知道同飲者的姓名,那真是丟臉丟到家了。”   “笛尼梵騎士,您太客氣了。我是馬休·德維爾騎士,並不是什麼大人物。”馬休回敬道。   “德維爾騎士,謙虛了。在座的諸位,隻有您不懼安塞子爵的權勢,從容灑脫。而我隻是憑借總督大人的威名,才敢安然地坐而飲酒。您的氣度,絕對不是身份所能限製的。”   身後的一位侍從在笛尼梵耳邊低聲說了幾句,他重新新嚴肅起來,“德維爾騎士,既然您並非安塞子爵的下屬,又為什麼參與這場戰爭呢?您與恩莫男爵有仇怨嗎?還是說,你也是為了挑戰帝國的權威和總督大人的威信嗎?”   馬休苦笑道,“我隻是商人的兒子,即便是被皇帝沒收家產,發配邊疆,也從未想過背叛或挑戰帝國。我本無意參合此毫無信義的戰鬥。在坐的諸位也都知道的,我隻是被卑鄙的安塞子爵威脅,不得以才簽署了傭兵契約。不知道,我這樣的情況,是否能獲得總督大人的諒解。”   未想過的挑戰,是因為實力有限做不到,還是真的不想,馬休自己也無法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