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最低級的貴族，騎士，也不願意同身為平民百姓的商人聯姻，大貴族和皇室就更不用說了。 　　身份不僅是地位的象征，也很大程度上體現了一個人的學識和素質，貴族無疑是其中的佼佼者，他們有充足的時間和金錢去學習這些。 　　商人們通常隻學習算數相關的技巧和簡單的文字，對詩歌文學、歷史、戰爭等完全一竅不通。他們的興趣，除了數錢，和其餘平民並無區別。 　　一般情況下，貴族和商人能有的共同話題隻有金錢。願意和商人私奔的貴族小姐，眼盲或心盲至少會占一樣，更大可能是兩者皆占。 　　而且通過母係獲得天賦血脈的幾率，相對父係來說，會更低一些。 　　幾率小的事，不代表不會發生。沒有根據的胡亂猜測，使得奧斯坦感覺頭疼。不一會兒，他選擇了放棄思考，轉而問道，“那現在安塞領和恩莫領，已經被德維爾家拿下了？”問題一出口，他便後悔，用力地拍打一下光亮的腦門，覺得自己問了一個白癡問題。到嘴的肉，誰會放棄？ 　　如果隻是兩個偏遠地區的小型城鎮，完全沒有必要掛在心上，他這樣安慰自己，這完全不會影響行省的安定。最大的問題是，盡快防止安塞領和恩莫領周邊的其他小領主收到消息後，轉而投靠德維爾騎士，削弱行省力量。 　　腦海中繁雜的思慮，在現實時間裡隻是一瞬間。奧斯坦覺得已經抓住了問題的關鍵，正準備下達命令時，聽到笛尼梵的回答。 　　“我的大人，並沒有。德維爾騎士離開了，領地還是原先家族的，他隻從安塞家拿了一些錢。他覺得那些錢，是他應得的補償。” 　　奧斯坦驚呼道，“什麼？連安塞領都沒占？”這讓他一時之間無法理解。再多的錢總是花光的，領地和領民才是源源不斷的生財機器，這隻是個淺顯易懂的道理。雖然他從未去過行省西南方的荒原，但是單從名字就能知道是塊爛地，不然也不會輪到商人家去開拓殖民。 　　看到總督的疑惑，笛尼梵補充道，“德維爾騎士說，他隻要他應得的部分。至於什麼才是應得的標準，他沒說。” 　　其實笛尼梵也無法理解馬休的做法。如果當時馬休要求成為安塞領和恩莫領的統治領主，他必然是會支持的。從現在總督的反應，也能看出總督是同意或默認的。 　　“難道他是像古代任俠騎士那樣，追求公正與和平？”奧斯坦說出了他認為的一種可能。他的眼睛裡閃爍著智慧的光芒，追問道，“夏爾，以你對這位德維爾騎士的了解，來判斷一下，他是否會接受我的邀請，來到奈格利蒙，支持我們的事業？” 　　笛尼梵忽略了伯爵口中的‘我們的事業’，他不清楚是什麼，但此時問出來絕不是一種理智的做法。他沉吟片刻，做出一種他在認真思考的表情，輕擠眉頭，嚴肅地回答，“我覺得不會來。安塞領，他是在被逼迫的情況下，不得已才去的。除非您也下命令逼迫他，否則他不回來的。但是我覺得您不是這個意思。” 　　這個回答真的是讓奧斯坦悲喜交加。喜的是，德維爾可能真的是淡泊名利，不會威脅到他在行省的地位；悲的是，這麼好的一個夥伴，自己竟然無法得到。奧斯坦家族是皇室的一大分支，多年以來他是唯一的中級騎士，如果能獲得另一位中級騎士的支持，或許能使家族的地位提升一級。 　　或許應該再爭取爭取，奧斯坦仍不甘心，便吩咐道，“夏爾，既然你和德維爾騎士相熟，不如你去一趟他的領地，為我送上一份禮物，恭賀他血脈提升。再婉轉地表示一下，我想要和他結成平等同盟的想法。禮物，待會兒你隨老約翰去挑一件，一定要能體現出足夠的誠意。” 　　為了展現對下屬的關懷，奧斯坦允許笛尼梵多休息幾日後再去。後者自然不會拒絕。 　　“記住，你必須在落葉之前到達。晚了就來不及了。切記！” 　　宏大的話聲隨著雷聲一起落下，馬休從床上清醒。此時，已是中午，晴朗的天空上沒有一朵雲彩，然而卻傳來了震耳欲聾的雷鳴。他知道，這是山林對他的呼喊，時間截至日期就在這個秋天。最後的囑咐聲，和早前心靈拷問時的聲音一般無二，雜亂、空靈。既然能引發閃電，直接劈死自己就行了，找書苑 wｗw.ｚhaoｓhuyｕａn.cｏm 沒必要讓自己跑過去送死，他想，應該沒有危險。 　　馬休來到院子裡時，侍從湯姆正在和三個女仆盯著地上的樹苗。 　　“這下你們信了吧，真的全都指向了西邊。”湯姆高興地說道。女仆們點著頭，表示信服，眼睛仍然盯著樹葉。 　　“你們在看什麼？”馬休的話打斷了幾人。 　　“少爺，您是被雷聲吵醒的嗎？剛剛一點風也沒有，樹葉全部指向了西方。” 　　等馬休過去看時，樹葉已經恢復了正常。 　　女仆們則興奮地描述著方才的神奇現象，積極為湯姆作證。 　　沉默的馬休並沒有懷疑，隻是更加震撼於山林深處那位存在的偉大力量，揮揮手讓幾人離去。他想不通，自己何德何能，竟然能被如此盛情邀請。必須得去了，不能給臉不要臉，他下定決心。好在時間好充裕，不用那麼著急。 　　走到轉角處的湯姆，突然想起了自己的任務，便喊道，“少爺，舅老爺讓您醒來後，去赫利俄斯河邊找他。您可以先吃點東西再去，艾麗大嬸專門跟你燉了一大鍋雞湯。” 　　湯姆的話，打斷了思慮中的馬休。他並沒有直接回到大廳或前往河邊，反而開始在院落中運動起來。這一套基礎運動，已經兩個月沒有進行過了，每一個動作都有了些生疏感。一方麵是長期未練造成的，另一方麵是血脈提升後，力量增強之後，不能得心應手地掌握力度與節奏。 　　力量至少增強了2倍，他感覺，現在即便是發狂後的杜爾特，他也能輕鬆拿捏。速度也稍快了一些，增幅大致在半成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