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 想到這是三國時期。
張坤就覺得手中的這本書,基本上沒什麼用了。
順手就扔掉。
昨晚白讀了。
書本剛剛出手,掉在雪地上,張坤心中就是一動,又急行兩步,連忙撿了回來。
笑道:“我本來就是讀書人,不看書看什麼,跟你一樣拿刀拿劍嗎?”
剛剛書本脫手的那一瞬間,他心中微動,看了看自家屬性欄……就發現,精神那裡,竟然悄悄的漲了一點,如今已然是31點了。
難怪,清晨時分,我頭腦清醒,身體掌控如意,沒有一絲僵冷酸脹的感覺。
似乎這具身體,就是我本來的身體一樣。
精神每提升一點,靈魂就壯大一些,最終,對氣血和肉身的掌控,以及對身外局勢的掌控,大大增強。
一花一果,一草一木,全都映在心中。
就如眼前,這山坡上埋伏著的士兵,還有弓箭馬匹,以及樹窩裡躲藏著的野兔和山雞,全都能從點滴細節之中看得清楚。
因此,對這些兵將的威脅,他連心血來潮的感覺都沒有。
完全沒有威脅嘛,又哪來的警惕?
他掃了一眼,就能看出。
陳忠和陳順這兩位家將,骨骼肌肉修得或許很強健,身強力壯,體態敏捷。
但是,一身筋絡卻未徹底打開。
最多算是明勁後期。
在戰場上當個小將還算合格,真遇上高手,就是半招秒的貨色。
而那些兵丁,除了寥寥幾人,就連合力境界都沒有。
比普通百姓好不了多少。
至於花四姐所說的彭城六友,看起來,也全都處在鍛骨層次。
這位樵三哥一柄斧頭拎在手裡宛如羽毛,想必是已然窺見了暗勁的層次,至於蓮花本人,卻也是鍛骨層次,就連王小丫同學也比不上。
所以,她們幾人先前說,可以護著自己逃離此山,沖出五百兵丁的圍攻,估計是在說大話。
不死上一兩人,是跑不掉的。
由此,也可見得幾人義氣深重,完全不把危險放在眼裡。
這時候的遊俠,的確是一怒可殺人,輕生死,重然諾,倒也不能小看了他們。
“還是三公子識時務,不願我們為難,走吧,老爺和大公子那裡早就等急了……見過他們一麵,就早早啟程。”
陳忠似笑非笑的說道。
他身為得力家將,比起陳家狗都不如的庶子,身份可要高多了。
至少,他手下有著幾百兵,立功就會受賞,日後還能為將做官。
而這位庶子,最好的情況,就是當一個商鋪掌櫃。
或許,日後家主心情好了,還會分出一些田地,讓他做個小小富家翁。
至於家裡龐大的家產,還有陳家掌管的城池和軍隊,又關他什麼事?
能賞臉,給他當個文書之類的小吏,就算主母寬宏大量。
這種情況下,用得著尊重嗎?
他拿著手中長槍揮了揮,讓張坤上了馬車,與陳順兩人一人一騎,押管多過護送的意思,沿著緩坡,徑直下山。
……
下了山,並沒有進城。
而是直接去了徐州城南門外。
這裡正有大隊車馬集結,遠遠的望去,連綿數裡。
陳忠、陳順二人前去晉見交令,張坤離遠看著,就見到一個五縷長須的老者威嚴站在那裡,揮了揮手,讓他們盡快啟程。
從頭至尾,沒看過自己這邊一眼。
這是原身的生父陳漢瑜。
怪不得蓮花開口大罵老王八,著實不講情義。
而另一位氣度不凡的三十多歲男子,麵上帶著溫潤笑容,時不時的看過來,還揮手打了個招呼。
這應該就是陳元龍,看上去就是俊傑。
他騎在白馬之上,笑了笑,不再看這邊,轉身就與一個身形雄壯魁梧,約有兩米二三的高大漢子說話。
那漢子騎在一匹火紅巨馬之上,手裡捏著方天畫戟,威風八麵,意氣昂揚。
想來已是告別過了。
幾駕豪奢馬車之內,傳出嚶嚶輕啼之音……
大隊開始啟程。
“似乎,我這裡就是湊數的啊,不對,有人看管著,數十家兵日夜守著,陳元龍這份誠意,真是很足。”
“是啊,這誠意很足,拿自己家人作筏……他在呂布身前很得信任,我呸,懶得看他假模假式……薄情而寡義,偏生能搏得如此大名,這世道真是好笑了。”
蓮花是個眼裡揉不進砂子的女人。
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也不顧四周兵將怒目而視。
隻是緊緊跟在張坤身後,手中緊握雙刀,生怕出了什麼變故。
“不用這麼緊張,我是去享福的呢。”
張坤輕笑著,心裡卻是久違的升起絲絲感動來。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
白首如新,傾蓋如故。
這花四娘幾人,真是沒得說,就這般情況下,明擺著自己是去當人質的了,還跟著自己不跑。
隨時準備殺出一條血路……
尤其是蓮花。
對自家親弟弟,可能也不過如此了。
這就是古時候的忠義麼?
有時候,覺得這個時代的人會十分狡詐,有時候,他又覺得這個時代的人特別耿直。
隻能說,花與花相似,人與人不同。
“讓開,讓開,不要沖撞了溫侯家卷……”
四周傳來一陣暴喝。
張坤等人就被趕到路旁等候。
一匹白馬嘩啦啦響著鈴音從身邊掠過,又有香車寶馬逶迤前行。
仆從軍壓住馬速,緊緊跟隨,馬蹄奔跑之時,濺起一片泥點雪水,讓路旁眾人身上,或多或少的沾上了汙黃痕跡。
沒有一人不滿,反倒是有許多人湊過去,想多看那車隊馬隊一眼。
“那是貂蟬夫人!”
“別多看,不要眼珠子了?”
旁邊有人竊竊私語,互相告戒著。
“嘖嘖,虎父無犬女,還是少將軍好看……真是了得啊,聽說一路從北殺到南,帶著數十家兵,殺穿了曹軍營地。她小小年紀,就有其父之風,可惜身為女兒身,否則,不可限量……”
“頂盔貫甲的,白馬速度也快,你看得清?”
“我這一雙眼睛,不是吹,隔著墻都能看穿,不然,哪能射箭啊……”
幾個士兵說著說著,話題就走樣了。
擠眉弄眼的。
然後就聽到鞭梢破風聲,打得幾人滿地亂爬。
“溫侯家卷,也是爾等膽敢胡亂嚼舌根的,不要腦袋了。”
陳忠上前一頓鞭子亂抽。
壓低聲音罵了一會,又跑到前方去,翻身下馬,跪地請罪。
“下人不知禮數,還請侯將軍恕罪。”
馬上那將,長臉紅鼻,身背大弓,氣勢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