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判過陳順的罪行之後,張坤手腕輕輕一抖,血氣震蕩,就把大刀奪了過來,刀刃刀柄如同有著靈性一般,旋身一轉,化為一道弧光,已是從呲牙咧嘴的陳順肩頭斬過。
一顆頭顱轟的沖上半空,血水濺起三尺。
同一時間,那馬再也站立不住,嘶叫著倒在地上哀鳴,已是爬不起來。
它的前麵兩隻腿被巨力反震斷折,這種傷勢,基本上已經隻能做為肉食了。
“還有,你們這些人,全是幫兇,全都該死。”
張坤一刀斬殺陳順之後,聲音轉厲。
他回刀胸前,雙掌一拍,鑌鐵打造的大刀刀麵,在他雙掌交錯之中,咣的一聲,就碎成十餘片。
伸袖一拂。
十三片碎刀,化為點點流光,嗖嗖嗖如同利箭一般,精準避過蓮花和樵三、文六幾人,射入著甲士兵的眉心。
十三人吭都沒吭一聲,翻身便倒。
四周一片驚呼之中,所有人全都退了幾步,看得雙眼發直。
總共八百家兵,剛開始時,還在鼓噪著,想要替陳忠陳順二人報仇,神情十分憤怒。
看到十三個帶甲家兵,須臾間就被奪走性命,那精鐵打造的大刀,也在張坤手中如同泥土一般隨手碎裂,哪裡還敢大聲嚷嚷,竟被一人之威,嚇得倒退起來。
“蓮花聽令。”
張坤借著殺人立威,猛然喝道。
“是。”
花四姐腦子暈暈糊糊的,幾乎不知道怎麼形容心裡的震撼,此時呆呆的看著張坤,條件反射的答應了一聲。
“八百家兵,由你統領操練,不服者斬,我這裡不需要吃裡扒外裡通外反之輩。一人犯事,牽連全家,去挖礦,去修路……乾最苦的活,吃最差的糧。”
張坤的意思,所有人都聽得明白。
這個吃裡扒“外”的外字,到底指的是誰。
現如今,顯然已經準備整肅家風了,誰是外,外麵的老爺是外,帶兵打仗的廣陵太守陳元龍也是外。
他要的就是上下一心,隻聽自己一個人的命令。
至於裡麵是不是有著心向嫡係,不服自己的人,沒問題,連處理的辦法都出來了。
不怕殺頭,不怕連累全家,盡管裡通外反就是了。
事實上,這一點要求不算太高。
對於留在下邳的陳家奴仆管事們來說,跟誰都一樣。
因為,從某些方麵來訓,他們相當於被放棄了。
一旦陳家父子兩人做下那等“逆事”,陳家莊園指日可平,他們哪裡還有什麼生路?
所以,除了一條道走到黑,跟著三公子闖出一條生路來,也是別無他法。
“是。”
蓮花還能說什麼,隻能應下。
以往沒有領過兵,但是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再說了,蓮花跟著孟清寧十五年,對黃老之學,其實是有著很深的理解,對治兵牧民之道,也不陌生。
隻是統領八百人,隨便她怎麼帶,也沒關係。
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重傷癱倒在地的陳忠押管起來。
準備事後仔細盤問,問清陳家父子的一些安排。
這些暫時不能在人前操作。
至於整兵訓練的事情,讓這八百家兵歸心,想來也不算太難。
再怎麼說,這都算是陳家的內亂,內部奪權事務,誰贏誰輸的,隻要給他們一口飯吃,聰明的人,都不會自討沒趣,強行作反。
“花姐,你也不要擔心震不住這些兵丁,也無需擔心他們戰力不足。
過些天,我就教你一套刀法,還有一套練體之術,保管讓你實力大進。
到時候,擇其精要,傳於麾下士卒,假以時日,必不下於高順的陷陣營。”
既然來到這個時代,當然得了解天下兵馬。
張坤一路上,從那些兵丁的嘴裡也得知,呂布麾下,除了呂布親自帶領的兩千精騎之外,就數高順的陷陣營最為精悍,八百人能當八千人來使。
打不爛錘不爆,攻城拔寨,所向無敵。
實在是天下有數的強軍。
就算是曹軍的虎豹騎,麵對這兩千騎軍和八百陷陣,敢不敢說必勝,如果不是數量上少了一點的話,真的不至於被人打得四處亂跑。
“什麼?”
花四姐隻覺一輩子的冷氣都抽完了。
“少爺你還能練兵?”
先前那種如神如鬼的武功,就讓她看呆了眼,這時又聽得自家少爺還有著練兵之術,能保證自己在短時間之內實力大進。
這可不是亂吹牛皮的時候。
若是沒有把握,也不至於在眾目睽睽之下說出來。
實際上,對少爺的用心,她依稀也是明白的。
先立威鎮壓,再給予希望,再梳理家族產業,歸攏財物,這個家就算是當下了。
練兵練武,當然不隻是練而已。
無論是在哪個時代,隻要說要提升實力,訓練精卒,肯定就需要投入大量的肉食和補品,否則,一練就傷,一打就死。
那兵也就廢了。
要練成陷陣營那般精卒何其艱難。
以為高順不想多練嗎?
不是。
他練不起。
人家吃粗糧都成問題,你給手下士兵頓頓吃肉,這事乾多了,必然會引來詬病,自絕於人前。
更何況,也沒那麼多錢財物資,給他使勁的造。
但張坤不同啊。
他舍得。
反正,這陳家偌大的家產,扔在這裡,也是扔在這裡。
很可能,陳家陳漢瑜父子兩人並不在乎下邳的產業失去掌控。
因為,他們有把握以後全都拿回來,甚至,拿得更多。
眼前的些許利益,以及人員血親,都可以舍棄掉。
換來的是日後的長治久安,是家族興盛數百年……
這是值得的。
他們萬萬想不到,突兀裡會蹦出那麼一個“逆子”,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崽賣爺田的,準備把家產全都敗了。
若是得到消息,不知會不會氣得五內俱焚,瘋狂吐血?
“少爺,你是不是得了神仙傳授,難道,小姐傳下的那本經書,真的是神仙學術?”
蓮花神秘兮兮的湊了過來,聲音比蚊子還小,細聲問道。
“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別跟人說。”
張坤微微一愣,立刻就笑了,也小聲叮囑了一句。
“嗯嗯,打死也不說。”
花四姐得到肯定的回答,臉上騰起驚人的紅暈,就跟被那啥似的。
找了一匹馬騎上,揮著雙刀,趕鴨子似的,開始收攏兵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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