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 建安五年,春。
三月二十一日,晴,黃道吉日。
漢天子劉協祭告祖廟,拜禱上天,自稱才疏德薄,上不能告慰先祖,下不能安撫黎庶,因此,願禪讓帝位於陳元真。
當是時,九霄雷震,天空大放七彩光芒,有仙音鳥鳥,有百鳥來賀。
張坤三辭三讓之後,不得已上臺接受禪讓,宣讀萬民書,許諾善待眾生黎庶,替天牧民。
“天命不與常,惟歸有德,恭賀天子。”
張昭搶先一個頭就磕了下去。
其餘文臣武將,恍然大悟,連忙跟著拜倒:“吾皇萬年!”
自此,改國號為“乾”,改年號為元成,改建安五年為元成一年,取‘天行健,君子自強不息’真意。
自此,算是單方麵的改朝換代了。
朝中上下,各領官職,全都喜氣洋洋。
隻有劉協,一臉僵硬,領著幾位王府內官,站在一旁滿嘴苦澀道:“天之歷數在爾躬,允執其中。四海困窮,天祿永終……”
大意就是,你要好好的善待這個國家,這些百姓,一直正確的走下去。若是讓百姓窮苦,天下大亂,上天給你的祿位善待,也到此為止了。
張坤點頭認可,禮成。
接下來,就是朝廷設六部,選拔官員,並大赦天下,下召楊、徐、豫、兗州等地,三年免賦,給民休養生息。
同時,發檄文歷數袁紹、曹操十大罪行,令其一月之內,來許都麵聖,否則,發兵征討,抄家滅族。
值得一提的是,檄文出自大儒孔融之手……
這位丟官之後,就跑到許都任職,雖然喜出大言,好清談,但是,對於禮儀文教之類的事情,他還是極為擅長的。
張坤把禮部交到他的手中,也算是知人善用。
一任事宜,由張昭和孔融共同操辦,包括此次的祭天大典也是這位孔門大儒親力親為的,辦得確實很不錯的說。
除了許都禪讓之禮辦得如火如荼之外,呂布早就得了消息,匯集高順大軍,從徐州北上,一路連戰連捷,幾乎沒有受到什麼像樣的低抗,就把兗州打了下來。
也算是狠狠的出了一口惡氣。
自此,徐、揚、兗豫四州連成一片,張坤已然占下浩大土地,同時,厲兵秣馬,選出八千精騎,五萬精銳,召集眾將,準備北伐。
“陛下,出兵五萬是否太少,如今曹孟德有軍十五萬,而袁紹更多,足足三十餘萬步騎……”
在其位,謀其政,荀文若既然歸順,那自然是一條道走到黑,此時就有些擔憂。
雖然見識過張坤麾下騎兵精銳難擋,但是,這人手帶得少了,就算是打了勝仗,事後收降敗軍都是個難題,更別提一路打過去,大片城池需要鎮守。
隻是出兵六萬,想要打下四州之地,無數郡縣,很容易就會出現降而復叛的情況,把北麵中原打成一鍋亂粥。
郭奉孝卻是笑著搖頭:“文若,這次你可白擔心了,陛下隻出精兵,不打大戰,很顯然隻求速勝了。至於控製地方,其實一點也不難……隻要曹操和袁紹敗亡,群龍無首,各地城池一紙可下,並不用處處征戰,費力招降的。”
所以說,郭嘉強就強在能揣摸人心,看清大局。
荀文若卻是沉穩持重,打理內政。
雙方各有所長。
至於此戰到底怎麼打,張坤其實已經有了腹桉了。
他練出天下無敵的強軍在手,自身又是縱橫無敵,這時候再來與人擺開陣勢,用計用謀,那是舍長而取短,脫下褲子放屁。
最好的做法,當然是莽上去。
不管對方軍陣怎麼擺,計謀多麼精妙,自己隻是一路橫推碾壓,直搗黃龍,無論什麼樣的計謀都沒法用。
再強的兵法,終歸還是要勢均力敵的時候,才有用處。
若真是兩軍對圓,有一方完全不堪一擊,隻要接觸就是兵敗如山倒,那還用得著多費心思嗎?
所以,他就在等,等著曹操和袁紹的反應。
也等著天下諸侯的應變。
不過,天下大亂日久。
那些人無一不是一方大老,過慣了大權獨攬,稱王稱霸的日子,想要讓他們臣服於自己這個自立的朝廷,那肯定是沒什麼希望的。
這也正是張坤所期待的。
若是袁紹和曹操等人,真的拉下麵子投降,他反而不太好安置,官位給低了總是不合適的。
就如禪讓之後的劉協。
人家以前假假也是一個皇帝,你給一個侯位出去,那是打人家臉。
不說劉協自己,就說那些漢室遺臣,也是麵上無光的。
所以,為示大方,張坤還是給了一個王位。
再怎麼樣的安樂王,也是王位啊,要給待遇的……
好在,這位漢獻帝本身沒有什麼太大的實力,並不用實封領地,隻是在朝中享福,身份清貴,實權是沒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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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安樂”的真意了。
荀文若當初提議的這個名號,其實有著深意在內。
你隻管安樂過日子吧,別的事以後都不用管了,一些小心思,也全都打消為好,免得惹禍上身。
與“安樂”封號異曲同工的還有“逍遙”,但凡封了這個,就算再傻的臣子,也能知道,這就是閑散王爺,並不會投靠到他門下去自尋死路。
而曹操和袁紹則不同,這等級數的大老,就算是降伏了,你不給個一州之地用來安撫,天下人都會戳脊梁骨,認為新天子陳元真刻薄寡恩,不似人主。
所以,張坤限製時間,準備整頓轄下各州事宜,分封官位,各自守土,並且,選拔精銳兵馬,挑出北伐將領,就是給他們這個緩沖時間。
給他們一個集中兵力,與自己決戰的機會。
新朝剛剛建立,天下人大抵是不承認的。
多數在心裡嗤笑,認為張坤又是一個袁術,甚至,比起袁術還不如。
雖然他的地盤更大,實力更強,但是,百姓和士族可不會理會這麼多,他們一向以家世論貴賤。
袁術出身四世三公家族,他稱帝雖然人人喊打,但是,卻也沒什麼人認為他就沒有資格稱帝,隻是覺得這家夥太過心急了。
而張坤呢,他這稱帝就差直接把造反寫在臉上,就算是扯上一個禪讓的理由,明眼人也全都明白,所謂的禪讓,無論是哪個時代,其實都是“逼宮”的另一種說法,證明不了任何東西。
人心不服那是自然。
“這一仗不可避免,曹操和袁紹不會降,他們舍不得手上的權利,而咱們,也需要這一場大戰……新朝建立,豈能不見血光,無累累屍骸奠定根基,又哪來的穩固朝廷?”
郭嘉此言出口,眾人全都陷入沉思,內心認可。
終歸是要打上一場,不打得天下諸侯臣服,這個朝堂,這個皇帝,那就是個笑話。
……
四月十九。
張坤率八千騎兵,五萬步卒,拔師北上,以呂布、趙雲、張遼、太史慈、高順、許褚為將,直取河北。
5月20辰時,張坤渡河,領三千龍驤騎,一路摧枯拉朽,破曹軍主力,生擒曹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