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點本事,也敢上門來尋我的晦氣?”
張坤冷笑道。
輕輕抖了抖手中長刀,細碎血珠如霧般震散。
剛剛他麵對那如波浪般攻來的長矛,甚至連三成力量都沒用到。
出刀之時,本能的用出了入微二層的刀意,斬破虛無,破開對方的水波氣血,直接震碎鋼矛,氣勁反沖。
錢興榮出手有多狠,用出多大力?反撲的力量就有多兇多狂。
與其說是張坤出手殺他。
還不如說是他自己把自己殺死了。
至於那矮壯光頭持刀漢子。
看起來粗魯不堪,卻是精乖得很。
見勢不妙,立即逃跑。
這種人當然不能放過。
一旦讓他走脫,自己很可能很快就會迎來更強的打擊。
張坤可還記得。
錢興榮的身份,好像是青魚幫馬陵分舵舵主,隻是個舵主而已。
一般來說,幫派的職務依照實力來劃分,比較嚴格。
舵主其實算不得高層。
最多算是中層。
上麵,再不濟總得有幾個堂主長老之類的……既然叫做幫派,幫主副幫主也不會缺少。
剛剛一時手滑,殺得太順手,把三人殺乾凈了。
主要是殺了那黑袍“山鬼”之後,虛空之中蜂湧麵來的23點龍氣值,著實讓他按捺不住。
試問,一個連化勁都沒有的打手,都能給出這麼多的龍氣值,另外的兩個,他怎麼可能放過?
屬性欄的龍氣機製,他現在也算是弄明白了。
在主世界收獲較少,那是因為開了民智,沒人信仰,沒人感念,所以,做得再多,也很難得到別人的真心崇拜,那是時代所造成的一種獨特現象。
就如歌裡唱得那樣,從來就沒有什麼救世主,也沒有神仙皇帝,一切隻能靠自己……
在這種大環境之下,想要大肆搜羅龍氣值,怕不是想多了。
能得到一句謝謝,就已經很給麵子。
謝謝並不值錢,千萬句謝謝,也很難匯集成一點龍氣。
張坤是知道的。
所以,他也無可奈何。
而在異界“希亞帝國”,張坤又發現一個難點。
那就是,這個地方的信仰根深蒂固,倒不是沒有英雄崇拜,但是,大多數愚昧眾生,得到好處了,會把一切的功勞,全都歸功於特定的神靈。
張坤試過,他給了農奴自由民身份,給了他們糧食,甚至還派人幫他們打跑野獸,救助孤弱……
結果呢,大部分人,當場就祈禱感謝晨曦之主,感謝農業女神,還有感謝泉水與溪流之神的。
那種心念力量直沖星界,去往不知名的所在。
就算有一部分人在拜神之後,跪地感謝領主大人,也是口頭上感謝而已。
所以,在希亞帝國荊棘領地,百姓倒是沒有開得民智,心靈卻已經被占據,龍氣點也很不好搞。
收獲不盡如人意。
但是,在眼前這個大唐,或者說在巴陵縣境內,情況就完全不一樣。
打敗一個化勁練臟境界的捕頭,脫身火刑,威懾捕快群體,竟然得了48點龍氣值。
殺死一個堪堪達到化勁煉髓門檻的幫派分子,就得了23點之多,這對於急需龍氣值提升境界,解除危機,尋找父母和親妹的張坤來說,是多大的誘惑啊?
當下出手再不留情。
唰唰兩刀。
就讓青魚幫分舵主錢興榮領了盒飯,順勢一刀連斬,把矮壯光頭漢子也斬殺在地。
結果也沒讓他失望。
矮壯光頭漢子不知是不是不懂得法術的原因,實力與山鬼差不多,給的卻少了兩點,有21點龍氣值。
而錢舵主就給得多了。
足足給了57點龍氣。
讓張坤雙眼直放金光。
‘大有可為啊……”
本來,他有點擔心青魚幫高層再次前來尋仇,現在,鬧得他都想上門去尋仇了。
好端端的坐在家中,被對方殺上門來惹事,這當然是不能兩立的仇恨。
再說了,無論在哪個時代。
隻要冠上幫派的名字,這種勢力,就肯定好不到哪去。
印象中,青魚幫的名字,好像能讓小兒止啼。
尤其是對於巴陵一些漁戶,聽到青魚幫的名字,就會打冷顫。
盤剝入骨倒還罷了。
他們是真的一個不高興,就能讓人家破人亡。
這個幫派如同巨大的黑雲籠罩在巴陵百姓的頭頂,已經是歷史遺留問題了。
至於官府為什麼不管。
甚至還跟他們稱兄道弟……
也很好理解。
不能為敵,就隻能為友。
反正,百姓受點欺壓算不得什麼,隻要大戶人家不出問題,士子風評不出問題,也不礙著他們當官發財。
‘穩重,還是得穩重一點。青魚幫背靠水府,幫中高手眾多,幫主和長老的具體實力等級也不知道,還是得仔細打聽一下。冒然行動,會很危險。’
張坤好懸才壓下自己對龍氣值的渴望,收起大殺四方的念頭,又想起“妖魔附體”一事來。
殺惡除惡,能得民心感念,既然收獲如此之多。
可見,巴陵縣,甚至大唐各州各郡各縣全都苦妖魔幫派久矣,他們的一腔信仰,滿腹感念都無處可依。
的確是一個最好的信仰土壤。
也不知是無意中造成,還是有人在背後悄悄推動。
在這種土壤之中,隻要悄悄的做一些事情,就可以匯攏人心,直接得到天大好處。
‘那麼,我就必須要洗掉妖魔附體的壞名聲,采花連環桉的兇手嫌疑,也絕不能戴在自己頭上,既然給了這個捕快的身份,倒是很好操作。’
想到巴陵縣這數十萬百姓,這海量的龍氣值基地,張坤的一顆心悄悄然變得火熱起來。
“唐兄不說點什麼嗎?既然來了,何必匆匆離開?”
看到實力快速增長的希望,張坤心裡也有些歡喜,因此,看唐文才的目光,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也變得溫和起來。
“不,不,我,我隻是……”
唐文才額頭豆大汗珠落下,看到三具死得無比淒慘的屍體,他嚇得已經語無倫次,發一聲喊,神情崩潰流著害怕的眼淚就跌跌撞撞往外奔逃。
“連話也說不清,留你何用?”
張坤冷哼一聲,腳下一動,一顆碎石如子彈般“嗖”的一聲掠過,破開唐文才的後腦,這個一雙桃花眼的白麵書生,一聲不吭就栽倒在地,轉眼沒了聲息。
“你是我的朋友啊,既然是朋友,有些事情就格外難以容忍……雖然我不在乎,但是,張百齡會在乎。”
張坤輕聲自語,搖了搖頭,轉過頭來,眼神奇異的看向蓮兒小姑娘。
是時候,問問她的來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