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打起來了?大兄果然料事如神,白龍會果然吞不下這口氣,也看不慣那些和尚的所作所為,殺得好,想必廣明那廝已經坐不住了吧。”
陳子安夫婦兩人對視一笑,麵上全是喜色。
說實話,縣令倒戈,王氣歸附菩提,他陳子安也是壓力很大。
身為八品縣尉,份屬武官,與縣令這種文官並非一路,但同樣代表著朝廷王氣。
平常時候,麵對來襲妖魔,他還能借用王氣國運的力量,鎮壓一下對方,讓外敵用不出幾分本事來。
但這次不一樣啊。
對方不知為何,竟然可以調動本地王氣,國運竟然不會排斥,真正打起來,就隻能是看真本事。
但是,作為名震嶽州的菩提院僧眾,他陳子安何德何能,敢與對方動手。
就算是天策府有著滅魔、降妖三名校尉來援,也是殊無信心,從已知的消息可以得知,對方除了廣明這位罡氣後期半步法身的存在之外,還有四大弟子全都是罡氣中期的厲害高手。
陳子安一個也打不過。
除了縣尉這個職務,是靠著妻兄走後門得來,在這等高端戰場上,他基本上算得上是廢物一枚。
“如此也好,隻希望白龍會不要損傷太過慘重,最好能留得幾分實力。戰到最兇險之時,我等就可以拉攏馴服他們,共同聯手對抗妖僧,從而渡此一劫。”
左東林眼中閃過一絲冷厲。
打起來,就有傷損。
傷及一些幫派人士,消耗掉菩提院手下的實力,這自然是最好的結果。
他總不能直接調動縣尉府外的五百城衛加入廝殺吧。
這可是自家妹夫的嫡係力量。
也是異日重整巴陵防衛的重要力量。
一旦死傷太多,後患無窮。
就算立下大功,也得不到什麼好處。
“左大人,戰局不算太好,開始決戰了,咱們要不要動手?”
一個披甲將領急急沖了進來行禮。
這人麵色焦急,左東林認得,是巴陵城防副統領鐘鐵巖,其人性子堪比巖石,是巴陵城衛實質上的領軍之人。
官職上麵,算是一個小小的牙將,不入流,官品都沒有。
但是,這人練兵還算可以,是自家妹夫的得力手下,平日裡練兵,練得令行禁止,對百姓秋毫無犯,就是他的功勞。
倒是跟縣尉陳子安沒有太多關係。
這是一個人才。
左東林見著,神情也免不了溫和了幾分。
“鐘統領,暫且稍安勿躁,那妖僧麾下四大弟子想必就快要出手了,看看白龍會的底蘊再說。還有,現在雙方傷亡如何?”
“傷亡慘重!”
鐘鐵巖麵上閃過一絲羞愧,他們這支城衛軍守土有責,此時竟然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些幫會份子,反而舍生忘此的護衛桑梓,與妖僧和敗類拚殺,這又從何說起。
“白龍會死傷三十餘人,頭領級別的易筋高手,死三人,傷十七人……而妖僧方麵,死傷十七位易筋高手,幾乎算是一戰之下,損筋動骨。對了,那些捕快和白役,大部分死了,伏屍百數以上。”
說到捕快,鐘鐵巖嘆了一口氣,也不知說什麼好。
領頭者周虎臣當初上梁不正,收羅而來的不良人,全都是一些混吃混喝,心性不良的墻頭草,別的本事沒有多少,見風使舵,欺壓百姓倒是很有一手。
當然,這也有頂頭上司縣尉陳子安的責任。
他作為上官,絕對難辭其咎。
這話,鐘鐵巖不太好多說,說到捕快死傷慘重,他心裡倒是有了幾分快意。
這些人有等於無,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在文縣令的拉攏之下,全盤投靠過去,助紂為虐,也不算什麼奇事。
想當初,他平還與白龍會鬥過一場,隻不過,當初的白龍會高手留了情麵,並沒有下手多麼狠辣。
現如今,果然還是躲不過這一劫啊。
“菩提院廣明座下四大弟子呢?沒動手?”
左東林詫異道。
他一點也不關心那些幫眾和普通捕快的死活,隻是覺得才殺死十三個和尚,覺得有些不過癮。
不過,想到菩提院這次隻是來了三十八人,就死傷十七個,算起來,真正還戰力完好的,隻有半數,這戰果可以啊。
唯一可惜的,是那些高層僧眾並沒有出手,也沒有受損,這一點有些不美。
“剛剛過來之前,方覺等人已經趕到了南門,那裡正是白龍會總舵所在。”
“走,去看看。”
左東林揮了揮手。
四大罡氣境高手,就算是己方勢力,也不見得就能完好無損的壓下他們。
也不知白龍會怎麼應對?
那張百齡還能不能坐得住。
……
長水街。
高升樓。
張坤獨自一人,端坐其中,雙目澹然,精神力鋪陣四方,觀望著四麵八方的處處小型戰場,同時,精神牢牢鎖定小鯉魚所在的正麵戰場。
在敏銳精神觸覺之中。
他發現,一股龐大至極,又陰邪莊嚴的氣息,正悄悄潛伏一側。
擺在明麵上的,有四疲乏剛猛淩厲氣息,從四個方向,結成奇異神奧的法陣,向中間圍攏。
而在正中間,小蓮丫頭身披銀色戰甲,手中握著一柄瀝血短劍,站在高臺這上,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蓄勢以待。
從來就沒有那麼蠅營狗茍。
白龍會這個新興的幫會,需要血與火的祭煉,才能得到新生。
巴陵成這些百姓,也需要從煉獄中爬出,見證生命真正的風彩。
當然,小鯉魚,由魚化龍,需要至險至惡的生死一戰。
同時,她其實還是一個誘餌。
“該收網了。”
張坤輕輕點頭。
心想,死的人其實夠多了,這幕鬧劇也該結束了。
就算是那廣明邪僧隱伏一側,其實也根本改變不了太多。
除非,他還能有自己意想不到的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