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凹陷的眼睛立馬對準了他們。
齊鎮又從刀架上抽出一把水果刀,類似匕首大小,對準了怪物撐在地上的前腳投擲,比丟勺子更用力更精準,哆一下,刀尖刺入了怪物的腳掌。
“桀——”
怪物發出嘶叫,嘴巴大張,鋒利發黃的牙齒咯咯打顫,從牙齒狀況看,它已不是嬰兒,對比人類少說也是30歲左右的成年體。
“桀桀、桀——”
隨著一聲聲怪叫和小幅度抽搐後,它拔出了水果刀猛然躥出了窗外,行動速遞不比帝江差。
“受了傷要麽跑回老巢要麽隨便亂躥,要追上去看看嗎,小區的怪異指不定和這東西有關,”齊鎮說。
陶緹也是這個想法,拔腿就要跳出窗口,齊鎮拉住他:“等下,追它幹嘛要用兩條腿累不累?我們可以用飛的。”
“誰飛,你飛?”
“它,”齊鎮一呷,指向帝江,“長了兩對翅膀載兩個人總不是問題。”
帝江又是一陣瘋狂扭動,堪比耗子吃了敵敵畏,齊鎮不動手隻動嘴:“老實點,不老老實實回頭就拔了你翅膀拿你下火鍋。”
雖然它還不會說話,但完全理解很狗是什麽概念。
陶緹鬆開手,帝江老實地蹲了下來,就算不載他們它也得被陶緹提著一路追怪物,遭老罪了。因為它翅膀多,他們伸不開腳,上了背後陶緹便盤起了雙腿,齊鎮第二個上,人高馬大,一屁股下去,帝江的肚子瞬間挨到了地麵。
“給我飛!”
“嗷嗚!”帝江發出了慘叫。
陶緹莫名有種自己也是傻子的錯覺。
噗噗噗,幾下翅膀扇動,帝江鉚足了勁兒,直扇得人家廚房裏的鍋碗瓢盆都晃蕩起來,第一次載人還是載兩個,特別費勁。
陶緹皺眉:“再不起來還追得上嗎?”
齊鎮摸著下巴提議:“要是追不上,你把它交給我來操練,騎它個百八十萬次的就能練出追怪物的本事,360度旋轉飛怎麽樣?”
話音剛落,燃氣竈上的平底鍋被風力掀翻,榨汁機、電飯煲被扇到了牆壁,一連串嘭嘭響後肥胖的身子終於栽上他們飛出了窗口,直追著怪物消失的方向而去。
“你看,我就說這小飛豬可以,”齊鎮含笑。
“啊!”帝江發出抗議。
陶緹道:“它不是豬。”
“那是什麽?”
從上古至今,齊鎮一直狂妄自大,妖怪和天神都不放在眼裏,像帝江這樣一點不像天神的天神他更沒注意過,說白了就是沒拿正眼瞧過,也就不知道它到底是個什麽物種。
陶緹在心裏做了計較,反正要養一段時間,幹脆取個名字:“小紅。”
高空中的圓潤身體直直往前栽去。
齊鎮替帝江發出了靈魂拷問:“小紅是個什麽鬼?和是不是豬又有什麽關係?”
與此同時,他伸手抓住了帝江的兩道翅膀,好似將身前的陶緹圈進了懷裏,一用力,翅膀仿佛是開飛機的升降檔帶起帝江重新昂首往前,圓鼓鼓的軟肚皮堪堪擦過地麵的草坪。
“你看看你,名字取的太難聽它都想自殺了,你知道你這叫什麽嗎?”
齊鎮自問自答:“這叫取名廢。”
雖然暫且幫了一把,但他不能放過任何一個欺負陶緹的機會,要從各個方麵打擊陶緹的自信心,誰讓這臭小子不把他放在眼裏。
“哦,”陶緹冷淡回應。
現在在追捕怪物,他沒有心思和齊鎮鬥嘴,空氣裏有淡淡的血腥味混著一些腥臭,帝江循著味道飛行,很快看到了地麵上不停奔跑的黑影,一會兒躥進黃楊裏一會躍上樹梢,即便受了傷它的動作也很靈敏。
七八分鐘的功夫,它從小區南麵跑到了最北麵,順著樓層外的防盜欄杆和簷板爬上了63幢的最高層,在即將達到頂樓天臺時鑽進了某家沒關嚴實的窗戶縫隙裏。
“跟過去,”陶緹下命令。
帝江降低飛行高度湊到了窗口,窗臺上有嬰兒怪物留下的鮮紅血跡,陶緹身體前傾打開了推拉窗戶,這家住戶沒有安裝防盜欄,內裏的鎖扣也沒有上,他帶頭先鑽了進去。
齊鎮見狀也進了屋。
害怕再次被抓,帝江不敢跑了,收起翅膀扭著肥肥的身子爬進去。
他們進的房間打通了客廳,非常寬敞,且一眼看全,因為沒有任何擺設和桌椅,空空蕩蕩,地上隻有些散亂的紙屑和薄薄的一層灰,看樣子不是剛搬,已經有段時間沒住人了,沿著血跡往前,血跡隻到地板中間便消失無蹤。
“還挺蹊蹺,就這麽消失了?”齊鎮擡起頭看頭頂上的天花板,吊頂完好無損,不可能鑽進裂縫之類。
“要想憑空消失,除非它也有會空間轉移。”
目光梭巡了一圈,陶緹的視線定格在了唯一無法挪動的家具上。
一方陳舊的內嵌式衣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