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有沒有感情撇開不說,但有他齊大妖的麵子在,怎麽能當著他的麵兒亂摸別的男人,簡直一點不把他放在眼裏。再說,這個怪物長得也沒他好看,有什麽好摸的。
陶緹忍下打人的沖動。
他有去碰浴缸裏的人,但隻是試探,不是摸來摸去,牆都不服就服齊鎮的添油加醋,說回正事道:“他是個死人,沒有心跳。”
“然後呢?就可以隨便摸了?”
“你有完沒完?”忍無可忍。
“老子沒完!”齊鎮怒目圓睜。
陶緹太陽穴突突跳,是他不該和這個白癡逞口舌之快,指了指那些頭頂垂掛下來的卵說:“你去看看這些嬰兒,有沒有心跳。”
房內陰氣特別重,他感受不到生氣,但總得查看查看。
“沒有,”齊鎮沒好氣。
陶緹一瞬不瞬盯他。
“行行行,我幹,看在你用眼神求我的份上,”他自己給他找臺階下,然後一臉嫌棄地摸上垂掛下來的嬰兒的後背,試探了幾個,“都沒有,別說心跳,熱乎氣兒都沒有。”入手皆是冰涼冰涼。
“他們明明看起來還在生長,為什麽會是死的?”
陶緹自語,斂目沉思,無意瞥到自己掌心裏的一絲淡淡的血跡,目光一凝,浴缸裏躺著的男人動了動,說時遲那時快,男人背後發出一聲怪叫,先前逃跑的嬰兒怪物猛然躥了出來,直撲他的門麵。
短短的一段距離,又是措手不及,他來不及動作,最好的辦法就是張嘴把它吞了。
可是有人在。
電光石火間,身體被一股大力拉扯下往後倒,齊鎮一手抓過他手臂,一手擋在了他麵前,怪物咬在齊鎮小臂上,白色的袖子頓時血流如注,怪物咬爛不鏽鋼時就可見牙齒鋒利。
下一秒,陶緹迅速擡手掐住它脖子,哢嚓。
怪物死了個透心涼。
他鬆手丟開屍體,屍體正巧落在帝江腳邊,帝江受驚,幾不可察地顫了顫 ,趕緊兩隻腳腳抱上陶緹小腿,現在做腿部掛件還來得及。
“幸虧有我,不然你的小臉蛋蛋就被它咬爛了,”齊鎮故意擡起手臂在陶緹眼前晃,言語間十分得意,雖然妖力大不如前,但這點小傷還是無所畏懼,“放心吧,以後我會保護你。”
在得到這具身體以前,他肯定不能讓對方出問題。
陶緹:“?”
他記得之前這人還想嚇死他,現在是腦子抽了?
話鋒一轉,齊鎮打商量:“你要是想感謝我,大可不必以身相報,還我點錢就可以了。”
“可能嗎?”陶緹涼颼颼翻了個白眼,“別動。”
“你要幹嘛?”
刺啦——
他捏住對方衣服肩縫兩邊直接撕了齊鎮的袖子,再用撕下的袖子將流血的小臂纏了一圈後打上死結,包紮完成。
齊鎮審視了幾秒,連包個紮也要叨上幾句:“我看電視劇裏給人包紮都是係的蝴蝶結。”
陶緹嘴角一抽:“協議婚姻要個屁的蝴蝶結。”
齊鎮還想說什麽,門外傳來了說話聲,有人來了!
“先藏起來再說,”他道。
房間裏唯一能藏的就是內嵌式的衣櫃,他把陶緹拉到衣櫃前撥開纏繞的藤蔓讓他先進去,回頭命令帝江把嬰兒怪物的屍體收拾好,帝江著急忙慌六腳並用將嬰兒怪的屍體一骨碌塞進其他藤蔓裏掩藏好。
藤蔓是墨綠色,血跡滴在上頭分辨不出來,房間內又有濃重的腥氣能掩蓋血的味道,藏好後,肥肥的身體也奔向衣櫃。
陶緹一時有些無語,衣櫃裏藏他和齊鎮就已經十分擁擠,怎麽能再塞頭帝江?
腳步聲越來越近,再讓帝江從窗口飛出去也來不及了。
帝江奮力扒拉往衣櫃裏拱,圓滾滾的身體愣是往齊鎮身後擠,齊鎮呲著牙,後背的傷口快被帝江蹭禿嚕皮了:“靠,別擠了,這兒沒你的份!”
帝江膽小,怕自己命沒了,哪能不藏起來,六腳並用奮力一拱!
齊鎮麵對著坐著的陶緹,自己半蹲,被帝江一拱,身體往陶緹身上壓去,彼此挨著彼此,嘴唇堪堪擦過陶緹的唇角。
擦!老子不幹淨了!
垂目看眼前的人,陶緹淡漠的神情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幾公分的距離,很近,還是那樣冷麵冷情,像剛才無意識的嘴唇碰嘴唇根本沒發生過,連根睫毛都沒顫動一下。
占了他便宜還裝得那麽冷靜?
明明是自己挨過去的卻還要推卸責任的齊鎮再次湊近陶緹耳邊:“你是不是故意拿眼神指揮這隻豬撞我,迫不及待想勾引我,這才結婚幾天?難道還想繼承我的遺.....唔!”
一聲悶哼,肚子上狠狠吃了一拳。
陶緹冷冷送他兩個字:“欠揍。”
此時房間門把轉動時,有人踉蹌著被推進了門。
“這是哪兒?這、這些都是什麽,你們要幹什麽?!”說話的人慌裏慌張,扯著嗓門大喊,一個不留神往前栽了個大跟頭。
陶緹從衣櫃的縫隙裏看清了來人的臉。
竟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