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過後,它高興地在原地轉了個圈圈,意外竟然發現了新技能,不僅自己可以空間轉移還能操控其他物體空間轉移。
婆羅阿往前踉蹌,卻沒有倒下。
那些爛泥般的藤蔓在地上扭動,連接,斷裂口和斷裂口之間接觸粘合,在婆羅阿受傷時,整個房間裏藤蔓都扭動起來,拉起婆羅阿急速倒退。
這是又要逃進藤蔓裏!
“要幹架就別當縮頭烏龜!”齊鎮掄起拳頭沖出,一拳擊向對方心髒處,在背對著陶緹又有藤條遮擋下,拳成掌,掌成爪,一爪子捅進胸腔捏住了心髒,眼底湧起本性的變態嗜血,用力一捏,心髒成了一塊爛肉。
婆羅阿瞪直眼,口中溢出一大口黑血。
目光死死盯著齊鎮。
“看我幹什麽,長得比你帥又不是我的錯咯,”齊鎮猙獰著笑,說得雲淡風輕。
身後諸多藤蔓像翻滾的駭浪又像突然泡進了油鍋裏炸,猛然炸開全部刺向齊鎮,哪怕拚個同歸於盡,不等齊鎮有其他動作,陶緹為他豎起保護結界,藤蔓全部刺在結界上,再騰出手抓住兩把藤蔓打上死結。
齊鎮回頭惡狠狠發笑:“老子在拚命,你卻在玩過家家?”
“砍斷了還會粘合,火燒更沒用,先打結起碼不會亂紮人,之後再想辦法,”陶緹認真說。
“也是,”齊鎮抽出爪子,接觸到空氣那刻爪子恢複成了手,隻是沾了滿手的烏黑膿血,看著有些惡心,不由得露出嫌惡的表情。
婆羅阿被拖回了進藤蔓中再次消失,這擊給了對方重創,暫時是不會出來了,但他和樹是共生體,所以捏爆心髒不一定有用,還得先把樹毀了。
左右看了看,他盯上了帝江。
帝江一抖:“啊啊?”
“不會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齊鎮拎起它擦了擦手,前幾天它還是光禿禿的皮膚,現在皮表上長了一層細小的十分短的紅色絨毛,手心手背一擦,完事。
陶緹不禁打量齊鎮,貌似身體有點好的樣子....
齊鎮得意,一拍胸脯:“不用擔心我,暫時死不了!”
陶緹冷臉。
帝江聞著腥臭吐舌頭,掙紮著掉到地上往張煬身邊蹭。
擦完了手後齊鎮上前幫忙,但不是打結而是撥開最厚的藤蔓層:“既然長在房子裏,說不定有紮根的地方或者容器,挖出來毀了就沒那麽多屁事了。我剛才弄傷了他,一時半刻不會出來了。”
“不好說,”陶緹道,“拿魂魄森*晚*整*理養出來的不一定需要根。”
“這樣啊....”齊鎮想著其他辦法,眼睛一亮,“有了。”
“什麽辦法?”
“我們在這兒把活兒都幹了讓監察局的人幹什麽,吃屁嗎?打電話叫他們來,該怎麽收拾怎麽收拾,反正你要找的豬已經找到了,該救的人也救了,小區裏怎麽回事也明白了,剩下的爛攤子交給他們,一天天吃飽了撐著還得老子勞心勞力。”
話糙理不糙,小區當初建造的設計師和這件事是不是有關聯,具體婆羅樹怎麽來的,要細查又得一樁一樁順藤摸瓜,不定什麽時候能查清楚,況且這裏的事情遲早要交給監察局。
“我來打電話。”
陶緹拿出手機,但是一格信號都沒有:“信號被陣法阻隔了。”
“簡單,”齊鎮挖開了西北角的一株藤條,這兒的藤蔓顏色最淺,在出手對付婆羅阿時他就注意到了,西北角的這些東西很少在動,像護著什麽。
一挖開,果然,裏麵藏了一堆白骨。
碎裂的骨頭堆成了一堆,一顆發黑的頭顱工整地擺放在堆積的殘骸中間,圍繞著白骨的是一些繁複難懂的文字,不像陶緹做符隻用簡單幾筆,而是類似鬼畫符,入目詭異。
齊鎮二話不說,一腳踹爛。
陶緹低頭再看手機,信號有了。
想來這就是房間裏陣法的核心所在,類似陣眼,陣眼毀去,房間內的最後一層障礙也就破了。
夜晚依舊炎熱的酷暑感從窗口的縫隙裏絲絲密密鑽進來,空氣有了不同於陰冷的熱度,甚至能隱約聽到聯合路附近舉辦的商品宣傳會。
嘟,按鍵音響起。
按了一下,手機上方顯示的信號格子忽然層層遞減。
信號又沒了。
同時窗外傳來了窸窸窣窣的攀爬聲,由遠及近,動靜也越來越響,正從四麵八方包抄過來,幾處電線被咬斷,它們牙齒鋒利,前仆後繼。
皎潔的月光下。
新城小區最北麵的樓頂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拉上了一層漆黑幕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