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女孩兒發出大聲尖叫,打斷了所有人的對話,嚷嚷著要鬆開,“你們抓我來幹什麽!我要走,放開我!”
“你和最近的女生失蹤案有關係嗎?”陶緹開始問話。
“沒有!”
“嘴硬?”陶緹又拿出幾張符。
小姑娘害怕,定身符貼在她身上都有痛感,別說其他符了,討饒道:“放開我我就說。”
陶緹把符揭走,小孩兒蹦起來就要跑,帝江急於知道小夏去哪兒了,飛身一撲把小孩兒壓在了地上,小孩兒吃了口灰推開帝江,又眼見白首黑身的“貓”變成了人,微微詫異,這裏的人都不簡單,她跑不了。
“再跑我把你腿打斷,做鬼也做個殘缺鬼,”齊鎮把她提溜起來拎到餐桌邊,招呼陶緹:“邊吃邊問。”
“嗯,”陶緹拉開椅子坐下。
天狗麻溜兒地把冷掉的飯菜拿出廚房裏加熱,微波爐一轉就成。
“說,”陶緹命令。
小姑娘絞著手指,低頭,光潔的額頭上皸裂出疤痕,疤痕裏緩緩流出血液,接著是眼睛、耳朵、嘴巴,血腥氣在空氣裏流淌....
齊鎮抱胸,目光裏迸發出兇悍,語氣卻頗淡:“你再流一滴血影響我食欲試試?”
小孩兒抖了抖,恢複成可愛模樣:“好嘛好嘛,我不嚇你們了。”
“那你趕緊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天狗把最後一個熱完的菜端上來,分發好筷子,捧起飯開開吃,免得像昨晚一樣好吃的全落老大嘴裏了。
小女孩兒道:“我是帶走了幾個小姐姐,但我也是被迫的。”
陶緹道:“誰?”
“一個不認識的男人,他從媽媽那裏偷了我們的骨灰,我們受製於人不能不聽他的。”
“我們?”齊鎮捕捉到一個詞兒,“你還有同夥?”
“有哥哥,”小姑娘噘了下嘴,不流血做怪的話還是挺可愛的,她掰著指頭數,“除了哥哥和我,還有去年出車禍的張叔叔、得癌症去世的白胡子爺爺、跳樓自殺的雲阿姨.....我們都是被他控製的。”
陶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一直在背後搗鬼的秦玉成:“他要你們抓人做什麽?”
“不知道,我問了他不說,他可高冷了。”
天狗問道:“他長什麽樣?”
小女孩兒根據看到的描述:“高高瘦瘦的,戴帽子戴眼鏡,要不我把人都給你們畫下來?”
陶緹:“行。”
天狗放下飯碗和筷子,找出一打白紙和帝江喜歡的水彩筆,一回頭女孩兒和帝江糾纏上了,戳著帝江軟乎乎的身體問它是什麽動物,帝江啊啊叫著躲開,天狗把東西遞過去,小姑娘這才停手,拿了筆紙墊著腳趴在櫃臺上開始畫起來。
她還是個自然熟:“我叫小鳳,哥哥叫小俊,我和哥哥是出車禍死的,我們沒有害過別人,頂多就是嚇唬嚇唬,今晚就和哥哥一起嚇了哥哥。”
本來還不明白什麽叫“和哥哥嚇了哥哥”,直到陶緹接到一通電話。
工作室的小哥打來的。
小哥到家後越想越瘮得慌,於是拉了朋友重新回工作室找名片,在電話裏說了車庫遇到的靈異事件。
陶緹看了眼還在畫畫的罪魁禍首,道:“已經抓到了。”
“什麽?”小哥詫異。
“哥哥?哥哥是我呀....咯咯咯.....”小鳳一心二用,畫著畫還不忘聽一耳朵電話,咯咯笑著高喊。
電話那頭倒吸一口涼氣,嘟得一聲掛得飛快。
小鳳樂道:“我和哥哥就在他車裏坐了坐而已,我們以前都沒坐過小轎車呢。”
陶緹不管小姑娘說什麽,隻要她手裏的筆沒停沒耽誤事兒就行,齊鎮往他飯碗裏夾了兩隻香酥雞腿,飽滿的米飯被壓得凹陷下去。
天狗趕緊把最後一個雞腿撈進自己碗裏,問了問公交車上的事。
“當時在車裏你躲哪兒了?”
“影子裏呀,”小鳳不避諱,“那個人教我們的,隻要躲在活人的影子裏,活人的人氣就可以壓住我們的鬼氣就不會被人發現了。”
“怪不得,”天狗了然,“那有個頭發卷卷的阿姨呢?和你有關係嗎?”
“當然有關係,她是我媽媽。”
小姑娘隻有七八歲,而卷發的女人少說也有五十,這麽一算,小鳳應該去世很多年了。
天狗有些同情,這麽小的年紀就離開人世對活著的人來說最痛苦,隨口一問道:“你哥哥幾歲了?”
“哥哥八歲,我也八歲,我們是雙胞胎。”
“哎,”天狗嘆口氣。
想到什麽,陶緹道:“你們雙胞胎之間會有感應嗎?”
“會啊,可是距離太遠的的話就感應不到哦,”小鳳說完舉起了手裏的畫,高興道,“全部畫完了。”
天狗拿過一看嘴角抽搐:“這跟隨手塗鴉有什麽區別?完全沒有線索方向啊,老大你看看。”
陶緹一張一張翻看。
齊鎮先開口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