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鬼車倒退兩步,凝神戒備,怕陶緹沒死透從裏麵沖出來,可是白煙散去後哪有人的影子,隻有一堆細長的竹簽,再仔細看會發現那些並不是竹簽,而是拿木材劈成的極細的一根根木條,和竹簽很相似。
但功能都是一樣的,拿來串肉串。
所以,饕餮還沒死。
不僅沒死,還在裏麵做了一頓燒烤。
鬼車的臉色瞬間難看至極。
這怎麽可能呢?!
“你在找我嗎?”聲音如鬼魅般出現在背後。
陶緹擡起腳踹在鬼車背部,哢嚓一聲,對方的脊椎也在巨力下斷裂,搖晃的身體往前栽去,鬼車不敢回頭耽誤時間,再次祭出三清鐘,隨後一聲響。
接著再看,身後沒有人影,是不是重新把陶緹困在了鐘內也未可知。
他左右觀察了番,不見任何動靜,但也不得不防,青羽翅膀展開一下躥至空中,哪想頭頂猛得撞上硬物,顱骨都在這一刻有變形的跡象,腦子嗡嗡震蕩眼前發黑,身形是怎麽快速飛上天的就是怎麽被更快砸下來的。
嘭!大地一聲悶響。
鬼車半個身體凹陷進了地麵。
陶緹現身,他的隱身術是見識了鮫人變色術法後找出了壓箱底的法修藏本從中學的,掌握了一兩成,但是夠用了,手裏舉著一塊倒塌的廠房中的水泥石板,石板附著了妖力,堅硬無比。
嘭!又是一下!
對手全部沒入了泥土中,原本地上還有大大小小皸裂的地磚,此時也都卡進了地裏,唯有鬼車的一隻腳露在外麵。
陶緹的心情還是很不爽,雖然吃了一頓燒烤,但味道著實不怎麽樣。
他現在挑食得很。
再加上三清鐘的那三下敲擊,這點能力沒對他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卻也刺得耳膜作痛,眼底火氣更旺了,手裏的石板掂了下,覺得不夠重又換了塊更大的。
對方敲鐘三次,他砸這妖鳥三次很公平。
妖力蓄滿,石板高高舉起。
然,還沒落下,地上的泥巴轉眼炸裂,陶緹一退,耳邊嘯叫響起,身邊刮過一陣勁風後鬼車現出了原形,原身比起人形又暴漲了數十倍,九個鳥頭抻長了脖子在夜幕下舞動尖叫,大肆開罵。
“饕餮,我要你死!”
“你一次次壞我好事,一定要殺了你!”
“報仇、報仇!”
“先啄爛你的腦袋,再吃了你的五髒六腑!”
九個足有籃球大的鳥頭說話不一,但意思和目標是同一個,它們一邊嘰嘰喳喳一邊煽動翅膀,造成的颶風刮起飛沙走石。
而這點風,陶緹完全不放在眼裏。
略一思忖,他扔掉了手裏的石板,目光瞥向了一根足有三米長的木材,大約手腕粗細,一揚手,木材已經握在了掌中。
鬼車原形比化人形時厲害得多,颶風中夾雜了爆射的翎羽利刃,齊齊紮向陶緹,陶緹將木材橫亙在胸前,左手抵上右手手背,一掌擊出,木材騰空往前聳去同時如扇形般飛速轉動,隻聽無數篤篤篤聲傳來。
所有爆射的翎羽全打中了木材。
此時,九個妖鳥頭顱一起大張了鳥嘴,口中吐出烈焰,九道烈焰纏成一條,剎那火光漫天,光是熱浪席卷過的地方無一不成為焦土。
對於控火術陶緹有不小的造詣,當下劈開來襲的烈焰,化整為一的烈焰立馬被分成兩股從他身側穿過。
氣流鼓動,衣衫翻飛。
單薄的影子屹立在火光的包圍圈內,他每走一步,火焰便緩緩分開,像死物有了靈性,哪怕隻是一團火也知道當下看似纖瘦的男生不好惹。
焰中的光芒鍍在已被映照得火紅的臉上,卻越發襯得分明的輪廓淡漠、冷靜。
陶緹開口道:“火,對我沒有用。”
小時候他咬了傳說中的睚眥一口,被睚眥趕入無妄火海燒了整整三千多年,玩火玩得比誰都溜。
鬼車吃驚,兩道翅膀劇烈扇動,火焰在颶風中暴漲遮擋住了陶緹視線,趁此再將所有妖力集中於一擊。
擊沒擊中他不管,借著稍稍絆了饕餮腳步,他轉身便逃。
之前打鬥中就已受了內傷,身體損耗不小,他現在根本不是饕餮的對手,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可惜,那一擊完全沒有絆住陶緹。
火光中,一道人影沖出迎頭接了鬼車一擊,身形絲毫不停頓,那根不知何時被紮成了狼牙棒的木材又握在了手中,妖力一震,翎羽成灰,木材又成了光滑的木材,同時也躍上了妖鳥脊背。
手中一用力,響起了一連串的嗤嗤嗤聲。
大地上的烈焰頃刻熄滅,被早已撥雲見光的滿月華輝籠罩,勾勒出霜白之中呈現的像糖葫蘆串的形狀,但每顆“糖葫蘆”下還連著一條“粗線”。
八個鳥頭被串成了串。
鬼車摔向地麵。
陶緹落在他背上,不緊不慢從褲兜裏摸出一個扁形的塑料小瓶,單手打開了瓶蓋。
剩下的一個鳥頭大驚,想到自己放毒蛇咬饕餮,饕餮肯定是要以牙還牙,怒道:“這是什麽毒藥?!!”
“孜然。”
“.......”內心有一萬句MM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