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泗見狀忙不疊拉住他:“二哥二哥,荒郊野外的拉拉扯扯不方便,回去再檢查來得及。”
看向弟弟的眼神轉變成陰冷。
涼颼颼的。
二哥的脾氣其他兄弟都了解,最不喜歡別人反駁他和他對峙,齊泗硬著頭皮把他拉一邊,附耳小聲說:“關鍵我們這麽多人在呢,你當衆把二嫂衣服扒了,他會害羞。”
“害羞”兩個字著重了語氣。
齊鎮又去看陶緹,完全沒看出來有什麽害羞,但是考慮到對方寡淡的性格,就算真的害羞估計也不會表現出來,於是點了下頭:“行了,我知道了。”
齊泗鬆口氣:“哦,對了,這妖怪是不是采花大盜?”
齊鎮道:“不知道。”
“啊?”齊泗一愣,“不知道你就打死了??我以為你起碼會問一問,那死了我怎麽交差,案子我是結了還是不結?”
“隨便你。”
“隨.....”齊泗指著自己,話沒說完,二哥已經不想搭理他,徑直從麵前走過。
齊鎮拉起陶緹到一顆樹後。
陶緹疑惑:“你有事?”
有事,可以是問有什麽事情,也可以是說你這個人是不是有問題,而陶緹的問話涵蓋兩者,畢竟齊某人時而正常時而不正常。
齊鎮把自己衣服脫了丟給他,背過身道:“換上。”
陶緹一森*晚*整*理點不矯情,鬼車斷頸時八個腦袋一齊噴血,別說臉上身上,連褲子都被血浸濕了,能暫時換件幹爽的衣服自然會舒服不少。
“自己檢查一下,到底有沒有受傷。”這茬兒在齊鎮這兒還沒過。
換了平時,陶緹會直接說沒有,但齊鎮老在他有沒有受傷這個問題上糾結,他多加了一個字:“真沒有。”
“嗯。”
“謝了,”指的是衣服。
他脫了染血的白T將齊鎮的衣服穿上,看著草地上拉長的朦朧影子動了動後擡起了手臂,是齊鎮轉了過來,本以為對方又要拉他,哪想是掐在了腰際。
他一個手刀往後劈。
齊鎮接招,握住了腕子,掐著陶緹腰際的右手掌心溫度攀升。
微微刺痛紮在皮膚上。
一瞬,齊鎮鬆了手。
陶緹掀起衣服,腰上多了一個花朵形狀的印記,瞳孔幾不可察地一震,眼中露出幾許茫然。
齊鎮認真道:“放心,對你沒有傷害,就是在你身上做個標記,萬一有下次我可以更快找到你。”
一聽,陶緹的臉色更差了,也就是說以後再一起遇到類似事別說吃了,就是連根鳥毛都銜不上了,抿了下唇:“我想去掉。”
“不行,”齊鎮又開始撒謊,“這是我們齊家的家族印記,好比結婚蓋章,你和我結婚了就得打上,你自己去不掉。”他的就是他的,誰也不能搶!
“等你死了能自動消失嗎?”
“你是不是一直盼著我死呢?”
話題突然就偏了。
“不然為什麽要和你結婚?”陶緹反問。
齊鎮一噎,怒氣騰騰:“回家!”
天狗和齊泗在二人從樹後出來時也收拾好了鬼車的屍身,拿廢墟裏露出的幾個蛇皮袋給裹了。
齊鎮朝弟弟齊泗招了招手,齊泗一過來他就把人上衣給扒了,然後給係在了陶緹腰上遮住染紅的褲子。
齊泗賊兮兮和天狗咬耳朵:“我告訴你,我們家有很多兄弟,就屬....”指了指走在前麵的二哥,“最缺德!你說這是不是就叫有異性沒人性?”
“不是吧,”天狗為老大正身,“我老大是男人。”
“哦哦,那應該是為富不仁?”
“好像有點對了。”
齊鎮回頭,陰惻惻的目光射向齊泗:“我聽見了,回去收拾你們。”
齊泗立馬閉嘴,他不知道二哥對陶緹平時怎麽樣,對親兄弟是絕對不手軟,不過幸好加了個“們”字,嘿嘿笑著麵向天狗。
天狗張了張嘴,氣到翻白眼。
自己是不是被陷害了?!
幾人出了林子走到路邊。
陶緹道:“有車來了。”
汽車大燈的光束很快到了跟前,司機也看清了路邊的人,一個衣服鬆垮臉上髒兮兮,另外兩個男人打著赤膊,還有一個略胖的男生背著包袱,甚至包袱上頭還趴著臉色慘白慘白的小姑娘。
“是輛吉普,載我們幾個剛好,”齊泗爭著表現,“我來攔車。”
之前尋人利用的是神識大麵積搜索,能力消耗巨大,現在能坐車回去當然最好。
他跑到路中間,張開雙手。
半夜出現一幫人總是可疑,司機嚇了一跳,眼見對方要撲上來,方向盤一打一腳油門到底,吉普繞過齊泗滑出了S型刮得比風還快。
其他人默默看著他。
齊鎮抱起胸,對陶緹側目:“作為他哥我現在應該怎麽誇他?”
陶緹:“攔得很好,下次別攔了。”
齊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