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
“當然是把小嘍囉給殺了。”
鐘玄幾欲吐血,這是抓到幕後首腦的重要線索,就這麽輕易被掐斷了?
“那藥呢???”
“來歷不明的藥老子要來做什麽,喂鳥了,鳥死了。”齊鎮滿不在乎。
“.......”鐘玄兩眼發黑,扶著額頭,“還有其他信息沒有?有點用的,比如聯係你要幫你複生的條件是什麽?按照你的品性,大概率是要你為非作歹?”
“可能吧,我壓根沒興趣和他談,要指揮我除非把死去的老龍王從墳墓裏挖出來,”他對藏頭露尾的妖怪不屑一顧。想和他談條件起碼也要親自出麵,再給他來個三跪九叩奉他為王,那興許可以考慮一二。
“對於複生你就沒心動什麽的?”鐘玄試探著問。
如果齊鎮有這個心思,起碼在他沒死前絕對能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齊鎮當場把之前的話還回去:“你是不是傻?”
鐘玄:“?”
“死而複生死而複生,隻有死了才能複生,關鍵我還活著,等我死了誰踏馬知道他給不給我複生。”
非常有道理,鐘玄無法反駁,也虧得齊鎮雖然睚眥必報、小氣吧啦、脾氣稀爛、嘴上缺德,但腦子轉得夠快還喜歡唯我獨尊才沒和惡妖聯手,但他從對方的語氣裏聽出了對自己智商的無情鄙視,鬱氣凝結在胸口,接睚眥電話討不到好還容易折壽。
“他下次要是再聯係你,記得別那麽絕。”
“不用你說,”之前是沒興趣,現在倒是想知道背後到底是誰搞鬼。
鐘玄再三叮囑:“你還要記得,你現在是監察局一員,不管以後他們提多誘惑的條件讓你為禍,你都得堅守自己的底線,譚城的安危.....”
嘟——
不等電話講完已經掛了。
掛斷之前聽到了句“老年妖就是愛嘮叨”的鐘玄:“........”
以為自己多年輕呢,畜生!
這邊剛掛,辦公室的門敲響了,秘書領了一個皮膚特別白的男人進來,身上穿著普通牛仔褲和T恤杉,衣服底下露出的手臂有一兩處因太陽灼熱而曬得起了皮,他手裏拉著一杆行李箱,齊鎮朝秘書擺了下手。
朱承不敢多留,閃得飛快。
“老板,您要的東西我帶來了,”男人將行李箱拉到辦公桌旁放倒。
“嗯,”齊鎮示意了下,“打開看看。”
男人將行李箱打開。
裏麵裝的是用塑料袋密封的一袋子湛藍色液體,隨著行李箱先前的移動,裏麵的東西還在不停晃蕩。
而這,看似是液體,實則是沙子。
在鮫人祭祀臺上遺失的天星沙。
“辦得不錯,”齊鎮很滿意,這一袋子雖然不能滿一池子,但已經足夠用,拿出支票寫了一個數字丟給對方。
男人拿了支票道謝:“下次有什麽想在海裏撈的您再聯係我。”
現在鮫族還在處理內部矛盾,顧不上找散落的天星沙,而老鮫人王也有意支持女兒星河的想法,不再贊成王族成員用自己魂魄凝練海鎏珠,也就不需要天星沙了,不然他也無法有機可趁,不過為了弄這點沙子,也費了相當大的勁。
交了東西拿了錢,男鮫人迅速離開了天紅集團。
齊鎮蓋拎起袋子放進紅木打造的文件櫃中,關上的那一刻,櫃門超白玻璃中可窺見的東西驟然消失,恢複了空無一物的觀感。
處理完所有事務,他調了自己的私用車回別墅,路程到一半,改主意去了當鋪,都中午這個點了,守財奴該回店裏營業了。
跨進店內。
陶緹、齊泗他們都在,幾個人圍著一方小小的茶桌,唯一的空隙被帝江擠滿了。
“都在幹嘛?”齊鎮脫了西裝扔在櫃臺上,解了領口兩顆扣子卷起袖子,雙手撐著陶緹所坐的椅背身體前傾,“發現什麽新線索了?”
茶桌被收拾幹淨了,十幾張女生照呈幾組整齊排開。
“我提出了一個引蛇出洞的辦法,”陶緹說。
“哦?”齊鎮饒有興趣,“什麽辦法?”
齊泗拿起其中一張照片點了點說:“就是找一個符合受害人特征的女生來充當誘餌,等他一出現,我們就來個甕中捉鼈!怎麽樣?”
“我還以為什麽好辦法,就這?不用等他現身女的就已經被抓走了,你可能隻聽得見尖叫,”齊鎮大潑涼水,他的意思說白了就是覺得女人礙事。
“所以啊,我們得找個既有能力又符合特征的!”
齊鎮輕扯了下嘴角,輕輕嗤了聲:“怎麽找?就你們這樣盯著照片找?誘餌呢?誰給你們當?”
幾雙目光齊齊看向陶緹。
陶緹平靜道:“不用找,我來扮演。”
頭頂的目光緩慢下落,盯著柔軟發絲裏小小的發旋,漸漸的,某大妖眼裏爆發出灼人的精光:“我要是沒聽錯,你得的意思是,你要穿女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