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還不是城市安靜睡去的時候,對一部分人來說,夜生活才剛剛開始。路邊的大排檔有年輕男女點了啤酒吃著夜宵。路上來往車輛,行人穿梭,對麵的酒吧內,隨著DJ帶領的節奏氣氛正節節攀升。
女生瘋狂甩動頭發,笑容在鐳射燈下妖豔或人。
忽的,她麵色變了變,推開擋在她身前的兩名男子跌跌撞撞朝洗手間走去,但洗手間人多,味道難聞,她扭頭再次離開,推開酒吧後門。
有男人追出來。
“怎麽了,你沒事兒吧?”
男人剛問完,女生嘔得一聲撐著牆壁吐了。
“我讓你少喝點,你非要喝這麽多,這下難受了吧,”男人是女生男朋友,拍著她背輕撫,一手摸索著口袋找紙巾,“工作不開心就換一份,沒必要死扛著,總不能一有點矛盾就來酒吧喝酒跳舞的,今天我有時間陪你,下次呢?你...”
話語一頓,男人看向箱子深處,餘光瞥見有影子晃動。
“你什麽你?發什麽愣,”女生拿過他手裏紙巾擦嘴。
男人皺了皺眉,盯著陰影處:“總感覺被什麽東西盯著。”
“你也喝醉了?”
女生順著男朋友視線看去,酒吧後的這條巷子和裏麵熱鬧是截然相反的僻靜,而且隔音還不錯,所以,她也聽到了點動靜,猜測說:“野貓吧。”
“走了,再玩會兒回去了,”男朋友說。
女生沒反對。
正要轉身走人,黑暗處傳來一聲細長的叫聲,似貓非貓,再大晚上聽來有點陰冷冷。一點好奇心驅使使兩人定在原地,鋪了霜白月光的巷子牆壁一點點爬上影子,也顯露了對方身形。
一隻貓。
腦袋呈白色,身體毛發卻油亮發黑的“貓。”
“啊——”女人尖叫一聲倒退,男朋友拉著她就跑。兩人想從後門重新回酒吧內,可是原本應該開著的門已經關閉,並且怎麽也打不開。
“我來我來,”男人也著急。
天狗朝他們靠近。
他長相怪異這點不是最讓人驚奇和詫異的,讓人害怕的是他渾圓的眼珠子不再是黑色,而是幾欲滴血的鮮紅色。
女生貼著男朋後後背,麵色慌亂,左右看了看撿起地上的一個空酒瓶:“去,走開!不然我拿瓶子丟你!”
“這門還是打不開啊,”男人說,邊說邊拍打了幾下門,而裏麵的人也在試圖開門,可是門怎麽也打不開,就像牢牢卡緊在牆壁之間。
開不了門,男人奪過女生的酒瓶,女生往男朋友身後躲,聲音發抖:“這、這貓為什麽這麽奇怪。”
“我也不知道,我沒見過。”
就因為沒見過才對未知事物有恐懼。
“走開!”男人一怒,直接將酒瓶子砸了過去,但奇怪的事發生了,酒瓶還沒砸到眼前的“貓”便在半空中炸裂。
嘭!
“啊啊啊,”女生尖叫聲又起。
“別怕別怕,”男人其實也很慌,正準備再找點東西護身時,奇怪的“貓”已經朝他們撲了上去,男人回頭抱住女朋友。
心道大不了就是被抓幾下,還能被咬死不成!
然,幾乎貼著耳邊響起一聲尖銳的“嗷嗚”,原想背上會被抓撓的痛覺也沒有,隻聽人淡淡地說了一個字:“走。”
男人擡頭,身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名男生,身上穿著睡衣,頭發還有些淩亂,而男生身後還有一名高大英俊卻瞧著有些邪佞的男人。
他再次去看“貓”,奇怪的“貓”掙紮著倒在地上,血紅眼珠發出幽光,煞是滲人。
“這貓古裏古怪說不動中了狂犬病,”男人拉著女朋友就跑。
“不是狂犬病,是被鬼附身。”齊鎮唬人。
逃跑的男人一個踉蹌。
陶緹白了一眼齊鎮,視線收回看向天狗,天狗無形中被什麽東西束縛住,隻有四隻腳亂蹬,喉嚨裏發出的音色逐漸變調,成了淒厲刺人耳的音色。
“陶小天,醒醒,”陶緹試圖喚醒他。
今天從老張家調查完回來見到天狗時便發現的他身上多了不少戾氣,於是留了個心眼,晚上果然出了問題。
“咕咕、咕.....”天狗崩開束縛,翻身而起,全身毛發炸開,喉嚨咕咕作響,肉墊中已探出鋒利尖爪。
他要把看到的所有東西撕碎!
“當心點,”齊鎮皺眉,“看樣子他現在誰也不認識。”
陶緹沉了目色:“不認識,那就再打一頓。”
話落,天狗已沖他們撲來。他可以看得到人,但所有人在他眼裏都是另一幅樣子,有著猙獰的麵孔,冰冷的雙目,每個人手裏都握著一把長刀,他們喊打喊殺沖進府邸,不管是家丁還是丫鬟,一律格殺勿論。
鮮血濺滿庭院,哀嚎不斷在耳邊盤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