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橋頭上的是刀疤男。 楊浩詫異地看著刀疤男,他實在沒想到這個人居然會乾這事。 而刀疤男見到楊浩的神色後,解釋道:“哥們,你救我一次,而且這遊戲你也並不適合。於情於理,我都不可能讓你去做替罪羊的。” 楊浩有點懵,他不知道該說這刀疤男是聖母呢,還是腦子不好。 他在第一個遊戲救這刀疤男,是因為隻有所有人都同意才能答題。他從來都是在自救,救其他人隻是順帶的。 楊浩搖搖腦袋,否定道:“我沒有想過救你,隻是順帶的事情罷了。” 可誰想,刀疤男卻說道:“這無所謂你是不是想救我。隻要我因你而得救了,我就得受你這份情。” 刀疤男神情嚴肅,一副天經地義的模樣。 楊浩皺眉,剛想開口反駁,卻又被刀疤男搶了話語:“我讀的書不多,所以僅知的幾個道理就會死死抓住。” “你也別想反駁我,我認準了自己的道理。” 從他言語中不難得出,他貌似認了這麼一個死理。楊浩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而刀疤男倒是沒想繼續跟楊浩閑聊,而是扭頭,準備把另一隻腳也落上獨木橋之上。 可誰想楊浩卻叫住了他:“等等。你叫什麼?” 刀疤男一臉奇怪,都這個時候了,自己叫什麼很重要嗎?但奇怪歸奇怪,他還是回答了楊浩:“趙冶,比治理的治少一點的冶。” 楊浩點點頭,說道:“行,我記住了,如果你真死了,我會找機會給你立個墳碑的。” 晦氣,是真的晦氣。 但楊浩是認真的。 趙冶聽得此話,罵道:“艸,滾你媽的,老子還沒死呢。” 語罷,名叫趙冶的刀疤男就不再理會楊浩,而是轉身將雙腳都紮紮實實地踩在了獨木橋之上。 這個遊戲,正式開始了。 獨木橋不算寬,比人腳掌僅僅寬一兩寸。這也導致行走在其上,每一步都得正正當當地落在正中心。但凡偏一點,都失足掉落下去的可能。 趙冶走得並不算快,但他走得很穩,貌似是平日裡練過家子。他張開雙臂以提高平衡,每一步也都穩穩踩實在橋麵之上。 至於其餘眾人,雖說遊戲已經跟自己無關,但都沒有開口打擾刀趙冶,都是沉默地看著他走,生怕打擾到他。 不知不覺間,趙冶已經走出來十米開外。 隻是忽然,當刀疤男要落下下一步的時候,原本獨木橋兩旁昏暗不已的低穀處突然亮起來刺眼的光芒。 光芒異常耀眼,把整個天空都映照得如同白晝。 “啊。。”趙冶被這光線刺到眼睛,眼前一片白茫茫。 由於他暫時失去了視力,又因為他已經邁開了下一步,導致他根本無法判斷落足點,這也讓他的下一腳直接就落了空。整個人在橋麵上失去了平衡,眼瞅著就要跌落下去。 此時,聖杯Ⅱ的聲音姍姍來遲:“不好意思啊,我忘了提醒你了,行走獨木橋的過程中,會有一些小小的意外。” ‘你媽的。’趙冶心中暗罵。 不過趙冶反應非常迅速,頃刻間腰腹收緊,想要以此恢復自身的平衡。 隻是這失衡過於嚴重,哪怕趙冶盡力收緊核心,依然無法讓自身穩定下來。整個人的身軀,已經不由自主地向著一側跌落。 而趙冶在意識到這一點後,竟然主動卸力,任由自身墜落下去。 由於光幕的緣故,眾人無法看清刀疤男的具體動作,但也都看到此時他的身影突然跌落到獨木橋之下了。 而就在眾人都以為趙冶要失敗摔落的時候,趙冶看準時間,伸手用力一抓,一隻手穩穩地抓住了獨木橋的一側,而身軀借著慣性一擺,另一隻手也在擺動的最高處時死死抓住了另外一側。 趙冶整個人就因此吊在了獨木橋之下。 趙冶抬頭看了眼獨木橋,又瞇著眼睛看了下下方的光芒,思索了起來: ‘如果翻身上去,接下來還得低頭看獨木橋,但有這光源的乾擾,勢必比剛才難上很多,那既然如此,不如就這樣靠雙手吊著過去。’ 趙冶目光看了過去對麵,雖說由於光的影響隻能依稀看到一點。但用於測量距離還是夠了。 這個距離,目測還有二十米左右,自己雙手應該能撐得住。 想清楚這點,趙冶便放棄原本的獨木橋走法,開始雙手交替抓握,懸吊著一點一點地向對岸移動。 接下來的過程很順利,雖然手臂有些酸漲,但並不影響趙冶以此方法前行了近十米。 不過就在他快要接近二十米的時候,一道聲音從他身後喊來:“小心點,接下來還會有變數。” 喊話的是楊浩,當他之前看到光芒亮起的時刻恰好是趙冶走了近十米過程的時候,他就意識到,可能每十米就會有一道坎。 而楊浩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告訴趙冶,是因為如果當時就告訴趙冶,會導致趙冶的每一次抓握都會更小心謹慎,這一定會走得更慢,會消耗趙冶太多不必要的體力。 而且趙冶哪怕知道了這個信息,他也並不好回頭目測自己走了多遠,與其提前告訴趙冶浪費他的體力,不如楊浩自己來幫他目測距離,等到臨近之時再提醒趙冶。 而聽到楊浩的話語,趙冶不疑有他,變得更加謹慎,每一次都是下一隻手抓得嚴嚴實實了之後,再鬆開另一隻手。 而事實正是如同楊浩所說,趙冶在謹慎地交替換手了幾次之後,在下一次交替前手抓握橋側的時候,卻發現手上一滑,差點整個人沒抓穩跌落下去。 也幸好自己另一隻手一直牢牢抓著獨木橋,才導致自己沒有真的跌落。 “媽的,是油!?”趙冶暗罵一句。 趙冶心緒飛速思考起來:‘如果是油的話,那就不可能再靠雙手抓握著過去了。’ ‘不過既然是油,那也不一定是壞事。’ 趙冶貌似想到了方法,隨即一個鷂子翻身,從懸掛在獨木橋上的姿勢,翻身站立到了獨木橋上。 趙冶站在橋上,並沒有往前走的意思,而是把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 趙冶用力拉扯了一下外套,導致外套因為繃直而發出了些許“嘣嘣”聲。 衣服的韌性應該是夠了。 趙冶又再一次蹲下,雙手抓住獨木橋,身子一落,又再一次回到了靠雙手吊在空中的模樣。 跟之前不同的是,他手上多了一件外套。 這一次,他不再是雙手抓握著獨木橋,而是雙手抓握在外套兩側,外套則是勾掛在獨木橋上。 此時的趙冶,整個人像是晾曬的衣服一般懸空,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而自己的外套則是衣架。 隨後,趙冶的借助腰腹力量,身軀開始了擺動。整個人宛如在高空中晃起了秋千一般。 隨著趙冶不斷用力,其擺動幅度越來越大,而趙冶找準時機,整個人的身軀借著慣性向上一頂。 而原本勾掛著獨木橋的外套也隨之騰空,離開了原先的錨點。 趙冶手上用力向前一勾,被雙手抓著的外套也落到了一個新的錨點上,一個比之前要更靠後的錨點。 由於獨木橋後程被塗裹了油,再加上趙冶之前擺動的慣性,導致外套根本無法定在這個錨點,而是帶著趙冶開始在獨木橋上滑行了起來。 趙冶雙手死死抓著外套,原本是獨木橋的遊戲,現在算是被他玩成了鐵索滑行。 滑行的速度很快,趙冶很快就滑過了這最後的一段距離。 隻是在最終離終點還有一米左右的時候,外套像是突然被獨木橋上的什麼物體卡住了一搬,頓時外套定在了原處。 而趙冶卻因為慣性,差點整個飛了出去,還好此地離終點並不遠,他雙腳用力一蹬終點的墻壁,隨後止住了飛出去的沖動。 而趙冶卻是在高空中來回晃蕩了好幾遍,才算是徹底停了下來。 整個人,停在了離終點一米多遠之處。 而趙冶等身子穩了下了,他抬頭一看,卻發現一隻腳死死地踩住了自身的外套。 趙冶再定睛一看,腳的主人,正是那聖杯Ⅱ。 聖杯Ⅱ緩緩開口:“現在,做出你的選擇。” “「替罪羊」還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