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和白是有區別的。 白素貞的白是白起的白,而白千夜的白卻是皇字失王成的白,前朝沒了,這天下就變了,那些人忘不掉,就想留點什麼。 本朝國尚火,前朝屬水,國姓秦,所以白千夜應該姓秦才是,可是前朝畢竟亡了,所以剩下的人就改姓了,皇帝失去王位,就是一個白字。 按照慣例這些人前朝餘孽在新時代是沒有生存之地的,但是本朝太祖心胸開闊,海納百川,所以前朝的人就活了下來,隻是人丁凋零,他們本應該被歷史掩埋,但是也有被提起的時候,隻要他們有利用的價值就可以了。 比如,創立弱水的七個人當中就有前朝中人。 藥廬。 “你們三個怎麼得空來我這裡來了,快坐,我去倒杯茶。” 楚茗正在看書,熒惑送的醫書,畢竟熒惑考古還是有點收獲的,讓仁秀出手的代價雖然不是金銀,但是也是有代價的,投其所好是正解。 “不用了,玲瓏你可以去休息,我們今晚有重要的事情要談,估計要很晚。” “好吧,那我先睡了。” 玉玲瓏本來在打瞌睡,然後睜眼看見蜀秀,青秀,洛秀三個人齊齊走了過來,對於她們能發現自己也不例外,因為之前報備過,畢竟這裡是弱水,另外,真以為楚茗身邊沒有別的的高手了?笑話,楚茗太重要了,光是弱水就有三個宗師盯著,隻是平時不露麵罷了,對於宗師來說,楚茗隻要不出城就不會出事情。 宗師不輕易插手世事,這是當年就定下的規矩,所以這段時間河洛城看起來熱鬧的厲害,其實在宗師們來看就是小兒一輩胡鬧,不會影響大局。 “青秀妹妹你的麵色不大好,怎麼,又發病了。” 楚茗心細,一看青秀就知道她又出問題了,青秀的問題她也看過,但是這不是她專業領域,或許祝由術能治療,但是她不會,醫廬的有人會,問題是她自己發誓這輩子不用了,世界上所有的事情並不完美。 “小事情,就是真心小師父的經文聽的我有些難受,他的經文太惡心了,越聽越惡心,晚飯都吐掉了,佛道兩家打了這麼多年果然是有原因的。” “我最近研究了新的安神靜心的早藥茶,雖然無法根治,但是也有些溢出,我泡給你試試看。” 說罷就忙了起來。 “那個我們今晚來是有要事商量。” “也不在這一會兒,先說別的,你的事情處理的怎麼樣?” “不過是殺一批又下放一批,提拔一群新人,至於這些新人的成分,就很難說了。” “那個被愛情沖昏頭腦的丫頭呢?” “我放她走了。” “真的?這麼灑脫。” “真的,她想要追求更好的生活,我也隻能讓她去了。” “我可不相信你這麼仁慈,快說說結果。” “我沒有動手,倒是她那個奸夫,嗯,和話本中的一樣,薄情寡義,唉,為了一個男人,幾十年家教,學識和智慧都沒了,現在流落街頭,真的是因果報應。” “這麼說,你不要了?” “不要了,一日不忠,終身不用,怎麼,你想要?” “再垃圾的人也有用處,我相信,這心裡有恨的女人一旦恨起來肯定有意外收獲。” “你喜歡就好。” “那就說定了。” “行。” “我給你們三個都泡了藥茶,針對你們三個體質,你們三個最近動過手,雖然沒有什麼大事,也是要多注意,這是洛秀的,這是蜀秀的,這是青秀妹妹的。” “那我要多喝幾口,說實話,最近確實不大舒服。” “我也嘗嘗。” “姐姐快坐吧,今晚還有一件要事要商議一下。” “很重要嗎?明白了,好了,你說吧。” “按照規定,七秀決議重大事情必須四個人同時同意,今晚我們四個人算是符合規矩了。” “到底什麼事情,居然這麼嚴肅。” 楚茗也有點好奇了,平時她不管事,但是關係到重大事務她還是很好奇的,七人程序不輕易動用,看來很重要。 “神秀姐姐還在閉關,星秀在東南剿匪,靈秀在京城主持,今晚我們隻有四個人了,還好夠數,接下來我要說一件很機密的事情。” “好的,接下來七秀密會,請靜聲。” 蜀秀朝著四周大聲說道,四周瞬間寂靜無聲,明顯有弱水的前輩出手了。 此間之事不能為外人道也。 與此同時,獨孤園後院一座木屋裡。 張揚正在喝酒,張麻子正一臉糾結的看著他。 “你不該來的。” “但現在我無處可走了,我就剩你一個人了。” “你早就被人盯住了你不知道嗎?” “我知道,你要是擔心殺了我便是,反正,我早就是個孤魂野鬼了。” 張揚背對著張麻子,大口大口的喝著酒,如果張麻子現在動手,張揚必死無疑。 張麻子的酒是摻了水的劣質酒,但是對張揚來說可以說是瓊漿玉液了,找了這麼久,心裡有太多疑惑了。 “說吧,你怎麼找到這個地方的,別說謊,你隻有一句話,我記得我從來沒有和你說過河洛府的事情,你的腦子我知道,不可能找到這個地方的。” 張麻子揉了揉太陽穴,獨孤園是他們一個很重要的點,居然被人找上門了。 “熒惑說的。” “熒惑?” “是啊,想不到吧,我們自以為對天下局勢洞若觀火,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是執棋人,卻想不到還有一個觀棋人。” “熒惑?!我們暴露了。” 張麻子開始在腦子裡過張揚和熒惑所有的資料。 蓬萊之事可以說是虎頭蛇尾,感覺一場好戲被人弄成了一坨屎,上麵認為蓬萊肯定有內奸,所以立刻斷掉了和蓬萊事件相關的所有人,張揚也是因此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被拋棄了。 張揚是張麻子的族弟,遭受打擊更嚴重,張揚隻是不能做官,張麻子卻要改頭換麵,甚至都不能用真名,兩個人可以說是張家唯二的血脈了。 “自然是沒有,他隻是告訴我一個方法而已。” “什麼?” “但凡是見不得光的組織據點一般不會選在人多的地方,最好是越冷清越好,河洛城地處中原,人口稠密,人跡罕至的地方不多,另外作為據點,還必須距離人流量大的地方不遠,距離城門不遠,地處交通要道,這樣方便撤離和躲避,也方便監視,這種地方就更少了,我這幾天到處找,然後我就看到你了。” “我記得上一次見你我明明易容了,你怎麼認出我來的。” “味道,兄長你常年偽裝一個身份,味道很難祛除。” “這也是熒惑告訴你的?” “不是,是我想到的,兄長,你如果要殺我的話,現在就可以了,我死以後,記得把要我埋到祖墳裡吧。” 張揚放下酒杯,沒有回頭,張麻子握緊了手中暗藏的匕首,隨即又鬆開。 “跟我來。” 張麻子眼珠子轉了幾圈,心裡有了計較,嘆了口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