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人沒有危機感的時候,那就距離死亡不遠了。 打更人就是一個很有危機感的人,所以他喜歡暗地裡行動,謀定而後動,故無往而不勝。 作為冥府四大高手的第五人,大家叫他老六,身份很神秘,不負責搶劫殺人這些沒有什麼技術含量的任務,通常他隻負責獲取情報,然後叫人。 這一次,也是這樣。 青城山下來的青秀,怎麼可能是一個才入先天資質平平的傻丫頭?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這裡麵肯定有鬼,但是他還是來了,因為那本已經丟失的秘籍嗎? 自然不是,但是青秀身上有他需要的東西。 打更人,武器,一麵銅鑼,一根鐵棒,擅長偷襲。 老六這個打更人從黑暗裡跳將出來,一棒子就要敲向魔女版青秀的後腦勺,青秀側頭輕易躲過,然後轉身出劍,直刺對方胸口,被對方胸口的銅鑼擋住,青秀接勢上了二樓,站在一顆大燈籠邊上,低頭看著來人。 “哦,我想起來了,冥府打更人,這,還是第一次見麵呢,這麼迫不及待想死。” “誰生誰死這很難確定,且看吧。” 打更人說完就消失在青秀眼前,然後從青秀後麵燈籠裡冒出,一股龐大的真氣瞬間爆發出來,青秀此時卻在落在十丈之外的地麵上,持劍而立。 “好俊的輕功。” 打更人再次消失在夜空中,青秀也隨之消失,黑暗中迸發一道火花,然後再次歸於安靜這十裡長街是他們最好的戰場,打更人沉寂多年,早就想一鳴驚人,這次出手正是好時機,所以他招招取人性命,極其狠毒,魔女青秀瘋狂如魔,遇強則強,吸取了十幾人的血液和殺氣,更是需要釋放和發泄,兩個人算是碰到了,今晚注定不是個平安夜。 “還真是熱鬧啊。” 熒惑站在窗口,看著遠處兩個高手對決,秦夫人在旁邊吃葡萄不吐葡萄皮。 “今夜弱水布局,又有大勢力攪局,一時間所有人成了聾子瞎子,也隻有這個時候你我才能聊一點私密的事情。” “說的我好像和你有什麼奸情一樣,算上今天,我們見麵才五次而已。” “是啊,可我們卻已經仿佛認識幾十年了。” “說到這個,我也覺得奇怪,但是又一想,確實如此。” “這就是一見如故,今生今世雖沒什麼緣分,那你我前世肯定是過命的交情。” “說起來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是忘不掉?明明他不喜歡你的。” “這世上有些事情很難說的,既然有一見如故,就有一見鐘情,從見到他那一刻,我就淪陷了,再也逃不脫。” “愛情還真是可怕,還好我沒有為情所困。” “早晚有一天你會遇到一個人,那時候你就知道了,你身邊那個小女孩就不錯。” “她的命格很特殊,身份也很特殊,欽天監監正的弟子,我可不敢招惹她。” “那你還讓她一直跟著你身邊東奔西跑?我知道那個東方姑娘走了你也沒挽留一下。” “紫薇道長的目的我一直猜不出來,我多次試探過姚順雨,她自己應該不知道,她的戰力身份目前對我有用,姑且留著她的,至於東方姑娘,她的身份注定和我隻能擦肩而過。” “也對,紫薇道長坐鎮欽天監二十多年,以天下為棋局,眾生為棋子,你若是能夠輕易擺脫就不是他了,一動不如一靜。” “嗯。” 短暫的沉默。 “那件事,很抱歉。” “早就過去了,我早就看開了,這些年我都過來了,對了,真的,沒有線索?” “我和唐三彩在泰山碰過一麵,唐門沒有,另外我和沈六,哲別也問過,他們也真的沒聽說過,我也試探過四大名捕中的胡鵬和我們那位四皇子,他們也不知道。” “知道了,這麼多年我也暗地裡查過,官府衙門,武林門派,中原外域,我都查過,這次原始魔教冒頭,也沒有線索,但是我不會放棄的,我這輩子執著的事情不多,這件事算一個,我需要你。” “我自然會幫你,實際上,就在剛才我查出來一點線索。” “什麼?” 秦夫人手中的酒杯落在地麵,平靜的湖水起了波瀾。 “還記得和我喝酒的那個大漢張揚吧。” “記得,白蓮教的,不可能,我在白蓮教也有人,白蓮教最近因為新老交替處於內亂當中,我讓人查過,沒有這東西的蹤跡。” “張揚不是白蓮教的。” “那是?!哦,又是一個藏在水底下組織,你怎麼發現的?” “當然張揚帶人刺殺四皇子,我就在旁邊偷窺,張揚當時被圍攻受了重傷,瀕臨死亡,他的傷我知道,就算是神醫親手治療,至少也要半年才能恢復,可是剛剛和他喝酒吃飯,我暗地裡探查,他脈象平穩,氣血如龍,根本就不像是受過重傷的樣子。” “我懂了。” “天底下無論明的暗的,特別是醫生毒師,想要進步研究,肯定有大動作,弱水必有記載,這些年你我都查過,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卻一無所獲,那麼兇手就是查不出來那個的,張揚幕後那個人也是查不出來那個,兩者肯定有關係,兩個人是師徒甚至就是一個人。” “看來,你真是我的福星,那個組織既然冒頭了,不管處於什麼原因,後麵肯定有大動作,我會讓人注意的。” “張揚這裡我會盯著的,你別動手,盯著你的人太多了。” “我曉得。” “他們三個要醉多久?” “這是阿貝師傅師傅自己釀的酒,不僅好喝而且大補,還要一炷香的時間。” “我們就這樣吧。” “行。” 熒惑坐了下來,旁邊的張揚和堯舜禹都喝醉了,張揚在打呼嚕,姚順雨還在嘰裡咕嚕說著什麼夢話,看起來很可愛,讓人忍不住想要捏她的臉蛋。 樓上。 “家主,今晚冥府對弱水動手,我們要不要?” 一個黑衣人出聲詢問。 “不用,七秀自身布局,今晚注定要死很多人,這些年各大勢力在流沙摻沙子,在弱水注水,真當他們是泥捏的,今晚弱水大掃除,你也盯著點,家裡的露頭的老鼠也要一並處理掉。” “明白。” “把屠蘇將軍帶下去交給他的副將,這酒後勁很大,即使醒了也要再睡過去的,別讓他睡在外麵。” “是。” 外麵進來幾個健婦把屠蘇帶走。 秦夫人起身看著窗外,手裡的酒杯不停的晃著,此時的她依舊帶著麵紗,不知道她在想著什麼。 “夫君,這麼多年,終於快找到害你的兇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