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個故事 2個雅賊的故事(1 / 1)

雅賊,顧名思義,就是跟一般的小偷強盜完全不同的賊,他們吃的是腦飯,用的非暴力,讓人說一聲:“真是個技工”。我記憶中遇到了兩個這樣的人,他們這兩個雅賊,各有特點,並且都得手了。下麵我來講一講棟哥遇賊的故事。   第一個,戲份很足的“堂哥”   那是在十多年前,前文提到過的小俊妹子結婚的那一天。我們作為同事,都提前去幫忙,男方的人,負責迎親開車,我們女方的同事負責在酒店接送酒水喜糖和前麵迎賓。   酒店定在八一路的富麗華,當時是很好的酒店。我們十幾個同事先到了之後就要負責把煙酒糖還有伴手禮搬下車,白酒是五糧液,紅酒是卡斯特,煙是軟芙蓉王和555。   我們先到的幾個人剛剛搬了幾件喜糖下來,就走過來一個蠻高大的胖子,這個胖子三十多的年紀,白白凈凈,穿著白襯衣黑西褲,手裡拿著一包芙蓉王,見到我們就給我們開煙,逢人就說:辛苦辛苦!我們問他是哪位。他講自己是新郎的堂哥,姓付,叫正中。我們這邊新郎的名字是付鵬翔。也是個胖子,看了一下門口寫真展架上的照片,跟這個付胖子確實有點像,這個付胖子一來,那真的蠻勤快,動手就幫我們幫東西,一趟趟還不歇氣,還不停的指揮酒店的服務員擺糖,擺冷焰火,擺臺花。我們一看這個兄弟這麼積極,把我們的事都做了,那心還不樂開了花。所以,我們就樂得清閑了,幾個人就坐在門口翹著二郎腿吞雲吐霧嚼檳榔。   過了幾分鐘,同事霞姐開車到了,她的車上裝著白酒和煙,霞姐一下來,我們銷售部的周黑鴨趕快準備上去接貨。我一把拉住了他。   “你勞神費力乾什麼啊,付哥在啊。”我下巴一指正在忙得不亦樂乎的付胖子。周黑鴨一看,也是啊,男方堂哥在,讓他安排去,嘻嘻,我們繼續吹牛抽煙算了。當時我們正在討論長沙當時新出的民謠:楊裕興的粉,甘長順的麵,三毛妮的床,火星的狼……我們正在熱火朝天聊得灰直噴,突然我的腰上的嫩肉被霞姐一把掐住了。“哎喲哎喲,霞姐,莫下黑手咯,我最怕癢呢。”我趕快回頭看著她。   “鬼崽子,你們來做事的咧,還在這裡三毛妮三毛妮,快點去搬酒。”霞姐把我扯起身,要我招呼大家去搬東西。我講:“小付的堂哥付哥在咧,他會搬的啊。”霞姐一看,付胖子已經站到車子麵前了,示意霞姐開尾箱,一臉笑瞇噠看著我們。霞姐連不好意思,要我們都去幫忙,不要這樣懶得死的樣子,等下男方的看不起我們女方的人。   就在這個時候,富麗華酒店的一個副理過來了,對我講:“先生您好,是酒水到了吧,我喊人用平板給你運進去,我交給我們宴會主管她來擺,這些東西最好是我們來跟您交接。”說完,她還對我笑了一下。棟哥我那時候也還年輕,我還以為這個小姐姐對我撒鉤子,我還微微臉一紅。   “要的要的,麻煩你們了。”霞姐趕快打開尾箱讓酒店的人接了過去,付胖子也連忙指揮他們擺上桌。他還挺性急,還想從服務員的手上接過酒水來擺,結果服務員的素質很高,都沒讓他動手。我們也在一邊勸他:“付哥啊,你不要性急啦,他們會搞好的。你安心來抽煙咯。”   付胖子累得一身汗,也坐到我們邊上。一邊扇風一邊講:“就快過來了咧,趕快搞好,接客了,我怎麼不急咯。”   “不對啦,小付是湖北人,何解付哥你一口長沙話咯?”我突然想起來,問到。   “我們家這一支來長沙幾十年了咧,所以都講長沙話了。”付胖子漫不經心的講。隨後他又站起身來,掏出電話打了起來,好像打給司機。一邊罵一邊要他們快點。然後又走出了門。   我看他出了門,就對著周黑鴨講了一句:“這人這性急乾什麼呢,又不是他結婚。”   “可能就是這種性格吧?”周黑鴨回復我。   這個時候,剛剛那個富麗華的大堂副理對著我笑瞇瞇的走了過來,這妹子20多歲的年紀,化著淡妝,一身職業ol打扮,雙手給我遞了一張她的名片,跟我打著招呼,她們原來也有一些餐飲任務,希望我們多照顧。她說了什麼我不蠻記得了,我隻記得這個妹子叫楊柳。身材跟她名字一樣好,確實楊柳依依。   周黑鴨在邊上總是打岔調口味,講為什麼美女隻給我名片。我看了一眼周黑鴨:“我們湖南人不喜歡挖煤的咧。”   正在這個時候,前文提到過的建蘭姐姐到了酒店大堂,她燙著一腦殼包菜頭發,精心打扮了一下,本來是約了大家一起提前來幫忙的,她硬是等我們做完了事情才來,來了還趾高氣揚的樣子問:“你們都搞好了冒,莫這裡那裡都不行啦,等下講我們不上心,真的讓我操心咧。”   我扭過頭去。鼻孔裡哼了一聲,不想理她,周黑鴨隻好講:“都搞好了,小付的堂哥也來了,他在幫忙搞。”   正在這個時候,付胖子一邊接著電話一邊又進來了,他手裡拿著一把那種手持的噴花,就是新人一下車,大家一起一扭,可以噴彩條的,他一邊接電話一邊給我們發,一人一個。發給建蘭姐姐的時候,還點頭打招呼,建蘭姐姐接了噴花,趕快想到外麵去接車,以為有下車紅包。   付胖子連忙攔住了她,示意人還沒到,他講:“姐姐莫急,還有幾分鐘,外麵太熱了,你等下出去,莫把妝曬花了。”   “哦,沒關係,沒關係。”建蘭姐姐一聽莫把妝曬花了,趕快又拿出鏡子照了一下。   過了大約兩分鐘,付胖子電話響,他喂了一聲,講:“帶隊的怎麼不認得路咧?我出來到路邊上來指揮一下,喂喂喂……”他邊喂,邊對著手機一看,沒電了。   他看著建蘭姐姐手上拿著一款最新的三星手機,連忙對建蘭姐姐說:“美女姐姐,快快快,給我手機打一下,我去門口指揮下頭車,我手機沒電了。”他裝得蠻急的樣子,伸手就找建蘭姐姐要手機。   建蘭姐姐二話不說,就遞給了他,他拿著就撥號,一邊撥一邊往外走,還回頭對我們講:“各位快跟我到門口啊,攝像車先到要拍的,有下車紅包哦,快哦。”   建蘭姐姐跟我們就一窩蜂往外麵走,大家到了外麵沒看到車,看到付胖子又往酒店裡麵走,他講,我去拿兩包煙給攝像師傅去。霞姐講:“我車上有咧,莫進去了咯,等下人到了。”   “哪裡要用你們的,我帶了的,在我袋子裡。”付胖子一邊打電話,一邊擺手往酒店裡走。建蘭姐姐看付胖子舉著她的手機是往酒店裡麵走,就沒太在意了。   我們在外麵等了怕有十分鐘,還沒看到車隊。就讓霞姐打電話問小俊到哪裡了,一問,還剛剛出發。大家一頭霧水,到酒店裡去找新郎的堂哥付胖子,果然。人都沒有看到去了。一問,應該是從後麵員工通道跑了。   建蘭姐姐用我們的電話打自己手機。得到的答復是:您撥的用戶已關機……   等新郎新娘到酒店的時候,他們悄悄問新郎:“你安排了堂哥來幫忙嗎?”   “沒有啊”。新郎也是莫名其妙。   我們這邊立刻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全部默默的忍住了笑容,很真誠的看著建蘭姐姐。建蘭姐姐臉上的粉氣得直往下掉。五千多的手機剛用了三天,還沒顯擺夠,就被這個“堂哥”借跑了……她那一整天都像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跑,整個一個星期是看哪個都不順眼,見誰咬誰。講自己這個喜酒喝得貴,真的是背時到家了。   吃飯的時候,我拿出楊柳的名片準備存她電話,一翻名片背後,居然用筆寫了兩個字:有賊。   我跑出去跟楊柳一問,原來這個胖子是個慣犯,楊柳她們一看他來到酒店就認出來了,但是擔心被報復,也不好直接講穿,她看到他要接我們的酒水,就立刻上來提醒了,讓門童接了我們的貨,然後怕我們上當,她又上來遞了名片給我,上麵還寫了字,哪裡知道棟哥我隻注意看黑絲ol去了,看都沒看人家的名片一眼。也是我年輕時放蕩不羈愛自由,那曉得今天就跌倒。   不過,受害者是前文提到的建蘭姐姐……我就沒把人家提前有提醒的事講出來了,按她的性格,估計又會怪我沒提醒的。現在想起來,這個賊真的是做戲做全套的表演天才啊,認真幫忙,發煙買道具,金雞獎都欠他一個影帝獎杯,他才是真人版從不ng的戲精賊王。   第二個,局裡局氣的賊   我首先想問下大家,在一個你不太熟悉的部門的辦公樓電梯口,有一個穿著行政夾克帶著徽章,提著手包還拿著一個保溫杯的戴眼鏡的胖子,笑容滿麵的向你點頭問好,然後他身後還跟著一個司機打扮的人。你會不會也點頭微笑,然後他還問你:“同誌,這邊辦事效率怎麼樣?人員在崗嗎?”你會怎麼回答?你會認為他是什麼身份?   你再吊兒郎當,也會覺得這個人應該是這裡的領導或者暗訪的乾部吧?這就是所謂的局裡局氣。   我講的第二個賊,就是這種有派頭的賊佬倌。那是0幾年,長沙房交會還開得比較多的時候,我們公司也是每次都要參加的,房交會一般分春秋兩次,也有夏秋兩次的。原來在賀龍體育館開,後來改在紅星會展中心開。講實話,場地的費用都貴,場地條件也不好。賀龍體育館場地小,停車不方便。紅星場地大一些,但是也沒空調,而且場館管理也很差。   沒辦法啊,那個年代,房交會是重要營銷節點,不論場地費多貴,我們都要去標下來。場地裝修,物料印刷,活動組織,人員調派,反正前後起碼一個月,公司的人都要圍著這個事轉,我最討厭的就是搞這種展會的策劃了,大家有經驗的都知道,現場一個小問題沒考慮到,裡外都不是人。   記得那年,在紅星做夏季房交會,一共四天,棟哥已經守在展位上兩天了,整個人都是昏昏沉沉的。置業顧問還可以輪流來展會,我們策劃線的天天要守著,什麼踩盤,接待媒體,組織通稿,接待來的同行,還有大boss時刻來視察。更加要時刻注意的就是人氣活動的組織,各種物料獎品調派,忙得不歇氣。   而且,在大型的展會現場,總會有一些周邊矛盾要處理。比如有的項目根本沒參展,但是客群定位跟我們差不多,他們就派了業務員守在我們展臺的邊上,看到客戶出來就馬上上去翹客,我們自己趕了幾次沒效果,就去跟組委會反應,他們安排的紅星的保安屁用都沒得,可能還收了人家幾條煙,根本就不管。我們隻好又從自己項目調保安,守在一邊,看到有人翹客戶就上去趕,但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他們怎麼會聽?為這個,還起了幾次沖突。那個年代,不會動手的地產人等於要餓死的廢物。講個題外話,泰盈的那幫發單的業務員真敬業,上午挨了兩腳,下午又來了……   還有就是周邊有項目,不曉得學了臺灣佬的什麼套路,玩噪聲營銷,特意裝了很大功率的音響,隻要他看到對方展位上有客戶,就對著人家放歌,吵得人家待不住,或者他展位上人一多,他也拚命加大聲音,讓客戶互相之間聽不到置業顧問講的價格和房源。並且每次有客戶下定成交,他們都要通過麥克風大聲喊出來,做出現場sp。讓正在談的客戶產生極度緊迫感,也讓競爭對手的客戶抱著看熱鬧的心態也會去他們展位看看。   對,地產營銷現場逼定和現場競爭就是這麼刺刀見紅,不擇手段。棟哥我們老板看了第一天的情況後,問我:“棟寶,有什麼辦法搞死他們?”我略微一思考,講:“長沙人最喜歡的事不就是看熱鬧,最愛看的熱鬧到不就是看打架和看美女,打架是看不到了,不如趕快調活動公司安排現場人體彩繪吧?最好還多搞幾個藝術家來現場彩繪。”   老板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長的笑了。拍了拍我的肩膀,講:“你快安排。”事實證明,CS市民在展會現場確實喜歡看人體彩繪,我們的人氣立刻得到了保障。我記得那些人體彩繪的模特,身材比現在的網紅好多了,那條子,有前有後………確實,任你抽獎抽手機,還是送大米,都抵不過我這裡活色生香的小姐姐人體彩繪秀。   這不,到了中午邊上,客戶少了一些,公司的車子送了飯菜過來,我讓大家分成了兩批去輪流吃飯,可以讓置業顧問妹子們吃了飯到看房車上休息一下,由我們策劃這邊幫大家守一下攤子。我看到兩個部門的同事也哈欠喧天,就讓他們去邊上消防通道去抽煙休息去了,展位上就剩下了我一個人。   這個時候,正好晚報的潘姐路過我們展位門口,我趕快上去打了個招呼。“潘姐,您老親自駕臨啊,不容易啊。”潘姐端著她的保溫杯向我款款走來。“x總啊,上午我就路過了,看到你津津有味的在欣賞你們的人體模特,我就沒打擾你了,你的通稿快點給我……”   我趕快給了潘姐通稿,然後跟她聊了兩句,她有別的項目要看,就走開了。   潘姐剛一走,我也累得眼皮打架了,但是這個時候來一個穿著白色短袖襯衣黑色西褲的男的,他左手提著一個皮包,右邊腋下夾著一個牛皮檔案袋。這個人四十多歲的年紀,戴著無框眼鏡,矮個子,四方臉,走路的樣子特別神氣,雖然到了中午,依然精神頭很足,抬頭挺胸的走了過來。   到我展位來之後,首先來了一句:“負責人在不?”   我站了起來,迎了上去。點頭示意。“你好,這邊暫時我負責,大家中午休息了。有什麼事?”   他抬起頭來,還打量了一下我,有點不蠻相信這年輕的人是負責人一樣。他講:“你們這項目是xx研究所是土地方吧,我找那邊的業主方負責人呢。”   “哦,那是我們合作方,你找高姐是吧?”聽話聽音,一般把土地方或者開發商叫業主方的都是建委係統的,我不太想搭理他們,一般就是填表啊,罰款啊,什麼什麼的。   “對,我找小高,她在不?”我姓肖,叫肖明發,她認得。   “她今天不會來現場,有事我轉告下,或者你電話她好不,肖哥。”   “不用了,她約了我,等下就到。”這個自稱肖明發的人推了推眼鏡。也不客氣,一屁股坐在展位上的椅子上了。還自己掏出了手機,開始發短信。好像是在催高姐。   我樂得清閑,跟他倒了杯水。因為我覺得這個人不太對,一開始講找負責人,我講高姐不在,他又講約了她。為什麼不一開始就問高姐來了不?我覺得可能是找高姐有事求她的,他應該不是政府部門的。所以我準備讓他自己安心坐著等,哪裡曉得他嘴巴也不閑著。“你們挺辛苦啊,賣得怎麼樣?”   “還好,這幾天有十五套的樣子。”   “現在市場好,你們要把握住,工程質量要注意,特別是你們銷售這邊不要亂承諾,什麼送麵積送板,最後客戶投訴,我們也很為難的。”這個肖哥一本正經的跟我講著,順手點了根煙,又給我發了一根。   我又犯了教條主義錯誤,聽他的話,我估計是哪個媒體的,因為,那時候隻有媒體才會理會業主投訴,來報道什麼。雖然主流媒體的人我都認得,唯獨沒見過他,但是他也可能是新來的,或者是我資歷淺,這種領導沒見過。   所以,我也要懂味一點,趕快從前臺櫃子裡摸出一條接待煙,抽了一包給肖哥遞過去。講:“展位裡講不準抽煙,我都忘記給肖哥開煙了,中午沒事,沒人看見。”   肖哥點了點頭,又問我:“剛剛過去的是潘姐吧?”我講:“是啊,潘姐你認得啊?”   “嗯,原來見過幾次。她改跑房產線之後倒是沒聯係。”   這下我確認他應該是媒體的了,約了高姐想談談什麼投放的事,他可能想走這條線來做點業務。我就直接問:“肖哥是哪個媒體的啊?”   “我們是小報呢,你估計不理會我們的,你們就知道晚報晨報。”肖哥神秘一笑,腦殼一抬,二郎腿一翹。話雖然說得很低調,但是那種自信中透出的三分傲氣的語調,絕逼不像什麼小報的人。   我順著這個話來了一句:“哪裡有什麼小報,你們都是大神,肖哥是講小開版的報吧?小開版隻有三湘都市報啦,這是省媒呢。”其實我也是講個場麵話,亂策的。我不喜歡跟這種走上層路線的人打交道,裝腔作勢的態度很讓人反感。   肖哥吐了一個煙圈,點了點頭。“兄弟你蠻厲害啊,我們就是三湘豆豉報呢。”   “哈哈哈哈哈哈,肖哥你幽默。”我又腦補了一下,原來我猜的不錯。我也不太想跟他多搭話。就準備到邊上去休息去了。   哪裡知道他又把他的牛皮檔案袋給我,要我收好,說是給高姐的什麼評獎資料。我順手又放到了前臺櫃子裡。這個時候我兩個同事回來了,就換他們守著攤子,我去後麵趴著睡覺去了。   肖哥看了我趴著睡了之後,又跟我兩個同事聊了幾句。他們看到肖哥跟我坐在一張桌子上聊了很久,又看到我還拿了一包煙給他,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以為是我熟人,聽說是三湘的,也客氣了幾句。   過了幾分鐘,肖哥站起來說:“人到了,要我到外麵聊。”我把資料拿走。我們兩個同事也是心不在焉,指了指前臺櫃子,頭也沒抬繼續玩手機。   結果,他大大方方的打開了櫃子,拿走了兩條煙,以及我們女同事的三個背包裡的現金有兩千多塊,還有下午準備接待媒體的車馬費信封五個……全部塞進了他的黑色提包裡。然後,要死不死的這個賊,還把我喊醒來握了一下手,來了一句:“我先走啊,你睡咯。”   我還回了一句:“好走好走。”   等我們下午發現有東西被偷了之後,想了好久。還打了高姐電話,才確認,我日他個仙人板板,那個什麼肖明發是個賊!   這件事我被同事笑了好多年,一向號稱精明強乾的棟哥,親自接待了賊老倌,親自泡茶,親自握手送了賊出門,還來一句“好走”。也是公司奇聞八卦錄的下飯故事了。   我回想起來,都是賊利用了人在特殊環境下產生的先入為主的思想,一開始我就被麻痹了。他從來沒講自己找高姐,隻講找負責人,是我講的高姐。而他可能在邊上聽到了我喊了潘姐的名字,就順口說了那個是潘姐吧,又讓我猜他是哪個媒體,我又自己猜了他是三湘都市報的,他這下就順桿爬了。等我們放鬆警惕後,瞄準了我們放東西的櫃子一頓收割,真是藝高人膽大,大大方方,方寸不亂的搜刮乾凈了。   這也是我人生中有數的馬大哈時刻了。佩服這個局裡局氣的賊老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