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八 蘇醒(1 / 1)

山德魯直起高大的身子骨,一雙寬大的骨手緊握著黑魔劍,用力的拔出。   沉悶的聲響下,泛著不祥黑光的魔劍從赫拉克勒斯黢黑的胸口抽出,帶出了一大片漆黑如墨的血液,和一個巨大的傷口,那是山德魯之前攪碎心臟時造成的。   三兩下,將身上厚重的死亡騎士鎧甲一一摘除掉,露出了原本的詛咒鎧甲,終於輕鬆了,搞了這麼久才等到這個機會,真是累人。   山德魯抬起頭,先是看了眼隱入幽冥之中,沖鋒而去的卡修斯,嘴角不由自主地咧開,這下總算是可以結束了。隨後收回目光,重新投到麵前的恐怖巨人身上。   他生前有190之高,在人類中都算的上是巨人了,而現在佇立在麵前的,這個黢黑恐怖的山嶽。   目測都在230以上,那一身如巖石般爆炸的肌肉,相信最勇武的騎士麵對他都會感到極致的壓迫感。   隨後山德魯的心情歡快起來,幽藍的火眸饒有趣味的打量著這具戰利品。   一次成功的狩獵!這副磨礪到極致的肉身,一定能夠製造出最完美的傑作。   山德魯一邊渡著步,一邊摸著巖石般的肌肉,即使這家夥已經死亡,那肌肉下的恐怖力量感還是能夠明顯的觸摸到。   但也許,赫拉克勒斯並沒有徹底死亡,所以山德魯的觸感是沒有錯的···   山德魯正沉浸在狩獵成功的喜悅中,驚變突發--那雙本來已經黯淡的紅眸驀地亮起,赫拉克勒斯手中的斧劍狂暴斬下,直落在山德魯的頭顱上。   陡然間的變故讓山德魯的魂火都凝結了,冰冷的魂息從詛咒鎧甲上迸發而出,直蔓延到赫拉克勒斯的斧劍上,然後被恐怖的力量直接碾碎。   一聲尖銳的靈魂哀嚎,山德魯被斧劍斬飛出去,身上的詛咒鎧甲寸寸碎裂,裡麵露出來的晶瑩骨骼也根根斷裂。身體中洶湧燃燒的魂火一下子被削去了三分之二,隻剩下微弱的火苗。   就這,還是他在生死一瞬間開始了高階死亡鬥氣,還有詛咒鎧甲的守護才做到的。   飛出了三十多米遠,重重的摔在了屍堆中。   山德魯艱難的抬起骷髏頭來,森白骨骼此時有些灰白,充盈的力量感也消失了,一手靠扶在一個軍團士兵的頭顱上,一手按在了斧劍砍中的地方。   差一點就折戟於此了。   微弱的藍火極速的收縮,冰冷的目光投向又動了起來的黢黑狂戰士,那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即便此時山德魯也沒能平息魂緒。如果不是死亡魔力在與古河一戰中耗盡了,也不會落到這副慘狀。   他的正前方,赫拉克勒斯再次被無數死亡騎士圍在了裡麵,瘋狂的戰鬥著,也沒有沖過來解決他的意思,完全就是一個隻知道殺戮的機器。   山德魯慢慢平復下心情,魂火終於穩定下來,低頭看了眼詛咒鎧甲,骷髏臉上露出心痛的神態。   “好在沒有完全報廢,回去修理修理應該還能用。”   “不過這家夥···死而復生的英靈嗎?···聖山,難道是奧列特皇族的先祖之魂。”   山德魯就這麼癱坐在屍堆裡,周圍全部是軍團和騎士團戰士的屍骸。   猜測著狂戰士的身份,必須搞清楚那個年輕的王儲究竟掌握了什麼奧秘,否則下次可能會被陰死。   前方為他攔下狂戰士而不斷死亡的騎士,他倒是一點也不在意,反正是卡修斯的部下,死一些也沒關係,而且這支突然出現的騎士團也讓他十分在意,因為確實太強了,比塔裡斯時期的黑暗騎士團強了不是一星半點。   山德魯過了好半天才直起骨身來,目光尋去黑魔劍,剛才被狂戰士重擊斬飛,連魔劍都脫手而出了,現在魔力耗盡,騎士之力也被狂戰士砍碎,真就完全一廢人,還是等卡修斯來收場吧。   ···   將卡修斯留給佐佐木小次郎,布萊爾扶著Saber朝停放獅鷲的地方走。   不多時就看到了遠處的停放點,不得不說帝國馴養獅鷲還是很厲害的,在這種大型戰場上,這些獅鷲竟然能夠完美的配合好騎士們行動,一點也沒有拉跨。   難怪在古道時,獅鷲哨兵隊長會自信的說,獅鷲獸是他們在戰場上最可靠的戰友。   兩人來到停放點,身前就是乘騎飛過來的兩隻白色獅鷲。   這兩隻巨大的白色猛禽看到二人,就伸長了頸脖,歡快的鳴叫著。   布萊爾看了眼歡叫著的獅鷲,嘴角抽動,腦海裡不由自主的浮現出它們罵人的畫麵···   這個世界好像也有精靈,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就是不知道他們懂不懂獅鷲的語言。   按下腦中雜亂的思緒,布萊爾小心地攙扶著Saber走到獅鷲麵前。   扭頭看著還是很虛弱的Saber,輕聲問道:“你現在的狀態能騎獅鷲嗎?”   Saber抬手擦去嘴唇上的粘連的冰淇淋,虛弱的回道:“沒問題,剛才的食物足夠恢復一分部體能了,隻是乘騎不成問題。”   “好吧,那我撐你上背。”布萊爾點點頭,伸出一隻手支撐起女騎士嬌小的身子,推了上去,很快就將她安置好,隨後關切的看了眼Saber的臉色,確實紅潤了些,不像剛才那般蒼白了,接著說道,“那你抓穩了,我們現在就回去。”   Saber俯下身子,雙手環抱著獅鷲柔軟的頸毛,逐漸恢復的魔力依附在衣服上,她低下頭對布萊爾輕輕點了點。   安頓好一切,布萊爾也翻上了另一隻獅鷲獸,又看了眼Saber,點點頭道:“那走吧。”   雙手拍了拍猛禽的頸部,微涼的風就開始在身邊湧動,兩隻獅鷲獸同時扇動起翅膀,騰空而起。   這幾天以來,布萊爾已經逐漸找到了乘騎這個世界的魔獸和馬匹的感覺。   這是完全區別於原主記憶的那種體驗,就像前世第一次學會某種東西,吉他,遊泳,網球···   人生在於體驗各種不同的事物,在這個新世界中,布萊爾現在就有了這種實感。   晨間的風輕柔的吹拂著臉龐,他目光遠眺,遠處的山巒上,紅光正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