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能夠看到自己。 觸碰火種後,不是夢境,而是抵達了某個未知的地方嗎? 布萊爾後背一片冰涼,那個聲音的主人,他完全感知不到,這說明對方遠超身為白銀騎士的他。 緩緩轉過身來,定神向聲音處望去。 那裡是一片鳳凰木,每棵都比四季回廊裡的那棵更加高大,茂密,生機勃勃。 不,或者說這裡就是四季回廊,布萊爾已然看到了象征四季的回廊庭柱與壁畫。 隻是沒有之前那種歲月侵蝕的痕跡,整個回廊壁畫,庭柱都光潔明亮,上麵的塗料非常鮮艷。 這就是它們本來的樣子嗎?布萊爾的目光隨著壁畫遊走。 此地的頂部上也降下一絲絲潔白的光線,是從鏤空處下來的。 讓布萊爾仿佛置身時光回廊中。 視線愈看愈遠,在庭院的盡頭,是一片璀璨的深紅。 十來棵鳳凰木,枝條上開滿了無數的紅蓮花,伴著紅葉細枝不斷舞動。 而在一眾鳳凰木中間的,是一座與植物交織在一起的翠綠色王座,此時上麵端坐著一個身影。 她也在凝望著自己,麵龐非常模糊,像是被那片深紅掩住了,隻能感受到那雙似有重量的目光。 望著那個身影,布萊爾能夠判斷出,王座上是一名女性。 因為在深紅之外,還能看到一些清晰的輪廓,高大曼妙的身姿,傾瀉而下隨風而動的發絲。 “你是誰?”布萊爾緩緩開口。 既然是通過聖杯來的,還是要問清楚。 那女子似乎被人生三問給難住了,愣在那,良久後才抬左手撩撥了下發絲,回答: “客人既然能夠穿越時間來到這,還不知道我是誰嗎?” 穿越時間嗎?布萊爾又掃了遍庭院與回廊。 聖杯讓我回到過去?還是說隻是觸摸火種後的幻象。 心中快速思考,布萊爾繼續說:“我知道這裡是四季回廊,原初精靈的王庭。” 女子輕笑著,聲音愈加細柔。 “這裡當然是精靈王庭,隻不過是早已破碎的王庭罷了。這麼多歲月流逝,還會有原初精靈留存嗎?” 布萊爾眼睛微微睜大,沉聲問:“你知道歲月流逝,知道過去了多少時間?” 笑聲清脆如銀鈴,布萊爾隻覺煞是好聽。 那女子笑過後,柔聲說道: “我就是這座奇跡的火種,怎麼會不知道歲月的流逝呢。” 不等布萊爾開口,女子接著說。 “你知道信仰火種是什麼嗎?” “信仰火種?”布萊爾低聲重復。 隻是聽聖杯說過,原主的記憶中也從來沒有聽過,自然是一片空白的。 “看來你並不知道。”女子身子向右靠去,右手撐在王座上,扶著頭,“沒想到一個連信仰火種是什麼都不知道的人,也能夠觸碰火種。” “所以火種究竟是什麼?”布萊爾淡淡問。 女子歪著頭,並沒有直接回答,隻是悠然的注視著他。 布萊爾也不著急,靜靜的等待著。 突然,那王座上的深紅掀起一陣漣漪,周圍的紅蓮花與珠簾不斷蕩漾,女子的身影也變得愈加模糊。 這是?布萊爾正疑惑。 女子重新直起身,清脆悅耳的聲音正色道: “信仰火種即是神明的起點,在上古時期,擁有火種的強者便能夠點燃神火,凝聚信仰之力,向著群山之巔上的神座攀登。” “神明?!!”布萊爾心中落下一道驚雷。 女子的身影越來越模糊,那片深紅開始蔓延,伴著一圈圈的漣漪,很快淹沒了整個庭院。 深紅很快漫過布萊爾的口鼻,窒息感襲上心頭。 布萊爾本能的屏住了呼吸。 很快就到達了極限,在感到那遠超常人的肺都要炸了時。 周圍的事物飛速褪去,自己重新站立在母親的墓碑前。 額上已是滿頭大汗,身上的衣物也濕透了。 布萊爾長長的吐了口氣,心神才逐漸恢復過來。 心底問道:聖杯,信仰火種與神明有什麼關係? 【尊敬的禦主,因能級不足,無法解答】 果然··· 所以火種就在這? 布萊爾低著頭,感受著石英晶的涼意,那片深紅仿佛還在眼前。 如果原初精靈的信仰火種就在母後的墓中,那麼這一切與母後是否有什麼關聯呢? 觸摸著碑文,布萊爾的思緒漸漸散開,修復這處奇跡需要一萬能量,如果加入後續的戰爭也是有可能的,隻是古代奇跡中的信仰之力對自己真的有用嗎? 信仰之力指向神明,自己現在連個亡靈都解決不了,步子大了容易扯到蛋。 就在布萊爾扶碑沉思之際。 身旁的溫莎大公遞過一張帕巾,關切的問道:“怎麼了?” “剛想起了一些事。”布萊爾接過,擦了擦汗,“父親,你聽過信仰火種嗎?” 如果說如今的時代,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誰能知道更多,那一定有自己父親在其中了。 梅蒂爾那公國大公,紅劍聖,傳奇強者,還是古代先民血脈。 “信仰火種?你從哪裡聽來的?”溫莎大公側過身看著他,好奇的問道。 “阿雅說過一些,不過說的不是很清楚。”布萊爾睜著眼睛說瞎話。 大公沉吟片刻,告誡道:“不要去探究信仰火種的事情,即便是阿雅姑娘知道,也別去追問。” “會有危險嗎?” “會有災難,當你的層次沒有達到時,知道了越多,對自身越不利。” “我明白了。”布萊爾點頭應道。 雖然內心非常好奇,但無論是聖杯,還是父親都這樣提醒了。 還是暫時收斂起這份好奇心吧,安心的提升實力為好。 就這樣,布萊爾與溫莎大公清理了一下墓地的雜草與枝葉。 重新取來島上的泉水,清洗了一遍墓碑。 等到全部弄完,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了。 “走吧,今天我也去秋樓用餐。”將最後的清泉水淋在碑上,溫莎大公說道。 自從王後過世以後,溫莎大公便再沒有踏入過秋樓。 兩人共乘小船,駛向秋樓。 中午的陽光熱烈,照射的湖水都變藍了,一朵一朵的白雲在湖中流淌,粼粼的湖水與雲海相伴,將小船推向岸邊。 布萊爾劃著船槳,遠遠的看到阿雅嬌小的身姿,寧靜的佇立在湖畔的柳樹下。 紛飛的柳絮帶著太陽的光影,映照的她美不勝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