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迎淡淡一笑,“沒誰。” 陸珺之疑惑地看著逐漸遠去的黑色車子,“那不是剛剛送你來的車麼。” 她還以為車上的人是她們哪位朋友,現在看來並不是,那輛車牌開頭京A。 鶯鶯何時背著她認識了京城的朋友? 溫迎適時轉移話題,“誰來接我們?” “霍小連,他正好在這附近。” - 一群含著金湯匙出生的貴公子千金聚在港城最奢靡的會所。 這些人一向會玩愛玩,也知道溫迎那檔子事,全都心照不宣不在她麵前提。 “鶯鶯,哥給你訂了十層蛋糕,今晚吃不完不許走。” 溫迎坐在角落,身子大半伏在沙發扶手上,腰線緊致而纖細,“你走開啦。” 霍小連雙臂撐膝,在溫迎麵前彎腰,“別不開心啦鶯鶯,我唱歌給你聽啊。” 溫迎眼尾上挑,眼神媚得恰到好處,“明明可以直接要我命,還非要唱歌給我聽。” 引來周圍哄笑。 霍小連磨了磨牙,氣笑了,“你為其他男人不開心,哥拚命想哄你開心,你良心被狗吃啦。” 他們這些人,沾染情愛隨時抽身,哪能像她為情所困失去自我。 真是傻子。 溫迎打量他幾眼,慵懶一抬手,“算了吧,你們玩吧,我困,瞇一會。” “行吧。” 溫迎喜歡在喧囂吵鬧裡尋找一隅安靜,那讓她莫名安心,她趴著趴著竟然真睡了過去。 直到被叫起來吹生日蠟燭,二十根,插在十層蛋糕上。 度數不高的紅酒一杯接一杯,最後大抵是真的醉了,伏在沙發上一直喊霍致謙的名字。 霍小連莫名惱火,“真叫霍公子來?” 陸珺之將他推到一邊,“你大哥正跟別的女人打得火熱,叫他做什麼,晦氣。” 霍小連理了理衣領,他一向要形象,“我又不是他,你別對我撒氣。” 陸珺之托起溫迎一隻手臂,“過來幫我扶一把,我送鶯鶯回家。” 霍小連存疑,“你行麼?” 陸珺之冷笑,“不比你行?” 一道聲音插進來,徐公子磁和的嗓音,“還是給致謙打個電話吧,鶯鶯希望他來,不是嗎?” 氣氛有幾秒的沉凝。 陸珺之其實蠻佩服他,又愛又能忍,她踢了踢霍小連的腿,“還不聯係伱哥。” 電話是打了,沒打通,打第二遍是個女人接的,霍小連直接就開口把那邊罵到掛電話。 徐公子順理成章的扶過溫迎,“你們玩,我送鶯鶯回去。” 溫迎被溫柔放到車上,半夢半醒的呢喃,“致謙、致謙。” “鶯鶯,傻子。” 男人的嘆氣聲略顯無奈。 徐公子關上車門,驅車帶溫迎回溫家,未曾發現有一輛車一直跟在車後。 直到看到徐公子的車從溫家離開,隱匿在暗處的庫裡南降下車窗,風灌進車內帶著霜露的寒。 傅硯樓坐在車裡,打火機簇起幽藍色火苗,被照亮的一方天地裡,縷縷青煙白霧升騰。 唯一的火光熄滅,鋪天蓋地的黑將他淹沒,困頓其中。 - 窗外,雲層壓得很低,落葉隨著冷風打著旋,起起落落飄到窗邊。 溫迎被保姆細聲喚醒,“大小姐,客人十點鐘上門,您該起床了。” 溫迎坐起來,睡衣細細的肩帶從肩膀處滑落,眼裡是未清醒的迷離。有的人,單就長相氣質,天生媚骨,又純又欲,保姆不敢看第二眼。 頭疼,溫迎讓保姆按摩頭部,“現在幾點了?” “八點五分。”保姆小心伺候著她,“大小姐,我煮了醒酒茶,您喝一點吧。” 溫迎不愛那味道,還是蹙眉喝了幾口。 半晌過去,溫迎起身走向衣帽間,保姆拉開櫃門,溫迎掃了一眼,素手一指,保姆取下長裙。 大小姐皮膚粉白,祖母綠的絲絨長裙更襯她冰肌玉骨,復古優雅兼具高級感。 而她那張臉已是最絕的單品。 溫迎打量鏡中人,腰細腿長,前凸後翹,稱得上是性感尤物。 溫迎偏過頭,眸底浮現笑意,“我好看麼?” 保姆捂嘴笑,“大小姐說笑了,您可是公認的美人。” 溫迎扭頭就走,腰肢軟軟婀娜,發絲撩起的香風都勾人,“所以有個人肯定眼瞎了。” 對什麼白月光念念不忘,她這朵紅玫瑰正艷麗盛放,不比小白花有味道。 真是沒眼光。 溫迎手指用力戳著手機屏幕,【致謙,記得帶一束玫瑰花來】 點擊發送,溫迎丟開手機去洗漱,下樓陪爸媽吃早餐。 溫迎一頭秀發綁成一個鬆軟丸子頭,臉頰邊垂落幾縷發絲,隨意而慵懶。 “鶯鶯。”溫則書在外手腕強悍,在內細致溫和,看溫迎的眼神盡是疼愛,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昨晚怎麼是清政送你回來?” 溫迎素顏,滿臉膠原蛋白,她眨眨眼睛,笑得溫軟乖巧,“他們給我過生日。” “致謙呢?” “他忙咯。” 輕易聽得出的敷衍。 溫則書故意嗆她,“忙到讓別的男人送你回家,他好大方啊。” 溫迎眼簾低垂,眉頭微不可察地皺著,“沒有,是我不樂意他送。” 溫則書板起臉,挺嚇人,“哦,那就是他惹你生氣了,爹地去幫你教訓他!” 他爹地疼女兒,真能做得出來這事,溫迎護犢子,“那也不行!” 溫則書嗬一聲。 韓秀雅瞪了他一眼,轉而認真問溫迎,“鶯鶯,你要不要再重新考慮一下和霍家的婚事?” 溫家出情種,溫迎遺傳自父親,然而霍家那位並非良人,心都不在她身上。 溫迎不明白嗎? 她明白,但就軸,一根筋陷進去,無法自拔。 溫迎歪了歪頭,她唇紅齒白,笑得極艷,“媽咪,我已經下定決心了,不會再改變。” 十點鐘。 霍家的人準時上門。 霍溫兩家早有聯姻意向,溫迎自小又中意霍致謙,霍家也喜歡溫迎這個漂亮的兒媳婦,敲定婚事隻是走個程序,聯姻消息放出去,一切塵埃落定。 雲層厚而低,天氣陰沉。 溫迎坐在庭院中的秋千架上看著眼前的男人,他站得筆直,卻是心不在焉。 溫迎彎眸一笑,如明月皎皎,“致謙,我們定下婚事了,你不開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