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錦衣衛傳承多年的手藝(1 / 1)

郎奇出了帳篷,心驚肉跳,神魂不安,久久不能平靜。   一直到最後,他也沒弄清楚。   到底是這位叫多羅那他的大喇嘛,是真的神通廣大,慧眼如炬,看破了自己穿越者的身份。   還是僅僅在宣傳他薪盡火傳的轉世學說,為自己這個非信徒,但出巨資修喇嘛廟的香客當仁波切找轍。   自己剛才差點就真的信了佛。   最後也隻是花了七百兩銀子,又捐了七盞長明的酥油燈,報答老喇嘛的幫忙。   佛祖都需要阿難收紫金缽盂,即使上師真的神通廣大,也需要香客供養,才能傳播佛祖的福音。   回到營地,遠遠就聽見邵三寶一聲聲的慘叫,嗓子都已經叫沙啞了。   郎奇有點擔心,踱進調查組貴賓住的帳篷。   隻見邵三寶被綁著躺在地上,臉腫得像豬頭一樣,身上鮮血淋漓。   關開閏手裡拿了把小刀子,滿手鮮血,忙活得正歡。   “那個,關總旗,小心點,別弄死了。”   關開閏滿臉興奮,“沒事。   我在錦衣衛基層多年,詔獄裡行刑都是我來。   主公你可以看不起我,不能小看咱們錦衣衛傳承多年的手藝。   我保證邵三寶享受千刀萬剮的待遇,真找大夫鑒定起來,是輕傷。”   然後滿懷希望地抬頭看著郎奇,“主公,我一年內是不是真的能再升官啊?”   郎奇差點笑場,“放心,大概用不了一年。”   關開閏立刻渾身充滿了力量,“二斤你別踢了,你下腳不知道輕重,容易變成重傷。   這事還得我這個專業的來。   二斤你再給我拿把鹽來。”   “啊!——   嘶——”   二斤這氣是出了,而且超額。   出完了有點心虛,“郎大哥,這不會給你招麻煩吧?”   “沒事沒事,這是咱們錦衣衛和東廠兩個皇帝的走狗內鬥,嘛事沒有。   你看內閣派來的專員盧大人就住隔壁,人家睡得香香的,都不來乾預。”   “郎奇——你等著,隻要咱家活著回去,一定有你的好果子吃。   我是陛下的近侍,廠公的乾兒子,你敢打我,等著誅滅九族吧——”   郎奇笑瞇瞇地背手過去,“邵公公,怎麼說那麼嚴重呢?   這不過是錦衣衛和東廠偶鬧摩擦,公公受了點輕傷而已。   等公公回程,郎某一定送足夠的程儀補償,還望公公在陛下麵前多給郎某美言。”   “啊呸!”   邵公公噴出一口血沫子,“孫賊,你等著——”   “關總旗啊,邵公公看上去還挺歡實啊,再上點強度。”   …………   第二天早上,郎奇去拜訪內閣派來的調查專員盧象升。   去年末,郎奇以求教的名義去拜訪盧象升的時候,他剛中了進士一年多,還在兵部觀政當實習生。   十個月後,已經高升為戶部貴州司主事了。   入仕兩年就官居六品,升官已經挺快了。   不過在京城這種王爺閣老滿地跑的地方,六品官還幾乎是最小的,也就比曾佳意這個萬年老八品強點。   調查郎奇在蒙古實情這個危險、挨累,到塞外得罪人的活,沒有大佬願意乾,就落到了他這個小主事頭上。   盧象升身材雄壯,長相威風,頗擅騎射,是明國最不像文人的進士。   一般六品文官,對上郎奇這種六品武將,都是斜眼看的。   胸中有熱血的盧象升卻完全不然,對郎奇能在塞外叱吒風雲羨慕得緊。   尤其郎奇可是跟我學了本事,才在塞外牛逼的,我這個老師要來那自然更行啊。   可自己沒這個眼光,沒把握住機會,如今卻還窩在格子間裡,天天查糧食數據。   盧象升握住郎奇的手,感慨萬千,“郎奇你當武將這步算走對了。   像盧某,虛度春秋,讀書中進士又如何?   請君暫上淩煙閣,若個書生萬戶侯啊。   疆場報國,長槍大戟、鐵馬金戈,固大丈夫當所為也。”   “盧師切莫氣餒,天朝人才濟濟,盧師這樣才俊之士才有機會出頭。   郎某資質平庸,也隻有到這蒙古,才能矬子裡拔大個,為朝廷起點作用,尚全賴盧師不吝指點。”   “我當年跟你說的,不過是書生意氣,指點江山。   真的率千軍萬馬打仗,還是要因地製宜,不可拘泥先人故智。”   “謹遵盧師教誨。”   內閣哪裡會知道,盧象升跟郎奇是老相識,否則絕不會派他來。   去年郎奇一個區區幸進的錦衣衛百戶,根本沒人注意他的動向,都拜訪了誰。   聯合調查組到察罕浩特第一天,本來應該向著郎奇的東廠的人被揍得生活不能自理。   本來應該努力挑郎奇毛病的內閣的人,則在跟郎奇握手言歡,師徒相稱,融洽得一塌糊塗。   這是皇帝和內閣都萬萬想不到的。   “盧師昨晚休息得還好嗎?”   “好啊,好得不得了。   東廠的閹人挨揍做催眠曲,盧某睡得分外香甜。   可惜慘叫聲隻有半宿,美中不足啊。”   咳咳,關開閏足足折磨了邵大太監一宿,不過後來邵公公嗓子啞了,已經叫不出來了。   “郎某禦下不嚴,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造成手下錦衣衛跟東廠的人沖突,這是弟子向陛下請罪的密折,請盧師代為轉交。”   什麼叫熟人好辦事?   盧象升不需要特意給郎奇說好話,隻要如實反映情況,郎奇就贏了。   三天後,調查組完成任務告辭。   盧象升不但拿到了郎奇的一百兩白銀程儀,還意外地收到了曾副使的十二兩孝敬。   十二兩不是隨便送的,這是六部辦事的內部規矩。   郎奇錢多,那就隨意了。   曾佳意不是不懂送禮,以前不是沒錢麼。   沒錢送禮——沒有肥活——拿不到外塊——更沒錢送禮——不能升官,惡性循環。   現在有了跟郎奇混的第一桶金,曾佳意立馬走上了正軌,融入了大明官場的大熔爐中。   皇帝近侍、東廠大太監邵公公是抬在擔架上回去的。   身上纏滿了這年頭代替繃帶的麻布,像個木乃伊。   令他意外的是,郎奇竟然真的給他送了一筆不菲的程儀,足足二百兩黃金,是給盧象升的二十倍。   動不了的邵公公眼睛裡露出怨毒的兇光。   哼,你給多少錢也不好使了。   我回去狠狠告你一狀。   我就不信,就算皇帝不收拾你,廠公乾爹還收拾不了你了?   看郎奇笑瞇瞇地送走調查組,二斤頗為不服氣。   “郎大哥,咱們人都打了,你還送那麼多錢有毛用啊?”   郎奇笑得神秘莫測。   “報!喀喇沁部落的四個附庸部落,兩千丁,一共一萬多牧民,合夥來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