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師娘進入小樓以後,武木自然是想探知一下她們的對話,可墨彩環在旁邊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導致武木隻能知道她們在做什麼,卻聽不清她們說了什麼,隻能斷斷續續的聽到幾個字。 “武師兄,我都說半天了,你理理我呀!” 墨彩環站到武木麵前,氣鼓鼓的看著他。 ‘咂~,小孩子真煩,什麼樣的人才會覺得這種嘰嘰喳喳的小孩子可愛。’ 看著麵前氣鼓鼓的墨彩環武木隻是覺得煩,可他的性格又不能讓他跟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女孩計較,隻能眼神淩厲的瞪了墨彩環一眼。 墨彩環忍不住後退了一下,卻又止步向前,離武木更近了一些,瞪著大眼睛氣鼓鼓的看著他。 “有意思!” 武木發現了墨彩環眼中閃過的恐懼,這才仔細的打量了起來。 墨彩環站立的位置很巧妙,擋在了武木和小樓之間,十五六歲的少女雖然不算高,但武木是坐著的,倒也擋住了武木看向小樓的視線。 “武師兄,你不理我我就一直盯著你。” 墨彩環還在繼續喋喋不休的找著話題,裝出一副可愛無知的樣子。 ‘不愧是墨大夫的女兒,這份機智大膽絲毫不差。’ 想到這裡武木開口稱贊道:“不愧是師傅的女兒,這個年紀就有這樣的心智。”又溫和的說道:“你放心,我來墨府沒什麼惡意,隻是我不喜歡跟人繞彎子,手段粗暴了些,你坐下吧!別說話了,不然我給你丟進水池裡。” 墨彩環聽到武木這麼說,眼睛鬼靈鬼靈的轉了幾下,乖巧的走到石桌的另一邊坐了下去。 “小屁孩!真好騙。” 武木心裡隻覺得好笑,打算繼續聽聽嚴氏她們在說些什麼,不過神識探知之下發現樓裡的幾人已經走到了小樓門口,正在開門。 “我...。” 武木看向旁邊的墨彩環有些氣鬱,鬥過那麼多老奸巨猾,卻在一個小女孩身上吃了虧。 墨彩環見嚴氏幾人走了出來,蹦蹦跳跳的跑了過去。 見墨彩環平安無恙,嚴氏是鬆了一口氣,被墨彩環拉低了身子,貼著耳朵小聲的講了幾句話。 嚴氏聽完後起身,神色如常的走到了石桌旁坐下,其他幾人站在小樓門口遠遠的看著。 “暖陽寶玉是你拿走的。”嚴氏平靜的問道。 “是!我不僅拿走了暖陽寶玉,還看到了四師娘對師傅的一番情意,像四師娘這樣癡情的人,真是時間少有!” 武木的語氣感慨,嚴氏聽著卻羞惱起來,生氣的說道:“哼!真像二姐說的一樣,登徒子,既然拿到了你們想要的東西,還回來乾什麼!” “師娘說笑了,墨府深陷危機,師傅對我們有恩,我們自然不會一走了之。” “先拿走暖陽寶玉也是韓師弟他急於解毒,不得已而為之。況且這樣師娘與我們交流也容易些,免得提出些什麼不好的事情,傷了和氣。” 嚴氏看著武木一副尊師重道,為你著想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氣憤地說道:“說得好聽,做事如此霸道,哪有把我們這些孤兒寡母放在眼裡。”說著一副悲憤的樣子哭了起來:“我夫君死的不明不白,剩下我們這孤兒寡母的守著這偌大家業,麵對各方勢力的打壓也就算了,還要被你這個逆徒欺負,我們真是命苦呀!” 墨彩環在遠處看到嚴氏哭泣,從小樓跑了過來,撲到嚴氏懷裡,一起哭了起來。 武木是真有些頭疼了,這四師娘幾句話沒說完,換了三四副麵孔,現在一大一小哭的梨花帶雨的,哪怕知道她們是裝的,也不免有些心軟。 ‘不行,這麼下去難免被牽著鼻子走。’ “轟~。” 武木運起火彈術打在地上,炸出一個焦黑的深坑。 冷聲說道:“四師娘當我是不經世事的傻子不成?我現在隻給你們兩個選擇,一是我和韓師弟替你們殺一個人,二是你們收拾金銀細軟,我護送你們去安全的地方度過餘生,你們選吧!” 嚴氏母女終於停下了哭聲,眼神呆滯的看著被火彈術炸出來的深坑。 小樓旁邊的二夫人驚呼道:“修仙者!” 嚴氏也終於反應了過來,收起了偽裝的麵孔,略帶恐懼的說道:“我們需要商量一下。” “我隻等你們一炷香的時間。” 武木說完便不再管她們,走到水池邊看起風景。 一炷香時間後,嚴氏獨自返了回來。 “我想知道我夫君究竟是怎麼死的。” 武木回身看向嚴氏,見她驚懼中透著堅定,顯然是下定了必死的決心問出這句話。 “死於自殺,或者也可以說死於韓師弟之手。” 武木話出乎了嚴氏的意料之外,她曾猜想墨大夫死於武木之手,或者死於武木和韓立聯手,卻沒有想到得到了這樣一個答案。 武木見到嚴氏的反應知道她不信,便從入穀那天開始,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講了一遍。 “事情大概就是這個樣子,隻不過有一段時間我不在穀內,並不知道細節。” 嚴氏聽完武木的敘述,思索了一陣有些哀淒的說道:“倒是符合我那夫君的作風,他也算是咎由自取了,既然這樣,武木,你可願娶我女兒為妻。” “這不在選擇之內,我不會留下的,四師娘還是從兩個選擇裡挑一個吧!” “那韓立他?” 嚴氏有些不死心問道,畢竟從夫君的暗信裡可以看出,不論是武木還是韓立都可以保得墨府平安,那可比殺個人強多了。 “韓立也不會留下。” 嚴氏嘆了一口氣說道:“既然如此,我們選第一條,替我們殺個人。” 武木想起剛才嚴氏和墨彩環哭的梨花帶雨的樣子,心中有些不忍。 “四師娘真的不再考慮考慮了,權力不過是過眼雲煙,哪有家人性命來的重要,帶走財富做一個富家翁有什麼不好。” 嚴氏聽到武木這麼說也是有些猶豫,最後還是貪念戰勝了理智。 “你如果肯娶彩環的話,這墨府上下的一切都是你的,自會聽你的命令。” 武木無奈的搖了搖頭。 “既然如此,四師娘把要殺的人的位置,名字和具體特征給我吧!” 山路上,武木騎著馬飛馳,看著手中嚴氏提供的情報。 歐陽飛天,外號:怒獅,天霸門門主,心智武功具屬絕頂,常在獨霸山莊居住,守衛森嚴極少外出,其身上左胸口處有一處刀山,後背紋獅。 武木有些感慨,難得他發了一次善心,勸了勸嚴氏,可惜了,貪欲往往使人看不清自我。 ‘幾個武功一般的女流之輩,勢力再大也沒用,別說外部勢力的攻打,就是內部勢力也難以鎮壓,墨大夫都走了十年了,也不想著另謀出路,當真要身死淪獄才能看清局勢麼?混幫派的有幾個良善之輩,女人落到他們手中想死都難。’ “算啦!好言難勸該死之人,完成許諾,還完恩情就去太南穀吧!旁人的死活與我何乾。” 武木壓下思緒,騎著馬向獨霸山莊趕去。 凡人終究是凡人,沒有廢掉武木多少功夫,潛伏了四天後,獨霸山莊下起了大雨,武木借著雨氣,用冰凍術凍住了歐陽飛天,扛著他去河邊一發火彈術燒成了灰燼。 做完了這一切,武木回到客棧去找韓立。 武木進屋看到韓立臉上滿是笑容的吃著東西,驚奇的問道:“陰毒祛除了?” 韓立邊吃酒菜邊回答道:“是呀!已經祛除乾凈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比我想象的快了一天,你呢?墨府的事情辦完了?” 武木見他這麼有興致,肚子也有些餓了,坐下來一起吃了起來。 “嗯!墨府的事辦完了,等下去告訴她們一聲就好。”武木拿著一個豬蹄啃著:“你要去看看麼?” 韓立聽到武木的話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臉上有幾分猶豫:“去看看吧!墨老雖然用心險惡,但畢竟是他引我入了仙道,不去看看,心裡總覺得的有些虧欠。” “你可是真厚到呀!不過也對,心中有愧就去看看,免得留下心魔,那可是要命的事。” 武木無所謂的說著,事情既然辦完了,韓立跟著一起去看看也好,哪怕會有些麻煩事,也好過將來影響道心,難以為繼。 七日後,剛剛出城的武木有些無奈的看著前麵悶聲趕路的韓立,而韓立一副不敢麵對的模樣走在前麵。 到底是出了狀況,韓立和武木一起去墨府拜見的時候,嚴氏見韓立一副彬彬有禮很好說話的樣子,頓時起了心思,在韓立麵前哭訴了起來,那個墨鳳舞也跑了出來,柔弱的樣子給韓立迷得魂都丟了,到底是讓韓立再出手幫了墨府一次,進而兩人又在嘉元城待了七天。 這七天裡,韓立和墨鳳舞發生了什麼,武木沒有去探究,隻是武木打趣了兩句以後,韓立就變成了這幅樣子,一直走在前麵不敢回頭。 ‘終究他不是那個黑小子,不過這也是我能安心幫他的原因。’ 武木心裡這麼想著,也不再打趣韓立了,兩人就這麼默默的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