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毒解了還是沒解(1 / 1)

郎琢有青陽照看,北笙在隔壁小屋內睡了一陣,貟夫人替女兒名聲著想,讓葉梔過來陪著。   直到天色已暮,外頭一陣吵嚷聲將北笙吵醒。   青陽的聲音傳來:“我們大人已經服藥睡下,姑娘就不要打擾了。”   “已經服了藥了?郎大人中的毒隻有盛樂的藥才能解,你們上哪找的藥?”女子柔婉的語氣中夾在無盡的焦急。   青陽說:“這姑娘就不要擔心了,反正大人已經沒事了。”   “你讓我進去看一眼,看一眼就走,保證不會打擾大人!”外頭的女子不依不饒。   鹿竹要出去看,被北笙攔下了,她在窗戶縫中偷偷看了一眼,外頭的女子竟然是醉仙樓的菩然。   難道說菩然心係的人是郎琢?難道說郎琢受傷是因為菩然?   那剛才郎琢硬抱著自己算怎麼一回事?   還以為郎琢是清風朗月的規矩人物,沒想到也是拈花惹草之輩!   北笙隻覺得一口氣堵在了胸口,不吐不快。   她一把推開了門,站了出去,對青陽說:“大人已經無事了,我們先回去了。”   青陽急忙道:“徐二姑娘,斡風取藥還沒回來呢!”   北笙冷冷說:“等他回來,就同他說,共六劑藥,一劑一浴,每日一早一晚各一次藥浴,先走了。”   他們說話時,菩然一直上下打量著北笙,北笙正當要提衣下臺階時,菩然雙手叉腰擋住了北笙的去路。   北笙走哪她擋哪,就是不讓北笙過去,北笙見她無賴,便站著不動了。   葉梔淺淺笑笑,對菩然說:“我們是安國公府上的,郎大人是我家舅公的徒弟,聽說受了傷特來照料。現已無礙,還請姑娘放行。”   菩然換雙手抱胸,沒有理會葉梔,隻扭著婀娜的身姿,一圈又一圈繞著北笙,上下打量著她。   好半晌才問:“姑娘是如何給大人解毒的?”   北笙淡淡一笑,“祖傳秘藥,無可奉告。”   菩然的眼眸風流婉轉,媚態十足,一襲紅色的鬥篷滿院飄香,她說:“我在醉仙樓上看見了,就是你將郎大人帶走的。姑娘可是心悅郎大人?”   葉梔上前將北笙擋在身後,怒瞪著菩然,“事關我家姑娘聲譽,還請慎言!郎大人是我們夫人的侄兒,孤身在京,受傷理應照顧,你若再胡說八道,老奴會撕爛你的嘴!”   葉梔幫著貟夫人照顧整個國公府,早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脾氣,她才不管眼前的女子和郎琢是什麼關係,隻要嘴上不乾凈,對著二姑娘胡攪蠻纏,她定是按照大家族的那套做法收拾菩然!   菩然也不是軟脾氣,她在醉仙樓什麼牛鬼蛇神沒見過,若有人敢搶她的東西,她照樣是不放過的。   菩然冷哼一笑,“姑娘既然對郎大人無意,那為何早不走晚不走,偏偏看見我了就要走?難道不是生大人的氣了?”   北笙站出來,氣場上雖比菩然矮了一截,手段上卻來了一招“釜底抽薪”:“郎大人是在醉仙樓受的傷,也不知是哪個賊子害得朝廷命官差點丟了半條命,葉姑姑,你去報官吧!”   葉梔朝北笙微微蹲身,“老奴這就去。”   不光菩然臉色大變,就是青陽也嚇了一跳,急忙攔住葉梔,“不可,不能報官!”   北笙向菩然靠近幾步,譏誚一笑:“郎大人因風流債惹下殺身之禍,就是朝廷不知道,我也一定會寫信告知我舅舅,我舅舅費盡千辛萬苦將郎大人教養成朝廷棟梁,不是讓他來京中……狎妓的!”   青陽聽著眉頭蹙得緊緊的,想要解釋卻無從解釋,隻由著徐二姑娘誤會。   北笙的話戳到了菩然的痛處,臉色鐵青,雙手握得緊緊的。   她的身份是她心頭最大的痛點,別看她在醉仙樓高高在上,一群浪蕩漢子都想拜倒在她的裙下,可出了醉仙樓,她便是連賤奴都不如,人人都可以唾棄她,辱罵她。   北笙也不想對一個陌生的女子說這麼重的話,誰讓菩然先跟自己過不去呢!   她撞開菩然的肩膀,大步流星朝外走去,國公府的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跟上。   青陽回過神來後急忙追了出去,“徐二姑娘留步!”   北笙知道青陽擔心什麼,回過身說:“讓郎大人放心,他的事我不多問也不多說,也請你轉告郎大人,就當今日大人沒遇到我,我也沒遇到過大人。我會讓我們國公府的人閉好嘴,也請大人管好自己的人,不要亂說話。”   這態度再明確不過了,就是不想和郎大人的事牽扯上關係,青陽悻悻點了下頭。   郎琢醒來已經是亥時,菩然伏睡在他的床榻邊上,斡風和青陽坐在桌前的凳子上打瞌睡。   環視一周,也沒有徐北笙的影子。   他掙紮著起身,手腕隱隱發疼,不由嘶了一聲。   菩然先醒來,急忙起身關切地問:“大人,你的傷怎樣了?”   郎琢長眉一蹙,慈悲的雙眸透著驚訝和不悅,“你怎麼在這兒?”   菩然期期艾艾地說:“我……拓跋釗傷了大人,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他慣會用毒,我擔心大人,所以來看看。”   郎琢冷冷的說:“我無事了,你可以回去了。”   “我……”   兩人說話將斡風和青陽吵醒,急忙起身走到床前,斡風說:“大人,拓跋釗逃了,他給我們喊話,說大人身上的毒一時半刻要不了命,想要解毒,就先想辦法送他回盛樂,隻要出了宣德衛,他就將解藥送上。”   郎琢現下覺得手腕有點疼,身上有些乏力外,並無其他不適,他問:“所以,我身上的毒是解了還是沒解?”   青陽搖搖頭,“不、不知道,徐二姑娘沒說解了還是沒解。”   菩然懊惱地說:“拓跋釗的毒哪能那麼輕易就解了,能用些藥壓製住了就當自己是神醫了,大人還是想辦法從拓跋釗手上要解藥吧。”   郎琢身上出了很多汗,黏糊糊的,他淡淡地對菩然說:“讓斡風送你回去,我府上都是男子,你在此處多有不便,待我有了對策,再來找你。”   菩然眼中的愛慕再也藏不住,她道:“就是因為他們都是男子,做起事來笨手笨腳的,我才要留下照顧大人!”   郎琢未再說話,隻朝斡風使了個眼色,斡風隻好說:“大人有傷需要靜養,姑娘在此多有不便,還是走吧。”   菩然再戀戀不舍,也知道郎琢的心性。今日若不是趁他昏睡硬闖進來了,要是擱在以往,郎府的大門她怎麼都進不來。   菩然悵然的嘆了一口氣,隻當自己的熱心腸撞到了石頭上。   她穿好鬥篷,也不要斡風送,自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