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酒吧,最豪華的包間內。 空氣裡,隱隱氤氳著一股淫靡氣息。 曖昧的燈光下,三名貌美的女生,衣衫不整,倒在沙發裡,眼神迷離,白色的地毯上全是淩亂的破布。 舒服! 沈寒四仰八叉陷在沙發裡,瞳孔擴散,一虎戰三狼,有些空虛。 篤篤!敲門聲響起。 “進來。”沈寒慵懶道。 哢嚓!包間門打開,走進一名小眼睛黃毛青年,長相與沈寒有六分相似。 “這批新貨的效果如何?”王澤笑著問道。 他與沈寒細論起來,算是遠房的表親,但對方的父母是弘文區政府的高層大官,社會地位極高。故而,盡管他的年齡還要大對方一歲,算是表哥,也得小心巴結著對方。 “這三隻小野貓烈得很,若不是用了藥,迷暈了她們,我還真不好拿下。”沈寒浪笑道。 “我問的不是你打的野味。”王澤咳嗽兩聲,“而是送來的新藥,效果怎樣?” 沈寒看了看身旁昏睡的三女,沒有言語。 “你還還真是夠謹慎。”王澤搖搖頭,“她們三個原能指數低微,還都服用了大量新藥,短時間內可清醒不過來。” 沈寒拍了拍三女,見對方全都迷離無神,意識不存,也放下心來,舔了舔嘴唇,道:“新出的幻魔丸,藥力強勁,服用方便,是好東西,應該不愁銷路。” 幻魔丸,由陰暗幽地生長的幻魔菇精煉而成的一種藥丸,具有獨特的精神性致幻物質,能夠刺激人體的中樞神經,產生極強的興奮效果,製癮性極強。 幻魔菇也是一種珍貴藥物,可用於製作精神類奇藥、秘藥。但因其是製取原能毒品的主要原料,而且,自至暗時代起,就造成過諸多惡劣的影響,因此又被稱為“邪惡蘑菇”。 “那就要靠你多幫忙了。”王澤哈哈一笑,“隻要有了警察廳的緝毒行動表,我這邊就能安全將這批貨全部售出,掙一筆大的。” “這事可不太好辦。”沈寒裝模作樣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淺嘗一口,慢悠悠道:“上次你們一下子弄死了八名警察,現在廳裡正在嚴查,連我老爹都受到了一些牽連,弄的我也七上八下,不敢再偷拍那些保密材料。” 王澤拍拍他的肩,認真道:“知道你不容易,所以我家老頭這次把你的傭金,提高到了三百萬聯合幣,怎麼樣,這樣應該沒問題了吧?” “傭金隻是小事。”沈寒撇嘴,“我現在有個心腹之患,必須盡快解決,否則我無法安心辦事。” “沈公子有什麼心腹之患,盡管說來,我都替你辦好。”王澤拍拍胸口,大包大攬哄道。 梆! 沈寒將酒杯重重拍在桌上,目露冷芒:“我的心腹之患你也認識,就是那個顏歡。” 言及此處,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腹部,那一腳的疼痛,如腸穿肚爛般,他這輩子也不會忘。 “幾個小時前,我收到消息,那家夥不僅成為了原能師,還通過了原能師考核,成為了在籍的職業原能師。” “哦?”王澤有些詫異,“他一個窮小子,沒有半點資源,居然能憑借自身天賦,這麼快成為原能師,還真是不簡單。” “沈公子是在擔心什麼?以你的身份和地位,就算他成為了原能師,也沒膽子敢來找你麻煩,應該算不得心腹之患。” “怎麼不算?”沈寒的麵容有些扭曲。 哢嚓!他直接將手中的玻璃酒杯捏碎,任由酒液染濕一手,顯露出其心中的恨意。 “那家夥活的越好,就讓我如芒在背、如鯁在喉,心腹之間,恨如刀絞,這怎麼不算是心腹之患?我擔心的不是他來找麻煩,而是我找不到機會,盡快向他報仇!” “原來沈公子的心腹之患,指是這個意思。”王澤皺了皺眉,“他現在成為了在籍的職業原能師,有原協看顧,確實不好動手,一不小心,我們都會惹禍上身。” “該死!”沈寒心中慍怒,“本想留到期末,再找他算賬,沒想到讓這家夥鹹魚翻身,成為了一名原能師。” “他一個窮酸的小癟三,憑什麼能快我一步,成為原能師?” 此時此刻,他胸中有兩團煞火正在熊熊燃燒,一曰“恨”,一曰“妒”。 原能師屬於社會的精英階層,身份與地位不同,一旦出事,必然引來原協的關注,而且自身實力強橫,無懼普通的暗箭、冷箭。 現在的他,隻算是普通人,雖有官二代的身份,但也很難暗害一名職業原能師。 “其實……”王澤緩緩道:“沈公子若想出口惡氣,也不是沒有辦法。” “什麼辦法?”沈寒追問。 王澤陰險道:“那窮小子雖然無父無母,但還有一個發小死黨,正躺在醫院裡。” “你是指常威那個廢人?”沈寒皺皺眉。 他可不認為,弄死一名廢人,就能吐出心中惡氣。 “不錯。”王澤背負雙手,“我的意思也不是要直接弄死常威,而是要通過他拿捏顏歡,折騰他。” 沈寒不禁有了興趣:“你有什麼主意,不妨細說。” 王澤笑了笑:“我這裡有一種慢性神經性毒素,無色無味,保證不會被他人發現。我們把毒悄悄下在常威的身上,他的身體器官,就會慢慢出現衰竭的現象,藥石難救。顏歡要想保住他死黨的性命,就要不斷往裡頭砸錢,為他更換換器官,或是動用生命之水,為其續命。” “這法子倒是頗為有趣,鈍刀子割肉,殺人不見血。”沈寒問道,“要是那顏歡是個冷血之人,不顧常威的死活,又該如何?” “這樣更好。”王澤陰陰笑道,“若是常威不治‘病死’,我們可以掀起輿論,讓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個無情無義的吝嗇小人,讓那窮小子社死。等他名聲臭了爛了,隻會前途受阻,難以在原能師圈子裡立足。” “為保險起見,我們還能運作一下,動動嘴皮子,讓常威的父母失去工作,讓他們無處獲得高昂的治療費用。他父母所在的公司,是長樂區政府管轄的一家建築公司,以伱沈公子的能量,稍微流露一點,就都能讓他們掃地出門。” “據我所知,顏歡極重感情,而且自幼就受常威家的不少照顧,多半不會棄之不顧,不管他們的死活。到那時候,常威的一家都要在他身上吸血生存,看他能如何應付。” “再狠一些,我們可以將幻魔丸用在他們身上,讓他們染上藥癮,慢慢墮落。折騰顏歡所重視的人,對他而言,何嘗不是最毒最狠的折磨?如此一來,沈公子看完這一場大戲,有再大的氣,應該也能消了。” “哈哈哈……”樂不可支,連連鼓掌叫好,就像聽到了最為精彩絕倫的喜劇故事,“不愧是你,果然是個好主意,那就說好了,我們就按最毒最狠的法子來辦,不然我難消我胸中的一口惡氣。” “既然沈公子開口,我自然竭盡全力,會將這件事情辦妥。”王澤諂媚道,露出狐貍般狡猾的笑容。 就在這時。 篤篤篤……敲門聲突然響起。 “是誰?” “是我。”一名黑衣青年,直接開門走了進來,順手將門帶上,一臉微笑看向二人,人畜無害。 包間中的另外二人俱是一怔,門口有兩名持槍的門衛,這人沒有他們的允許,為何能夠直接進來? “你是誰?是怎麼進來的?”王澤冷聲喝道。 “區區無名。”顏歡目中突然有銀毫閃爍,精神念力噴湧、激蕩,冷若寒星,“方才聽聞你們商討毒計,忍不住起了興趣。現在是法製社會,沒有人可以一手遮天,你們這樣算計幾名普通人,難道就不怕壁壘法律的製裁麼? 此時的他,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麵無波瀾,但胸已是中怒火熊熊,若不是以精神念力強壓著心中殺意,他早按耐住動手,生撕了眼前這兩頭人形畜牲。 王澤和沈寒看見銀色的目光,精神俱是一怔恍惚,思維遲鈍。 “壁壘法律?”二人都好像聽到了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話:“哈哈哈……” 過了好一陣子,笑聲才漸弱。 沈寒不屑:“規則與法律,皆由強者製定,是其用於約束弱者的工具而已,製定規則的人,從來都不守規則!從古至今,一貫如此!” “既然你說出這種笑話,隻能說明你的出身低微,見識淺薄,立足於弱者位置,才會說出這種蠢言蠢語。以我沈寒的身份,誰敢用壁壘法律製裁我?” 顏歡嘆息:“看來世道公義、壁壘法律,在你們這些人的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王澤麵露戲謔:“千年以前的中州大國,講法律與規則,還算有不小的效力。但是現在,還處於全麵戰爭的紀元,原能師體係崛起,強者可以活幾百上千年,富人延年益壽,以資本增殖,坐享無數資源,窮人壽不過七十。還要為三餐溫飽奔波勞碌。” “人類的生命根源本質,都已分出高低貴賤,極度不平等,你還和我講世道公義、講壁壘法律?” “嗬嗬!那隻是束縛弱者的鐐銬枷鎖,麻痹壁壘窮人的迷幻劑,讓他們不敢反抗強權而已。而我們,注定要成為強者,當然視其為無物,除非對我有利,不然何必要遵守?” “製定規則的人,就是最不守規則的人,唯有自己的力量,才是硬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