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小侯爺又闖禍了(1 / 1)

“三丫頭,你如今是越來越放肆了,連長輩都不放在眼裡。”鳳大夫人冷冷說,及笄禮上護著她,是因為她們是一家人,鳳妤名聲壞了,鳳婉和鳳姈找不到好親事,可關起門來,親疏有別。   鳳姝和鳳婉同年,今年都滿十八了,等鎮北侯府班師回朝,鳳姝就該嫁人,可鳳婉的親事,她還沒選定。燕陽女子大多十八歲後出嫁,鳳婉是長姐,若妹妹嫁了,她還定婚事,豈不成笑話。   她嫁鳳長林時,鳳家老太爺官至二品,門庭若市,鳳長青卻娶了一名商戶女,惹人取笑,連帶著鳳大夫人在貴婦人交際圈都被嗤笑,無人願意和商戶女蘇月嬌交際。鳳大夫人也看不上蘇月嬌。   誰知道老太爺被貶寧州,鳳家從雲端跌落泥沼,全家都靠蘇月嬌的嫁妝吃飯,蘇月嬌顯然成了鳳家的恩人。鳳大夫人在她麵前也不敢擺譜了,這也就罷了,她的長女還和謝璋定了親,那本該落在鳳婉頭上的好姻緣,卻成了鳳姝,她心中遺憾又不甘。如今,因鳳妤的緣故,她的女兒們都沒有一門好親事,如何不怨?   “夠了,嚷嚷什麼?妤兒受此磨難,心中本就難受,隻不過是出口氣,何至於你們在家裡拍桌叫嚷?”老夫人偏心得明晃晃的,“一點長輩的慈愛都沒有。”   鳳家老夫人,年輕時是京中人人盛贊的當家夫人。鳳家老太爺幼年頑劣,文不成武不就,娶了老夫人後,在老夫人的監督和鼓勵下,奮發向上,科舉高中探花。高中後對發妻不離不棄,老夫人陪著他在京為官,又外放八年,再因政績出色,調任京官,一路官至二品。老夫人也得封誥命,她秀外慧中,聰明能乾。兩個兒子一文一武都成才,長孫鳳文榕也高中外放為官,撫養的姑娘孫女鳳姝被鎮北侯聘為長媳。   鳳長林和鳳大夫人都不敢頂撞老夫人,秋香倒了杯茶,提醒說,“姑娘,喝盞茶吧。”   謝珣冷著臉坐下,秋香把茶奉上,看著他通紅的掌心暗忖,小侯爺不愧是將軍,可真能忍痛,她家姑娘十分怕疼,刺繡紮破手都能紅了眼,小侯爺手心都腫了,竟麵不改色。   老夫人說,“鳳姝有一樁好姻緣,京中誰不艷羨,有這一樁好婚事,家中兒女的姻緣也差不了,事已至此,薑楊斷不能留在京中,免得惹出事端來,老大,你想想辦法,把他調離京中。”   鳳長林麵露難色,“母親,他是陛下欽點的探花郎,不是到禦前,就是去翰林,我如何插手,鳳妤鬧出這麼大動靜,我若插手,旁人怎麼看我?”   謝珣回過神來,已氣定神閑地喝茶,鳳妤的事情,他樂得看熱鬧,她越慘,他越快活,何必動怒呢?   “你是吏部侍郎,安排一個探花郎的差事推三阻四,怎麼就不行?他又非世族大家,根基淺薄,誰能與你為難?”   “他在禦前露過臉,又被皇上誇過少年英才,兒子真不敢隨意安排他的差事。”   老夫人蹙眉,鳳大夫人笑著說,“母親,鳳姝和謝璋有婚約,我們和鎮北侯府也算是姻親,這事讓鎮北侯府出麵,比我們管用多了。”   謝珣差點笑出聲來,鎮北侯府如日中天,兵權在握,被皇室忌憚,從不插手文官的升遷安排,鳳大夫人也真是敢開口。   老夫人經歷過兩朝沉浮,心如明鏡,“這是鳳家的事,和鎮北侯府有什麼乾係?休要胡言亂語,鎮北侯府不可能會摻和這種事,烈火烹油,還嫌不夠熱嗎?”   鳳大夫人臉色訕訕的,也不敢說什麼了。   鳳長林的長隨快步而來,臉色驚慌,“大爺,老夫人,薑楊在街上被謝小侯爺給打了。”   堂內靜默。   謝珣笑了,指尖按在茶杯上,笑意轉瞬即逝,抬眸已是一片肅殺,“你說……薑楊被誰打了?”   “謝珣!”長隨斬釘截鐵地說,“京中都傳遍了。”   謝珣身上如凝結了一層冰。   秋香都不敢去看他的臉色,姑娘,你也太虎了!   鳳長林都被震驚到不能言語,鳳大夫人隻看得見鎮北侯府的繁花似錦,卻看不到侯府的刀光劍影,他身在官場非常明白,謝珣雖任性放縱,我行我素,也不可能會插手文官的差事,這是約定俗成的事。   鳳姈咬牙,不滿地質問,“小侯爺為什麼要打薑楊,他在給三姐姐討公道嗎?”   長隨略一思忖說,“小侯爺不僅當街打了薑楊,他還放出話來,他不想在京中見到薑楊,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讓他滾去邊陲當一個九品芝麻官。”   謝珣生生地捏碎了手中的白瓷杯,笑意森冷,“好得很!”   鳳妤,你有種!   養心殿內,錦衣衛陳墨也正在報告著謝珣當街打人一事,謝小侯爺傷愈後在京中出格的事情可不止一件,知道自己不能上戰場後,醉生夢死,聲色犬馬。   風流溫柔鄉,獵艷少年場,這就是謝珣真實的寫照。   他從不在意流言蜚語,也不珍惜少年將軍的昔日榮光,像是要把自己從雲端踹進泥沼裡,他做過諸多離譜的事裡,沒有過毆打朝中官員這一條,鎮北侯府功高震主,謝珣再狂妄不羈,也有一條底線。   “薑楊……就是新科探花郎,內閣安排到翰林,任命書朕剛剛蓋過章,謝珣和他有過節,不希望他到翰林去?”建明帝揉了揉酸疼的手腕,批了一天的奏章,累得很。   徐公公不在殿內,陳墨也很有眼力見,走到皇帝身後為他捶肩捏背,鬆鬆筋骨。   “謝珣年少,昔日在戰場上有勇有謀,短短三年就得到謝家軍的臣服,絕不是一個魯莽之人,他針對薑楊,這薑楊必有特殊之處。”   陳墨思索後說,“依屬下愚見,倒是未必。”   “此話何解?”建明帝來了興趣,卻坐著不動,舒服地閉著眼。   陳墨加重力道,“小侯爺在宮中和三皇子起沖突,不了了之,本就一肚子火,這薑楊還有眼不認泰山沖撞了他,薑楊前兩日在鳳家三姑娘的及笄禮上退親,羞辱了三姑娘,小侯爺多半是憋著氣,也順便為鳳家三姑娘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