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徐逢怔了一下,快步跟上前麵的兩人“你是說還會有別的什麼東西在這路麵上和人一起行走?” 餘三笑而不語,木無患轉過頭來看著她“如果把人所處的物質世界當做一個圓,把不可知的世界當做另一個圓,那這裡就是兩個圓的相交的那片麵積。” “這裡的空間並不穩定,有時候會有倒黴的職員迷失到異界,也會有異界之物會走錯到此界——至於如何應對迷失事件和上班期間偶遇異界之物該怎麼辦,員工手冊上都寫的很清楚。” “因為建材和修建之人的原因,建成之後其它世界裡的這一方空間也會呈現出這個樣子,所以道路修建時確實有為異種正常通行做考慮。”木無患說著往側前方走,和餘三中間留出一段空間讓徐逢跟上來。 “除了為其它世界的異種做考慮之外,這路還有運輸收容物的作用。”餘三說著狡黠一笑“都迷失到這一界了,再回去不太好吧?顯得我們這一界多不好客,會被其它異種戳脊梁骨的。” 徐逢快步跟上二人,走在中間,沉默了兩秒“…這些,是我一介凡人可以知道的嘛?” “當然,因為你是侯大人帶回來的,他能把你帶進醫院說明你是可信的。”木無患說道。 “…你們就這麼信任這個侯大人?” “他要是不可信,這個地方就沒有可信的人了。”餘三一攤手“順便就算你有問題,知道了這些也什麼都影響不了。” 徐逢摸摸下巴“倒也是。”說著跟著二人繼續往前走去。 路過中間的空洞時,徐逢不禁伸手摸了下後麵透明的力場墻——沒有溫度,硬邦邦的,仿佛是空氣靜止成墻一般。 手按在力場墻上,和後麵的巨柱一比顯得更加渺小。 “那是‘椿’。”餘三仰著頭看著巨柱說道“這個地方為收容它而建,於是這個基地也叫‘椿’。” “植物也需要收容?難道它會抽枝條打人?” 餘三搖搖頭“異常植物比鬼怪的危害性要大得多,一株異常植物提供的靈氣會吸引鬼物孽裔來踞地稱王,接著相互滋養靈氣愈發濃鬱,產生更多異常之物…” “於是長此以往就整了個生態係統出來?”徐逢問道。 餘三點點頭“這麼理解也可以,不過更像是寄生在正常草木動物間,隨著時間的推移使動植物逐漸呈現上古時期的樣子,然後再蔓延,再同化。” “人在其中也可以獲得異能嗎?” 餘三轉過來認真的看著她“可以,這便是以前人們口中的洞天福地。” “那為什麼——” “因為我們已經背離上古時期太遠了,我們的倫理,政局,都不能允許這種事情發生。”木無患接話道“一旦任由這些復蘇發展,那勢必天下大亂。” “而且修仙絕非易事,你無功法,這麼多年進化人類本能的靈性也所剩無幾——目前的研究來看,人類犧牲了許多以換取更長的壽命。”餘三看著椿說道“直接點說就是在同等境況下你競爭不過小動物和各類植物,而且能發展成洞天福地的植物太過稀少,根本不夠人類使用的。” “那你們夜行人可以借助這東西修煉嗎?”徐逢踮腳趴在力場墻上,又被餘三拽回來。 “這玩意判定有時候挺怪的,當心掉下去。” “司裡曾以你眼前的椿做過嘗試,接受實驗的夜行者確實進步神速…”木無患低下頭看著腳麵“但是漸漸的,他們變得離不開那棵樹,強行隔離時那些人的反應猶如毒?癮發作一般。” “他們聲稱那是棵神樹,人類不該背離神明而行。” “最後呢?他們怎麼樣了?” “當然是死掉了。”餘三接話道。 “全死啦?”徐逢露出失望的表情。 “你那表情是怎麼回事…” “剩倒是還剩一個…”木無患思索著說道“那人本來就有點不正常,接受實驗後瘋的一如既往,隻是偶爾會說說神樹,然後又開始大笑。” 餘三一手推著一個往前走“快走吧姑奶奶們,再不走黃花菜都涼了。” “那那個人現在在哪?” “還被關著唄,雖然我覺得關不關著她對她本人來說沒什麼區別。” “你見過她?” “見過。”木無患思索了一會答道“她…不正常的挺明顯的,要我說的話接受過實驗的她可能更接近正常人一點。” “她也是夜行人,她的蠱師也不管管她?” “管不了啊…”木無患說完嘆口氣。 “你這孩子問題恁多。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餘三吐槽道。 “跟夜行人說話的機會可不常有,我得抓住機會問的此生無憾才行。”徐逢看著電梯的操作麵板說道。 電梯緩慢停下,徐逢聽見電梯門打開的一瞬間,木無患和餘三齊聲喊了句鄭家主。 “誒,這電梯居然有兩個門?”徐逢回身看見站在身後電梯門口的二人正微微躬身頷首作揖,而他們麵前有個身穿黑色類似風衣製服的人,看起來四十多歲,外衣下擺暗金色的線繡著繁雜的花紋。 他朝二人一頷首,也朝這邊打了個招呼。 “您好。”徐逢看這場麵有點尷尬,默默跟在直起身來的二人後麵走出電梯。 身穿製服的男人目光則一直在木無患身上“你我平級,不必跟著一起行禮。” 木無患苦笑道“我申請轉業已被批準,恐怕馬上就見不到您了。”頓了頓“況且別的不說,我作為小輩見到長輩行禮才符合規矩。” “你還這麼小,一切尚有轉機,別把事辦的太死。” “多謝提點,我會仔細考慮的,說起來您也是來看那道奇觀的?” 男子點點頭。 “那就不耽誤您時間了,那邊的觀測點恐怕再裝不下三個人了,我們去另一邊。”木無患說著看向男子身後。 “如果需要幫助,請隨時找我。”留下這句話,男子與木無患互行一禮,餘三在木無患身後跟著行禮,接著就此別過。 “這種又是行禮,又是客套的感覺可真壓抑啊。”走出一段路後徐逢忍不住說道。 兩人朝她眨眨眼,並沒有回話。